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洪真正目的毫不知情的初夏和沈雨柔隔天一早又出現在了練武的房間裡。
初夏的手指已經不疼了,不過沈雨柔還是堅持再給她塗一天的藥,塗好之後,初夏問道:「我的匕首你帶過來了嗎?」
沈雨柔搖頭:「沒有,在我房間的枕頭旁邊。」
初夏驚訝:「你把它放你枕邊幹嗎?」
沈雨柔:「自然是防你了,你要是再來偷一次的話,放在別處,我萬一來不及阻止不就讓你得逞了嗎。」
初夏:「我還得逞,剛翻進窗戶就被你發現了,怎麼得逞啊。」
沈雨柔:「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還是防著點好。」
初夏:「那你不怕我一會兒趁你不注意偷溜出去,把匕首拿走嗎?」
沈雨柔搖頭。
初夏不解:「為什麼?」
沈雨柔:「大白天,蘇府里到處都是人,你去的話,肯定會被看見的,到時候就會有人問你,沒事到我的房間幹嘛去。」
初夏立刻想到了理由:「我就說是你讓我幫你來拿東西的不行嗎?」
沈雨柔笑道:「我一個外人,讓蘇府小姐幫我拿東西,你覺得可不可笑,而且,就算這個理由不被人懷疑,只要我一回去發現東西不見了,然後問問別人,看有誰來過我的房間,你覺得大家會替你瞞著嘛。」
初夏啞然,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樣的話,蘇府的下人只會更加看不起蘇黎,覺得她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還學會了偷雞摸狗。
沈雨柔看著初夏的表情,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接著說道:「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是不是?」
初夏承認,難得的沒有強詞奪理反駁她:「是,有道理,所以我會打贏你,然後讓你乖乖的把匕首給我送回來。」
沈雨柔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知道最開始問初夏那把匕首的時候,她回答的話哪裡不太對勁了,於是「嘶」了一聲看著初夏問道:「那把匕首真的是你刻的喜歡的人的名字嗎?」
初夏點頭:「是啊,怎麼了?」
沈雨柔:「既然是你刻上去的,那根本就沒有特殊的意義啊,你完全可以再選一把匕首,可刻上字之後帶在身上,不是嗎?」
初夏的嘴張了又張,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有些惱羞成怒:「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我就喜歡那把匕首不行嗎。」
沈雨柔:「行,喜歡當然沒問題啊,我就是覺得你這個說法不太能讓我信服。」
初夏:「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打贏了你,匕首就得還我。」
沈雨柔語氣中帶了點威脅:「好,不用管,我信不信都不影響我說過的打贏我,匕首還你這件事,只是...」
初夏警惕地問道:「只是什麼?」
沈雨柔:「只是你不告訴我實話的話,我怕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跟誰說些什麼話。」
初夏等著她:「你要說什麼,你在威脅我嗎?」
沈雨柔微笑:「這麼明顯嗎?」
初夏氣的指著沈雨柔:「你你你...」你了半天,第二個字始終說不出來,最後憋得沒辦法,拉出了玉陽派:「你們玉陽派的人怎麼都這樣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啊。」
沈雨柔挑眉:「我們?你還見過玉陽派的誰?」
初夏怒道:「就不告訴你,自己想去吧。」
沈雨柔情緒沒有波瀾,接話道:「好,不告訴我就算了,但是那個夏字能不能告訴我?」
初夏破罐子破摔了:「就是我說的那樣,你愛信不信,不信就儘管去找蘇老爺說好了,告訴他我本身就會功夫,是我騙了他,讓他把我趕出去,你就高興了。」
初夏說完就轉身背對著沈雨柔,抱臂生悶氣。
沈雨柔看這下是真的把人惹火了,也不再繼續火上澆油,走到了初夏面前:「真生氣了?」
初夏翻了個白眼,不理她。
沈雨柔笑道:「你生氣的時候倒是挺可愛的。」
初夏差點氣得吐血,她這個時候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又轉過了身子,不理她也不看她。
沈雨柔嘆了口氣:「我就是好奇想知道而已,你要是實在不說我也沒什麼辦法。」
初夏賭氣:「你可以去告發我啊。」
沈雨柔:「你這點事用得著告發這麼嚴重的詞嗎。」
初夏:「別管嚴不嚴重,這是嚴不嚴重的問題嗎。」
沈雨柔:「好吧,我就說說的,要是真想告訴蘇伯伯,見面那天就說了,哪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初夏聽完這話,心裡舒坦多了,轉頭看她:「真的?」
沈雨柔點頭:「當然。」
初夏:「我怎麼信你?」
沈雨柔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初夏:「好,那我們還是按照之前說好的。」說完之後,初夏後退兩步擺好了架勢:「來吧。」
沈雨柔笑道:「好。」
初夏這次可沒打算手下留情,除了那把匕首之外,她是真想揍沈雨柔一頓,幾次三番地惹她氣得跳腳,偏偏她自己還絲毫不受影響,初夏就算發火也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憋屈死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發泄一下心裡的火氣和怨氣。
經過上次之後,兩人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這次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打的不可開交。
幾十招下來,兩人誰也沒有占到便宜,當然也沒有吃虧,只要不露破綻,就是拼體力的時候了。
兩個人越打越快,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天已經擦黑了。
沈雨柔無意中瞥了一眼外面,看到整體都暗了下來,心想:已經這麼晚了嗎。
思緒拉回,沈雨柔覺得她們兩個繼續這樣打下去,恐怕明早也分不出個勝負,當即決定主動結束這次比試。
沈雨柔不著痕跡地賣了個破綻,初夏專心致志,瞬間就捕捉到了,飛起一拳就打了過去。
沈雨柔本以為初夏會點到為止,手下留情,所以沒打算避開,但是初夏以為她會躲,就沒有收力。
直到初夏意識到沈雨柔沒打算躲的時候,她才開始往回收,但是已經有點晚了。
這一拳直接打在了沈雨柔的肩膀上,把人打退了好幾步,沈雨柔站定,摸著自己的肩膀抱怨道:「下手真重,你怎麼不點到為止啊。」
初夏心中瞬間升起了愧疚,趕緊跑到了沈雨柔身邊,關心道:「怎麼樣,嚴不嚴重啊?」
沈雨柔神情有些痛苦,一個勁著捂著肩膀,初夏見她不說話,心裡發慌:「是不是太疼了?」
沈雨柔喘了幾口氣:「幸好只是肩膀,要是你這一拳打在肚子上,我的胃肯定都要吐出來了。」
初夏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這麼,嚴重嗎?」
沈雨柔搖頭:「不嚴重,疼上幾天就好了。」
初夏驚訝:「啊?要疼上好幾天啊。」
沈雨柔無奈:「你自己下手多重不清楚嗎?」
初夏不敢說話,眼神里透露出了做錯事的自責,沈雨柔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太忍心怪她,而且畢竟是她自己沒打算躲的。
初夏小心翼翼地問她:「我可以看看嗎?」
沈雨柔看了她一眼,把手放下了,初夏輕輕掀開了她的衣領,露出了肩膀,看到了拳頭大小紅里透青的痕跡。
初夏看著還好,鬆了口氣,脫口而出慶幸道:「還好收了力,才沒有更嚴重。」
沈雨柔聽完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拉起了衣領,沒好氣說道:「那我還應該謝謝你唄。」
初夏急忙否認:「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
沈雨柔卻已經生氣了,轉身推門就走,初夏沒有過多思考,跟在她身後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