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沈雨柔走後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躺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臉的不可置信。
剛剛沈雨柔親她了,不對,咬她了,也不對,是先親了一下又咬了一下,初夏回憶著剛才的感覺,嘴唇像著火了一樣。
她還是躺著沒有起來,呆呆地發著愣,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親,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感覺。
之前在煙雨樓的時候,彌冬也有好幾次想這樣親她,但是都在接觸之前被她歪頭躲過去了,彌冬知道她不願意,從來沒有強迫過她。
沈雨柔也是一樣,不過她湊過來的動作更慢,初夏如果不願意,會有足夠的時間躲開,但是她沒有,心裡甚至連一點嫌棄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還有點,期待?
初夏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在期待,只能確定她並不反感,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就是沈雨柔為什麼要親她咬她。
如果是只是初夏說的話惹到了沈雨柔,那咬一下倒是可以理解,親什麼呢?
初夏想到這突然猛地甩甩頭,自言自語道:「不對不對,咬也不對,話說的再不對也不能咬人家嘴唇啊。」
初夏把認識沈雨柔之後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但是這個結論她非常不願意相信,咬著手指頭繼續思考。
眉頭越皺越緊,但是始終想不到另一種可能,最後不可思議地說道:「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初夏說出這個結論之後自己都嚇了一跳,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了彌冬的樣子,搖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太可怕了,一個就夠恐怖的,再來一個我的小命都會保不住的。」
初夏腦子裡想到彌冬不是害怕她知道之後會來找她算帳,是害怕沈雨柔變成第二個彌冬,她可不想再被人逼著成親了。
初夏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考著對策,想來想去,覺得沈雨柔和彌冬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再怎麼看,沈雨柔也不像是個會逼她成親的樣子,難不成喜歡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種方式,不是全部都像彌冬一樣要不擇手段的得到。
初夏在房裡想的腦袋都要炸了,心裡憋悶得不行,抬頭往外面一看,太陽都要下山了,沒想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就準備出門走走。
正好碰到了來送飯的人,初夏這會兒哪有心思吃飯啊,就把人打發走了,然後在玉陽派里四處閒逛。
走著走著,天色越來越晚,周圍的人也都悄無聲息地回了房,初夏漫無目的的溜達,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
然後就聽見了抽泣的聲音,初夏拉回了思緒,順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過去,離得老遠就看見有個人影坐在石凳上一邊喝酒一邊哭。
初夏好奇,走的近了些,才看清這人就是剛被她拐彎抹角拒絕的張世,就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你怎麼了?」
張世吸吸鼻子,一看來的人是初夏,立刻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搖頭道:「沒事,風吹的。」
這麼明顯的謊話,初夏當然不信了:「風還能把鼻涕吹出來啊。」
張世喝了一口酒問初夏:「蘇小姐,你真的不喜歡,比你小的,愛喝酒還學武的嗎?」
初夏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呃...這個,怎麼說呢,其實我覺得更要看感覺,不是一定不喜歡,但是如果真的喜歡的話,這些也不一定,就是不喜歡比我小的,但是喜歡上了一個正好比我小的,那也可以。」
初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說完了還小心翼翼地反問張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世喝的暈暈乎乎的,哪有腦子去思考她這段跟繞口令一樣的話,只聽明白了「感覺」兩個字。
所以就點點頭,喝了一大口酒之後說道:「感覺嘛,我懂,感覺這個東西最難懂了,感覺不嫌棄就是喜歡,感覺不討厭就是喜歡,感覺想他就是喜歡,我懂。」
張世說完又接著喝,把罈子里剩下的酒一口氣全都喝了,初夏攔都攔不住,喝完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這下換初夏不懂了,她說的那些話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張世怎麼就懂了呢。
初夏就開始思考張世的話:不嫌棄就是喜歡,不討厭就是喜歡,感覺想就是喜歡。
嘴裡念叨著這三句話,手上不自覺地就拿起了桌上還未開封的酒罈,無意識地抱著喝了起來。
不知不覺那壇酒就見底了,初夏一直坐著沒有動,所以也沒察覺到自己喝多了。
張世的那三句話,她想著想著,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沈雨柔的模樣,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正想到關鍵時刻的時候,手裡的酒喝完了,初夏皺眉不滿,又晃了晃桌上其他的酒罈,都被張世喝光了。
初夏推了推張世:「醒醒,再去拿點酒,喂,醒醒。」
叫了兩句,張世紋絲不動,初夏也不再理他,站起來就要去找酒,坐著不動還好,站起來被夜風這麼一吹,酒勁瞬間就上來了。
搖搖晃晃的走,也忘了自己本來要去找酒喝的,順著那條熟悉的路往自己的房間走。
雖然神志已經不清醒了,但是腦子卻始終回想著張世說的那三句話:「嗯,不嫌棄不討厭...」
念叨著就走到了沈雨柔房門口,初夏在她門前站了一會兒,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突然過去敲門。
沈雨柔咬了初夏之後就一直在房裡沒有出去,她不知道初夏會怎麼想,冷靜下來之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極了,可是後悔也晚了,她現在就希望初夏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天已經黑了,沈雨柔在床上躺著,輾轉反側睡不著,突然就聽見了敲門聲,不知道這麼晚了誰會找她,就趕緊起來開門。
剛把門打開,就看到了搖搖晃晃的初夏直直地往她懷裡倒,沈雨柔立刻伸手接住了她,同時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酒味,驚訝道:「你喝酒了?」
初夏站立不穩,全靠沈雨柔扶著,悶悶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沈雨柔扶著她往床上走:「怎么喝了這麼多?」
初夏一屁股坐在床邊,也不躺下,伸手環住了沈雨柔的脖子,念叨著:「想。」
沈雨柔不解:「想什麼?」
初夏沒有回答,嘴角勾了勾,然後沒給沈雨柔一點準備,環住脖子的手臂用力把她摟過來,然後對著她的嘴就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