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林向晚唇角上揚,開著車時不時打量江時璟的表情。
「不生氣了?」
江時璟把頭扭向另一邊,開始生自己悶氣。
「幹嘛不理我?」林向晚又問。
還是沒說話。
她把手伸過去,舉到江時璟面前晃了晃:「真的是誤會,我什麼都沒做。」
江時璟深吸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按下來:「我好想恢復記憶,想起來一切。」
他莫名冒出這句話,聽得林向晚有些緊張:「你怎麼忽然這麼著急?」
江時璟看向她。
「我聽說你的酒量不好,這半年你撐著公司,怎麼過來的?」
林向晚眨了眨眼,目視前方等紅綠燈:「我沒喝多少酒,江氏繁星本來就有根基在,那麼大的公司,誰不是上趕著合作?誰會和我拼酒?」
她說完,小拇指縮了一下。
江時璟感覺到,「你說謊了。」
「沒有。」林向晚若無其事。
江時璟與她的手十指相扣:「你就是說謊了。」
林向晚:「……」
好吧,她確實說謊了,剛接手幾家公司,那陣子鬧得滿城風雨。
誰都說她是個頂級渣女,把人家江少爺玩的團團轉,到頭來榕城頂尖的公司都歸她所有了。
談生意的時候,那些老合作方難免對她帶有偏見,酒桌上沒少故意為難。
林向晚曾經以為酒量是練不出來的,她對酒精不耐受,喝了幾杯就暈是既定的事實。
可她那個時候每天都在喝,連續一個月後已經能喝下兩瓶白酒。
她才知道,原來酒量真的可以練。
只不過是拿命練。
好在三個月暴瘦二十斤,喝了一場又一場的酒換來了繁星和殭屍的穩定。
所以,這麼算來也沒受多少罪,只不過剛開始那幾個月像活在地獄而已。
「喝醉了也好。」林向晚抿唇:「醉了就沒有力氣去想你,這樣就不會想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江時璟有些心酸,傾身湊過去親她側頸:「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就算我現在還沒恢復記憶,我也會努力的跟燕京學習,掌管好公司。」
林向晚笑了下,又忍不住回頭看看。
「對了,這輛車你是怎麼開過來的?你不是手不方便嗎?」
江時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
「我把燕京落在酒店門口了……」
林向晚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勸到:「對他客氣點,他一點都不討人厭的,你不知道他一直對你都忠心耿耿。」
「我知道。」
江時璟:只不過是煩他膽小點,笑起來猥瑣點,話嘮了點,其實還是挺好的。」
林向晚忍不住側目看他。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罵人呢?
……
回到醫院已經是深夜。
江時璟本就身體虛弱,沒撐半個小時就拉著林向晚的手睡過去了。
林向晚默默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點,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到旁邊,拿起燕京的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
江時璟在她背後緩緩地睜開了雙眸,若有所思。
第2天,周奕照常來給江時璟進行治療。
他先是檢查了江時璟的脖子,嘖了一聲:「那人下手可真夠狠的,聽說被林小姐弄到精神病院去了?」
江時璟點點頭,牽動的脖子掐痕也跟著痛。
他的脖子上像帶了一個腫大的項圈,十分難看。
平時見林向晚的時候,他都要把領口立起來遮住,這會兒林向晚不在這裡,他倒也不必這樣。
「我想跟你問件事,你知不知道什麼醫術,或者是醫生能夠恢復我的記憶?我想要儘快想起來一切。」
見他目光鄭重,周奕攤攤手:「我也沒辦法呀,我是中醫又不是神醫,給你治腦部的損傷還綽綽有餘,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可是我總覺得我一定會恢復記憶的。」江時璟有些急:「我快被掐死的時候想到了上一次跳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遭遇同樣的事情,我才會想起來,可為什麼關於林向晚的事我就想不起來?」
周奕正色望著他:「你居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是。」江時璟一瞬不瞬盯著他:「你說,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恢復記憶?哪怕只有一絲可能。」
周奕下打量著他:「你怎麼忽然要恢復記憶,你要做什麼事?我告訴你,你做什麼都得告訴我林小姐,千萬不要自己亂來。」
江時璟摸了摸脖間傷痕,淡淡道:「嗯。」
周奕摁著床邊看向他。
「這樣吧,我幫你問問我師傅。」
江時璟點了下頭。
「謝了,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