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時璟甩上門走了。
林向晚捧著手機，一個人站在房間裡石化。
這是什麼情況？
她猜不透江時璟的心思，可能是怕她下次再跟蹤，在微信上打發她總好過對付一個咬人的跟蹤暗戀者。
只是……
林向晚點開江時璟的微信頭像。
頭像是全黑色，很符合他失憶以後的性格。
對於江時璟來說，過往也是一團看不清的黑。
林向晚心情略有些沉重，又點開江時璟的朋友圈。
僅三天可見，背景圖也是純黑色，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林向晚退出微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夜裡艱難入睡，她又夢到那個空蕩蕩的海邊，夢到江時璟。
這次不是噩夢了。
江時璟沒有在她夢裡一遍遍跳下懸崖，而是笑著朝她走來。
「晚晚。」
林向晚猶如真切聽到了這聲呼喚，睜開眼睛時外面已經是白天。
她坐起來緩了緩，立刻拿出手機再次確認。
看到江時璟的聊天框躺在手機里，她才鬆一口氣。
……
下午，林向晚下了飛機，是小助理來接。
林向晚劃拉著手機屏幕，回一些郵件，從和秦沢的聊天中得知，他大鬧了秦家的宴會，將多年前的醜事曝光。
現在所有海市人都知道，秦家家主欺負了一個女人，還任由那個女人生下私生子不聞不問。
秦家丟盡臉面，偏偏秦家族老逼迫他們把秦沢迎回去，成為真正的秦家二少爺，避免秦家血脈流落在外。
不僅如此，根據林向晚提供的資料，秦沢曝光了秦鷗這些年違規經營公司的交易，引來督察調查，人被帶去了檢查所。
秦沢說完來龍去脈，感謝林向晚的消息中帶了好多個生動表情包。
行，比秦鷗討喜太多了。
林向晚勾了勾唇。
小助理頻頻從後視鏡里看她：「林總，你心情很好呀。」
林向晚挑挑眉，淡道：「做成了一件事。」
「什麼事？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小助理沖她眨眨眼。
小助理半年前剛來的，什麼都不知道，原本被曉雪帶著實習，後來曉雪主管繁星，她要來了小助理。
林向晚瞥她，疑惑：「怎麼和談戀愛扯上了？我以前又不是沒笑過。」
「是笑過，但沒像現在這樣……嗯，怎麼說呢？就是那種眉眼含春的笑！」
林向晚愣了愣，瞪她：「哪裡學來的形容詞？亂七八糟的，好好開車。」
小助理乖巧坐好，又偷瞄林向晚一眼，驚奇地發現她耳朵有些哄紅。
……
下了榕城高速，林向晚約烏金見面。
烏金帶著手下坐等在咖啡廳，準備接受盤問。
林向晚一到就問：「五百塊怎麼回事？誰又和江時璟接觸了？」
烏金的手下支支吾吾，終於說出那天晚上的事。
他跟蹤江時璟被發現。
江時璟查了他的手機，以及和烏金的聊天記錄。
林向晚伸出手。
手下打開和烏金的聊天記錄，把手機遞過去。
聊天記錄里的照片已經被江時璟刪除，一溜下來全都是轉帳五百塊的記錄。
林向晚深吸一口氣，看向烏金。
烏金腦子一麻，舉起雙手投降：「我給錢了，至少說明你付給我的報酬我沒獨吞，僱人跟蹤什麼的，都花出去大幾萬了！」
「你，很好，你們都很好。」
林向晚站起來，冷冷道：「真不知道江時璟以前是怎麼敢信任你的。」
烏金低下頭，偷偷嘟噥：「以前我也沒露餡，你不是一直都不知道我是老大的人嗎……」
啪！
林向晚一掌拍在桌上，眯起危險的雙眸。
烏金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你們不用再跟著江時璟了。」林向晚提起包轉身離開。
坐進車裡，她翻來覆去想著昨晚的事。
江時璟肯定像她猜測的那樣，認為她是個狂熱的，有錢亂花的變態追求者，所以給了聯繫方式解決麻煩。
既然形象都已經徹底毀了，那她沿著這個人設維持下去不過分吧？
林向晚心裡微動，拿起手機。
要是江柯知道怎麼辦？
不對，她只是答應再不出現在江時璟面前，這不算違背諾言。
況且昨夜是江時璟非要闖進來加她微信的。
林向晚心跳加速，點開江時璟的聊天框，想了想，直接轉帳一千塊。
過了兩分鐘，江時璟回覆：「？」
林向晚坐在車裡，明明吹著冷氣，全身都緊張到出汗。
她緩緩呼出口氣，發出去的消息很理直氣壯：「買你張自拍。」
這次江時璟沒有回覆。
五分鐘過後，聊天界面沒有任何動靜。
林向晚捧著手機。
不會把她刪了吧？
她點開江時璟的朋友圈，仍舊顯示三天可見。
沒刪好友啊。
這時，一條轉帳接收的通知發過來。
林向晚點回聊天界面，隨即收到了江時璟的一張自拍照。
照片裡的背景是在中醫院。
江時璟應該在接受檢查，坐在病床上拍的照。
他穿著黑色襯衣，神情緊繃著，自拍時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
林向晚險些笑出聲，回覆：
「你的表情像在跟我約架。」
江時璟徹底不回了。
林向晚卻心滿意足，露出半年來第一次甜絲絲的笑。
這樣就夠了。
她不敢奢求再和江時璟在一起，再光明正大的見面。
只要她忍不住騷擾江時璟一下的時候，可以得到回覆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