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懷疑,這是看江寶玉被壓的太慘了,所以想要撥亂反正麼?
然而,陸七不信命。💣☆ 6➈sⒽᑌ𝔁.ςᗝ𝔪 🍩♤
「小七,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是有一點。」
「是不是因為咱家的薯片被人知道是用土豆做的,生意差了啊?」劉氏問,她拉著陸七「這事遲早會被發現的,咱們不是在開發新的產品麼。」
「胡家村的人,真可惡,雖然咱們的生意是差了點,但是沒人能調出咱們的調味料,所以生意也不算太差的。」一些兜里沒什麼錢的,就買相對便宜的,但是也便宜不了多少,畢竟是要用油炸的,油可是個精貴的東西。
沈安媳婦連忙說道,一些挑嘴的,就認定了咱們家,生意雖然沒那麼紅火了,但是還是有固定人數的。
「嗯,是我想太多了,小蔓兒的秘制調料這麼好。」陸七笑了笑。
本以為自己藏的挺深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黑瘦,鐵匠鋪有沒有把我要的東西給弄出來?」現在的油用的都是豬板油。
但是哪裡有這麼多豬板油,陸七就想到了豆油和花生油。
而且她已經要求她家的十畝地都種上大豆和花生。
「應該快了,下午去問問。」
「嗯,弄出來了就拿過來。」土豆和已經過式了,花生油和豆油才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陸七把自己的計劃寫了下來,讓他給自己兜著,只是這麼久了慕白怎麼還沒有回信。
突然,陸七想到楚飽飽一時不察被人下毒,會不會是江寶玉做的呢?
雖然,江寶玉的手應該不能伸這麼長,但是她若是前世的地位極高,那麼一些未來有能力的人,現在式微,她提拔起來,有知遇之恩呢?
「我出去一趟。」陸七急匆匆的往外走。
鄒樂拉著陸蘭「小蘭,別去。」她搖了搖頭,眼裡含淚,十分的害怕。
「那你先回去。」陸蘭也不勉強鄒樂。
「走吧,我們一起。」
鄒樂不放手,陸蘭沒辦法,看她都快要暈倒的樣子,她只能先帶鄒樂回去。
「那一些都是地痞流氓,你招惹了他們,很危險的,我是為了你好。」鄒樂扯了扯陸蘭的袖子「小蘭,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沒有,我知道你為我好。」陸蘭聽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多想。
鄒樂笑了「就知道小蘭不會生氣的。」
「不過周八的生日禮物,一定要去珍寶樓挑嗎?」陸蘭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她兜里沒啥錢呢,去了只看不買會不會被人轟出來。
不過,鄒樂提議的,應該她有錢吧。
鄒樂摳著自己的手指「八小姐的背景,定是看過很多珍貴的東西,若是我們拿了些普通平凡的,到時候一定很丟八小姐的臉,也會讓人看輕你的。小蘭我是為了你好呢。」
「為什麼?」陸蘭不理解,這個說法好像有點不太對,但是在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鄒樂抿著唇,不安的低著頭「是不是為難你了啊,小蘭?」
「挺為難的。」陸蘭認真的點頭。
「我沒錢。🎅💘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她十分的老實,她的錢都給小魚了。
鄒樂的臉色變了變「你怎麼沒錢呢,你家不是開了兩家很紅火的小吃店麼?」
「我家開了店沒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怎麼會有錢呢?」
她們家現在最有錢的應該是小漁,她一會兒問問小漁能拿出多少來,給周八的生日禮物她一定跟打鐵大叔說好了,過兩天去拿,也不知道夠不夠。
「你家的啊。」鄒樂皺眉,然後要哭的樣子。
「你要去珍寶樓我送你去吧。」那條路不通,陸蘭帶著鄒樂繞了道。
「你進去看吧。」把鄒樂送到店裡「小二,這姑娘要買東西。」
然後珍寶樓的店小二就把鄒樂給帶走了,鄒樂想說什麼沒來得及。
另外一個店小二上來詢問陸蘭,,陸蘭連忙退後「我不買,我就送人過來。」
挑禮物應該要時間,陸蘭出了珍寶樓,拐了個彎。
被打的半死的小孩被人丟進柴房裡,他已經分不清楚哪裡疼了。
「再跑,就把你手腳打斷,讓你去當乞丐。」
兇狠的壯漢警告那小孩,然後關上門。
「真是晦氣。」
