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覺得可笑。
「白小姐。」
她恢復疏離客套的模樣，漠然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江時璟有我照顧，請你離開這裡。」
白芷然臉色難看一瞬，脫口而出：「你們不是因為璟總打鐘傑的事決裂了嗎？」
聞言，林向晚眯了眯眸子：「你怎麼知道？」
她身後，江時璟已然睜開雙眸，冷冷注視著白芷然。
白芷然這才意識到不對，急急解釋：「我是聽說的！」
「聽誰說？這幾天你都不在，有誰把這些說給你？」林向晚步步緊逼。
白芷然剛要解釋，猛然看到江時璟已經醒了，正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她心裡狠狠沉了下，不知所措地僵住。
江時璟眉頭皺起，露出一個凶且無情的表情，「滾。」
白芷然咬唇，紅著眼恨恨瞪了林向晚一眼，跑了。
林向晚望著病房門，既莫名其妙又無語。
她這個時候才回過味。
為什麼鍾傑去見江時璟，秦鷗卻能安排人設局。
原來他身邊還有這麼個好幫手。
江時璟等了一會兒，見林向晚還沒有回頭的意思，伸手去抓她衣角。
「晚晚……」
他剛觸碰到林向晚的大衣，手就被拍開。
「別碰！」林向晚輕斥。
江時璟愣住，眼底迅速浮現一抹受傷，抿唇不語。
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林向晚立刻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傷別亂動。」
江時璟的臉色瞬間陰轉晴，雙眸亮得厲害。
「那你可以留下來照顧我嗎？」
林向晚想了想。
讓曉雪去約柯珍的事還沒著落，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急著要做。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江時璟面前，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這種對視，這個氛圍，江時璟覺得不做點什麼都浪費了好機會。
他勾著林向晚的指尖，輕輕撥了下，口是心非道：「別看我，我受傷了，臉色不好看。」
林向晚眨了眨眼，「我去你家拿東西，看到客廳里好多血腳印，牆上還有手印。」
「是嗎？」
江時璟訝異挑眉，思忖片刻：「應該是江訴，他對我出手之前或者之後，到家裡弄出這些東西恐嚇我。」
林向晚沒說話。
她很想告訴江時璟，他的手型和手指長度，她三年前早就已經摸了幾百遍，不可能認錯。
凝視江時璟幾秒後，林向晚平靜道：「好，是江訴做的。」
江時璟面色複雜一瞬，忽而抓住她的手，可憐兮兮道：「如果你有天發現，我變不回三年前的樣子了，也不像以前那麼純粹，你會討厭我嗎？」
林向晚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這是什麼鬼問題？」
江時璟執意問：「你就說，會不會討厭我。」
「只要你不算計我，我就不討厭你。」
林向晚想了想，接著道：「不過我討不討厭你並不重要，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江時璟的臉色白了又白。
他一直在算計，步步為營讓林向晚走到他身邊。
江時璟苦澀勾唇：「你的話比我肩膀上這一刀還疼。」
林向晚頓了頓，斂眸看他。
她發覺此刻的江時璟心事重重，仿佛渾身籠罩在一團迷霧中，讓她控制不住想要探究。
可她又有種預感，迷霧中的東西和她有關。
「江時璟。」
林向晚抿唇，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騙我，知道嗎？」
江時璟眸光微暗，勾了下唇：「好。」
他答應了。
林向晚卻不開心。
她站起來：「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江時璟點點頭，餘光看到病房外的人，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