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行人逛街

  第211章 一行人逛街

  桃雅居,逐風和溫雅與鄰居結伴去逛街後,徐老漢也提著自己的鳥籠子出門去,卻是早就與其他老夥伴約好了。

  徐蘭目送走了徐老漢,覺得欣慰非常。阿爺忙碌了一輩子,如今一隻腳都進了棺材,才學會了享受生活,她是打心底里高興。

  院子裡,何雲申和司文植還在修煉,二人的小廝守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聊起了各自的少爺。

  沒想到一說即合,兩人越聊越投機,索性就厚著臉皮問十安要了茶果瓜子,享受了起來。

  紅桃圍在清雨身邊,時不時給她遞個東西,扶著梯子等。

  十安則打理起院子裡的花草來,有些需要修剪,有些需要鬆土,有些需要澆水,倒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徐蘭見所有人都有自己忙的,想了想,有了主意。六月夏暑,正是做曲的時候。

  曲子有酒麴、神曲和丹曲,三者用法和製法都不一樣。酒麴用以釀酒,神曲用以製藥,丹曲則是用來保鮮,尤其是夏日的食物容易腐壞,抹上丹曲,蛆蠅都不敢靠近,食物的色澤味道能保持十幾天不變,是老百姓夏日保鮮食物最常用的東西。

  反正到晚上還有很長時間,徐蘭一個人也不想上街去,便打算把幾種曲子都做了。先是麥曲。她取來一袋小麥,將麥粒用井水仔細搓洗了三遍,然後鋪在簸箕里曬著,以備用。

  然後又是面曲。徐蘭取五斤白|面、五升黃豆,加入蓼汁一起煮爛,然後又加五兩辣蓼末、十兩杏仁泥,混合踏壓成餅狀,最後再用楮葉包紮,懸掛在通風處。

  而等她這邊忙完後,洗過的麥子已經曬乾。徐蘭又把麥子用石磨攆碎,然後用淘麥水將麥碎攪拌成團,依舊是壓成餅,最後用楮葉包紮,懸掛於通風處。

  「你在做什麼?」紅桃抽空過來瞧稀奇。

  「做曲子。」徐蘭笑道。

  紅桃有些新奇,指著被楮葉包紮的物,「這東西,就能釀出酒?」

  「現在還不行。」徐蘭解釋:「要通風七七四十九天,麥曲要等裡面變黃、面曲要等長出黃毛,才能用。」

  紅桃不覺明歷地點著頭,見還有一堆東西,好奇問:「那這些又是做什麼用的?」

  「還是曲子,只不過是神曲,用來配藥。」徐蘭笑著,一邊在院子裡架鍋,「青蒿、馬蓼、蒼耳熬成汁,再與麵粉和成餅,壓實後以楮葉包藏,等裡面變黃,就可以曬乾收藏以藥用。很多藥配上這神曲,效果會好很多。」

  紅桃略吃了一驚:「你還懂藥理。」

  徐蘭連連搖頭,「不算懂,只是阿爺是種藥材的,多少了解些而已。」

  紅桃見還有一袋秈稻米,又問:「那這米又是用來作甚?」

  「這是丹曲的原料。把米舂洗乾淨後,用水浸泡七天,再漂洗乾淨,然後加入尋常米混合蒸成飯,蒸個五成熟取出,以冷水淋澆。

  冷卻後再將飯蒸十成熟,然後混入曲種、馬蓼汁和明礬水攪拌,最後置於通風處,連續翻攪七天七夜,待曲飯顏色由黑轉紅便成了。」

  紅桃驚得張嘴,「還得連續攪拌七天七夜?不睡覺?」

  徐蘭噗嗤一笑,「可以睡覺,只是不能熟睡,尤其是剛開始,每隔一個時辰就得攪拌一次。丹曲並不易成,但若是製成了,就是最好的保鮮品。」

  紅桃又看了一會兒,轉去十安身邊,看十安修剪花草枝丫。

  下午,許應頭頂烈日來到了桃雅居。見十安在,頗有些慶幸,「原本還擔心你會不會已經出了門,幸好。」

  十安這才想起早上清雨對他說的話,難怪讓他早上別出門,原來是在這裡。

  兩人聊起了近況。話沒說幾句,蔣成蘭帶著蔥頭也來到了桃雅居。

  蔣成蘭提著一籃子雞蛋,將雞蛋遞給紅桃,「家裡雞養得多,下的雞蛋吃不完,就想著給你們送些來,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可別嫌棄。」