壯漢吐了一口水「要不是上面交代,這小孩不能死,不我還真的想一勞永逸呢。」
「好了,消消氣。」
「你瞧他都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還折騰,都第幾次了。真的是邪門的很。」
聲音漸行漸遠,小孩抬頭看著那柴房的小窗子,一點點光照進來。
突然,那一點光,讓他奢侈的光被遮住了。
「餵。」
逆著光,完全看不到她的模樣。
「麻煩死了。」柴房門被打開,扔進來兩個窩窩頭。
剛剛的身影和聲音都不見了,仿佛只是他的幻覺一樣。
顧燼扯了扯嘴角,他還在妄想什麼,漆黑的眸子翻滾著狠戾。
陸蘭嘴裡念著,大姐說不能隨便撿人。
大姐說了,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陸蘭從狗洞鑽出來,碎碎念著。
「陸蘭?」
周元嘉拍了拍陸蘭的肩膀。
「周元嘉!!」
「幹嘛?」這麼大聲,他有點怕。
「那裡有拐賣小孩的,人有點多還很厲害。」陸蘭指了指不遠處十分普通的巷子,人來人往沒什麼特別。
周元嘉皺眉「拐賣小孩?」
「對。」陸蘭點點頭。
「你在這裡看著,別衝動,我去叫人。」看陸蘭不像是在說謊一樣,周元嘉連忙去找人。
陸蘭買了個餅子,坐在人家的攤子旁,餅子有點硬,不夠軟,陸蘭嚼著心底評價一番。
周元嘉很快就帶人過來了,結果盯著那個狗洞好一會兒「從這裡進?」
「不是,你可以從前門啊,我又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陸蘭翻了個白眼,感覺周元嘉有點笨。
周元嘉:……
「留兩個人在這裡,其他人跟我走。」
「你就別去了。」周元嘉回頭看著陸蘭。
陸蘭點點頭「嗯,我在這。」
聽著趴在牆上聽著動靜,兩個看守的人一個不注意,陸蘭就從狗洞鑽了進去。
「你們倆進不來,我會跟周元嘉解釋的。」陸蘭從狗洞裡鑽出個腦袋瓜子說道。
兩士兵:……
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家!!
外頭已經亂作一團了,陸蘭直接進了柴房「餵。」
顧燼看著陸蘭。
「你能走嗎?」
陸蘭伸出手。
「走,我帶你走後門。」陸蘭直接拉著顧燼的手。
「你有點重。」陸蘭拽起顧燼,將他攙扶著。
顧燼沒說話,看著陸蘭。
「我們活不了了,你也被想活下去。」
陸蘭回頭,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個人,手裡拿著刀瘋狂的刺過來。
她把手中的人給推出去,懷裡抽出九節鞭,辮子尾部還綁著個鐵膽球,她反應很快直接扔了出去。
一寸長一寸強,更何況是個鐵膽,直接砸在這個瘋婦人的腦門上,一腦門的血。
「快快快。」陸蘭推著顧燼「快爬出去。」
顧燼:……
他第一次爬狗洞!
還是別人推著的!
「你快點呀。」手不夠勁,陸蘭用腳來湊。
踹了顧燼兩腳之後,顧燼終於動了。
陸蘭麻溜的爬出來「別動手,別動手。」
「兩個大哥,謝謝你們啊。」陸蘭一低頭,一腳把狗洞探出來的那張血肉迷糊的臉給踹了回去,然後乖巧的對著兩個士兵笑著。
兩士兵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要不要幫忙?」
「當然,趕緊去幫周元嘉吧,裡頭亂得很,就怕有人趁亂渾水摸魚,讓壞人逃走了。」
陸蘭看著顧燼「這個人……也交給你們了,我要去接我的同窗好友了。」看了看天時,都這麼晚了,也不知道鄒樂還在不在珍寶樓。
「你幹嘛?」陸蘭盯著被握著的手。
「不用謝了。」陸蘭撥開顧燼的手。
顧燼垂眸,鬆開陸蘭的手「你沒事了,周元嘉是個少將軍,他會安頓好你的,你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是想回家吧。」陸蘭突然覺得顧燼有點可憐,忍不住安慰他一下。
陸蘭轉頭就走了,走了兩步之後,她回頭跟顧燼揮了揮手「再見。」
夕陽下,她被陽光籠罩,仿佛沐浴在金色的佛光中。
顧燼他以為只是幻想,沒想到是真的。
他的手控制不住想要伸出去,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是顧燼知道,自己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我叫顧燼,你叫什麼。」
「我叫陸蘭。」
陸蘭沒回頭,也不知道顧燼想了這麼多,她抬手示意。
珍寶樓鄒樂已經不在了,陸蘭用腰帶藏好自己的九節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回來了。」
