恢復記憶之後,江時璟甚至沒聽過幾次秦鷗的名字。
他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可剛才在車內,他聽到秦鷗兩個字就這麼闖進他和林向晚的生活里,控制不住想殺人的衝動。
江時璟開車來到精神病院,等了幾分鐘。
很快另一輛車停下。
燕京匆匆過來,將一個鐵盒遞給他:「璟總,這件事你和林總說了嗎?」
「沒必要說。」
江時璟接過盒子,面無表情走進去。
燕京咽了咽口水,跟在後面。
這是他臨時在黑市那邊搞到的,不知道效果到底怎麼樣,賣家說也有可能致死。
他匆忙跟著江時璟上樓。
護士已經在等著了,看到他們過來才迎上去。
「你們就是林總派來的保鏢嗎?」
她看著江時璟驚為天人,氣質慵貴的樣子,不由有些懷疑。
江時璟只是抬了抬下巴:「把門打開。」
他進去,看到了躺在床上被綁住手腳的秦鷗。
秦鷗顯然是清醒的,一隻眼睛黑洞洞的,眼球都沒了,另一隻眼睛裡藏著刻骨的恨意,正死盯著眼前人。
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了:「你恢復記憶了。」
江時璟走到床邊,打量他此刻穿著病號服,狼狽不堪的模樣。
「說真的,秦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可沒想過你會變成現在這種鬼樣子。」
他笑著坐下來,雙腿交疊,腳放在床邊,正好抵著秦鷗的臉。
秦鷗偏過頭,咬牙道:「我還沒有輸,我不會被困在這裡的!你給我等著!」
「聽護士說你特別能鬧,還想出去,看來是真的。」
江時璟打開鐵盒,拿出裡面的針管,針頭還有一隻藥劑。
「你要對我做什麼?」秦鷗死死盯著他。
江時璟勾唇,慢條斯理將針頭裝上,針管里吸進藥劑。
「這個挺神奇的,據說打上能變成植物人一樣不能動,大腦神經會被麻痹,不過有風險,也可以一針打下去人就沒了。」
他欣賞秦鷗瞬間慘白的臉色:「你差點害我成了植物人,我不得讓你也體驗體驗這個滋味?」
秦鷗呼吸開始粗重:「你不敢!我在外面還有人接應,他要是知道我出事,一定會聯繫記者曝光這裡!」
「你那個助理嗎?」燕京湊過來,笑眯眯推了推眼鏡:「不好意思啊,他早就拿著一筆錢跑路了,你以為誰都像我這麼忠心呢?不圖錢不圖權,就圖當個璟總的小跟班!」
江時璟一挑眉,睨他:「現在拍馬屁是不是有點不分場合了?」
燕京縮了縮脖子,退回去。
「行了,我也不想再廢話。」
江時璟站起來,一針扎進秦鷗的胳膊上。
秦鷗瞪大眼睛,甚至沒來得及有任何準備。
他能感覺到手臂刺痛,冰涼的液體推進肉里,帶來深入骨髓的恐懼。
「放心,你會保留意識,清醒地等死,不會再有人打擾你。」
江時璟拍拍秦鷗:「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林向晚要結婚了。」
秦鷗的所有理智在這一刻被擊潰,他開始對江時璟破口大罵,仿佛現在不罵,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罵出口了。
江時璟笑著聽他說不堪入目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兩分鐘,秦鷗嘴唇發麻,身體開始僵硬。
他眼裡的憤怒瘋狂化為絕望恐懼,再也不能發出聲音。
「這藥還挺猛,真成植物人了,沒死。」江時璟有些失望。
燕京笑道:「這樣更好,讓他就這麼痛苦的活著吧。」
江時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護士在外面已經聽見了所有,此刻看到江時璟俊美的面容,有些緩不過神來。
江時璟無視她錯愕的眼神,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出院門,他看到了坐在車裡的身影。
江時璟腳步微頓,瞥向身後跟來的燕京:「是你給晚晚通風報信的?」
「沒有啊!我冤枉啊!」燕京看到林向晚,也嚇了一跳。
江時璟擺手示意他撤,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主駕駛。
「晚晚,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笑著湊過去。
林向晚目視前方,沒有表情:「開車。」
江時璟聽話地踩下油門,頻頻打量她的臉色。
面無表情。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