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雨進府後,恭恭敬敬給乾爹磕頭請安。«-(¯`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吳廣峰望著自家乾兒子一副孝順謙卑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煩悶起來。
他擺擺手,示意吳雨離開。
這邊吳雨已經返程,顧瑾他們還沒有到碼頭。
李仁勇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詢問:「瑾兒,你說朱老闆會不會來我們家。」
顧瑾搖搖頭:「不知道。」
現在局勢那麼複雜,朱䴉雖有八極拳護身,但好漢難敵四手,真要惹上硬茬子,只怕也落不得好。
還有,他的那一幫兄弟,應該都有家眷,一個個拖家帶口的,人多,主意就多,怕是沒有容易說服一起來京。
她放下念頭,抓緊時間小憩。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他們才到達此行目的地。
船長哈洛克已經在等得不耐煩。
女子當船長,本就是冒天下大不韙。
如果不是對方實在給得太多,哈洛克可不會教她的。
顧瑾素來機敏。
她知曉哈洛克教習時不情不願。
但這外族人,有個優點。
那就是拿錢辦事,有問必答。
正是看在這點,顧瑾才沒有更換教習駕駛船舶的人員。
丁雲裳見師父過來,在船上揮著手興奮大喊:「師父,我能控制船舶的方向了。」
顧瑾聽到呼喊,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誰能想到以前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有朝一日能身兼數職。
她上到甲板,誠心誇讚:「不錯不錯,我家雲裳現在既是武者,又是醫者,還是船長呢。」
丁雲裳雙目栩栩生輝:「那還不是師父教導得好。」
師徒倆日常互捧,李仁勇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顧瑾結束一天的學習,轉道回京。
不過丁雲裳和李仁勇還有賀磊等人沒有回去。
他們幾人對駕駛船舶很有興趣,有時候為了能學到更多知識,會選擇睡在船上,這樣可以節省來回趕路的時間。
顧瑾吃過晚飯,陪著家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李桃花一邊算帳一邊詢問:「今日學得怎麼樣?」
顧瑾「嗯」了聲:「挺好的。」
她說到這,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外祖父,娘,我今天出門的時候遇見朱老闆。」
「就是在瀾州請我們跑鏢的東家。」
李大海年紀大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李桃花年紀輕,記憶到底好些,她驚呼道:「朱老闆,我記得他。」
「前年,對,就是前年,你是不是還送了他一本八極拳的冊子,是吧?」
顧瑾點頭:「對,就是他。」
「我本來想勸他來我家中當護衛,不過朱老闆有要事纏身,我與他有三年之約,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她說著話,神神秘秘從懷抱里掏出一個油布包:「娘,給,朱老闆特意找到我,給了我五千銀票,你記一下,入帳。」
李桃花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記得那時大閨女要送冊子出去,自己還阻止來著,誰能想到那朱老闆竟真的東山再起,並專程趕到京城,就為了報答自家閨女。
李大海讚嘆不已:「江湖兒女,果然重情重義,朱老闆,俠客也。」
李母聞言,嗔笑著:「當家的自從識字念書後,說話咋還文縐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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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伴打趣,李大海有點不好意思,大笑著遮掩過去。
李桃花接過銀票,激動不已:「瑾兒,你收他那麼多錢,合適嗎?」
顧瑾也很無奈:「娘,我當時推脫了,他硬要給,我也是沒辦法才收下的。」
說實話,那晚雪夜與朱老闆相遇,她雖然是想結個善緣,卻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重情重義。
這讓顧瑾感覺有點過意不去。
李忠義見狀,出言安慰:「江湖兒女,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大姐,你且入帳,待有一日朱老闆投奔,到時再想辦法還給他。」
江碧玉在一旁幫腔:「夫君說得是,姐姐不用擔憂。」
李桃花見狀,這才起身打開箱子,從里取出帳本。
家裡的銀錢,現在都是她一手掌管。
每天望著帳面上的流水,她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算錯帳……
顧瑾知曉娘親壓力大,覺得有必要另外再增設一名財務。
正規的公司,管錢的和管帳的,一般都是分開的。
一來出錯的機率會減少。
二來,也能減輕雙方負擔。
當然,也能防止監守自盜。
顧瑾想增設一名財務,李桃花舉雙手雙腳贊成。
現在家裡有武館,有食肆,兩條船舶以鏢局的名義,有時候也會接生意跑鏢。
最近瑾兒又張羅著讓袁天冬一家人種植藥材,這買賣要做起來,又是一筆瑣碎帳。
並且,家裡還有這麼多人的開支用度。
她一個人,現在真的管不過來了。
顧瑾見家人都贊同,便將對財務感興趣的隊員組織起來競選。
考核競選過後,再從中挑選出對數字敏感心又細緻的人來擔任。
顧瑾將此事交給丁榮貴全權處理。
進京後丁家發生很多事,並且一年多了,丁家被賣的兒媳以及孫子孫女還是杳無音訊。
眼看著老人的精氣神一日日萎靡,她得讓他忙起來。
白駒過隙,日光荏苒。
轉眼又到了年底。
就在丁榮貴對找人不再抱有希望時,年末,京城遷來一個大家族。
顧瑾派人打探這個家族的背景時,居然找到了丁榮貴的兒媳和兩個孫子孫女。
為了給丁家一個驚喜,她花費不少銀錢,秘密將人贖回帶回家中。
丁家媳婦叫夙文竹。
因為自小識字,被賣後倒也沒有吃太多苦頭。
但她本是大家閨秀,一朝淪落為奴,各中滋味難以言語。
她本以為這輩子為奴為婢不能再翻身,想不到還能泥潭脫身。
夙文竹跪在丁家二老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夫君染上賭癮後,她幾次三番往家中送信,希望長輩出面,救救夫君,可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後來,夙文竹才打聽到道上不太平,信件其實根本就沒有送出去。
她無計可施,便想帶著一雙兒女回青梅縣。
夙文竹鏢局都已找好,眼看就要出行,卻被夫君查到端倪。
他為籌集賭資,狠下心將自己和兒子閨女賣給牙行。
幸好一家人被同一戶人家相中,要不然,夙文竹真的活不下去。
望著兒媳痛哭流涕,丁榮貴和夫人曹氏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