  紅桃歡喜地雞蛋提去灶房擱著,然後帶蔣成蘭去後院看蔥頭和蔣木頭的木工活。

  彼時清雨將將完工,收起了周圍一應東西。

  蔣成蘭此前雖然聽蔥頭說過,也看過製作的過程,但見到成品,依舊是震驚不小。至於蔥頭,之前只是一堆木頭,如今再看,木頭就像是注入了靈魂,叫他這個製作人也分不清真假。

  蔣成蘭激動地摸著清雨的腦袋,「山閣今晚,絕對會成為全城矚目。」

  清雨微微一笑。

  回到內院,大家都忙完了,日頭也已經偏西,清雨便提議上街去。

  畢竟都是年輕人,一群人都有興致。最後許應攀著十安,攜著蔥頭,三個男孩子走在前頭。

  紅桃挽著清雨,蔣成蘭拉著徐蘭,有說有笑跟在後頭。蔣成蘭和徐蘭甚至因為名字里都帶個蘭字,兩人年齡又相仿,說著說著就有要義結金蘭的架勢。

  當然,何雲申和司文植,二人還在修煉中,但有各自的小廝守著,並且他們已經過了結丹一環,十安便放心將他們留下,只要在請關王之前叫醒二人便可。

  銀州城,日頭偏西後,街上的人更多了。人與人之間說是比肩接踵也毫不誇張。

  清雨個子稍矮,紅桃緊緊攥著清雨的胳膊,生怕被擠丟了。而她自己,則是歡快地拉著清雨在人群中穿梭來穿梭去,感覺人擠人也是無比有樂趣。

  街邊上有很多賣零嘴的,紅桃拉著清雨,邊走邊買,最後懷裡抱不下,便交給十安拿著。

  許應幫十安分擔了一點,路過一家賣平安鎖的鋪子,許應想了想,抬腳走進去。

  他一進去,十安和蔥頭也不好丟下他,二人便也跟著往裡走。

  徐蘭與蔣成蘭,僅這片刻工夫,就似成了交往多年的蜜友。

  徐蘭已經知道蔣成蘭與蔥頭的關係,見蔥頭進了平安鎖的鋪子,便笑嘻嘻戳了戳蔣成蘭的胳膊,「你的蔥頭哥,跟著進去了。」

  蔣成蘭一看是平安鎖的鋪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麵皮兒一紅,別開眼,看到個賣胭脂的小攤兒,便拉著徐蘭去看胭脂。

  而十安許應和蔥頭三人,進了鎖鋪,也各自好奇地看了起來。

  鋪子裡的人並不少,十安隨意看著,許應倒是看得認真,金鎖銀鎖銅鎖都有,都很精美漂亮。

  他看得仔細,最後,目光落在一個小巧的銀鎖上,問店家,「這怎麼賣?」

  店家說著客套而熱情的話:「客官好眼光,這銀鎖是鼎鼎有名的冉師傅所制。

  做工精緻,平日得賣三兩銀子,今日既是關王會,您若是誠心買,我就只算您二兩銀子。」一邊說一邊將銀鎖取出來,翻個面兒,背後刻了個很小的冉字。

  少價也不可能一次就少一兩銀子,許應也沒把這話放在耳朵里,不過二兩銀子,還算合適。

  他拿著銀鎖又仔細看了看,問十安道:「你覺得怎麼樣?」

  十安點著頭:「挺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