陸七摸了摸小藤蔓的葉片,這小傢伙因為慕白給的變異植物,吞噬之後又成長了。
範圍擴大了,多了分株的能力。
她在院子裡和兩個店鋪都種下了小藤蔓的分株。
陸陽已經四歲了,陸白跟他一起長大,兩人形影不離。
「小七,你有沒有覺得,小白好像有點胖麼?」一開始以為是狗,現在覺得是貓,但是這貓有點兒大吧。
陸七看了一眼陸白「娘,肥貓肥貓,咱家的小白胖點可愛。」陸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也是。」劉氏點點頭「不過小白最近吃的有點多。會不會出問題?」
「沒事,小白在長身體呢,吃多了正常。」陸白現在只能靠吃來成長,不過這樣的成長十分的慢,所以雖然胖了一圈,但跟它的本體相差甚遠。
既然陸七說沒事,劉氏也沒在剋扣陸白的吃食。
之前她擔心陸白吃太多了,會撐壞,所以就減少了陸白的食物份量。
慕白的沒來,但是慕雲的心來了,陸七一目十行,越看神色越冷。
十方谷是隱士,非必要時不出世。
但是北瀾有一方江湖,名曰天機樓。
江寶玉居然掌控了天機樓,天機樓中高手眾多,江寶玉已經發出追殺令,慕雲讓陸七小心。
慕白就是被天機樓的人發現,畢竟北瀾是天機樓的地盤。
陸七做了個決定,她尋了周家,讓周家送自己上船,現在江寶玉針對的是她,她將這些人的注意力轉移,這樣能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離開前,陸七找的藉口是慕白讓她去一趟帝
都,一夜促膝長談。
陸家小吃被周家接手,周家並且派人假扮陸七家人,別人的錯覺就是陸七一家子離開了豐都城。
「走了?」
「是。」
「你們走漏風聲了?」
「沒有的。」
「追。」
暗房裡響起簡短的對話。
陸七在甲板上,髮絲飛揚,獨自一個人。
鷹隼在空中飛躍,她吹著哨子,不一會兒過頭的鷹隼飛了回來。
落在圍欄上,它扇了扇翅膀。
是慕白的信,果然慕白遇到麻煩了,所以他才沒有回信。
處理了大半年,一點頭緒都沒有,後來收到陸七的信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才有了方向清理。
他要去參與和談,所以在去桂南之前,會到廣南一趟,因為和談之後估計過年不會回去了。
還讓陸七大膽放手去做,只要她想做的,他都能背著。
陸七將信疊好,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半路上遇到,陸七摸了摸鷹隼的腦袋。
停船靠岸,這裡是廣南的交界處,所以也是廣南最後的補給地方。
陸七伸拉個懶腰從船房裡走出來。
【主人,那個人在看你。】
小藤蔓現在就像個掃描儀,精準的發現不對勁的人。
【還有這一個。】
陸七不需要順著小藤蔓提醒的方向去看,她即使背對著也能清楚的看到這兩個人。
【一共六個,他們都上船了。】
小藤蔓興奮的勾著陸七的手指。
陸七不動聲色,她跟其中一個擦肩而過,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深夜,浪花擊打船體的聲音,樓船依舊穩穩噹噹的。
陸七的房間漆黑一片,只有那窗口處灑落的銀色月光。
她放在床上,黑暗中,整個房間都已經布滿了小藤蔓的枝條,就等著他們來了。
門被悄悄推開,沒有半點動靜,手段很高。
房間裡很安靜,除了窗外傳來花花的水聲。
六個人齊刷刷的進來了,他們對視一眼,抽出匕首,反射出寒光,一步步逼近陸七的床邊。
「什麼東西。」
果然是高手,敏銳度很高。
小藤蔓已經悄無聲息的籠罩蔓延到他們旁邊,還是被發現了。
然而,咻咻咻的破空幾聲,這六個人直接被小藤蔓給包裹了起來,它鋪天蓋地的藤蔓將這六個人瞬間「吞了」進去。
「你們,是在找我麼?」陸七撥開小藤蔓的枝條,形成一個小窗口,朦朧的月光下,陸七的瞳孔漆黑如墨。
她在這六個人眼裡如同妖魔鬼怪「你……你不是人!怪物。」
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藤蔓,為什麼這些藤蔓會動。
陸七淺淺的勾著嘴角「怪物這個稱呼得送給江寶玉才是。」
「無盡不在這裡?」天機樓中無字輩為最頂尖高手,但這六個人應該只是先驅。
一把匕首閃過寒光從小窗口扎了出來。
陸七退後兩步,小藤蔓將這隻手捲起來,然後絞斷,無力在抓著匕首,鐺的一聲,匕首落在地板上。
「絞死,丟海里。」陸七看著那匕首,面無表情的命令。
「魔鬼。」聲音來不及穿出去,就斷了氣。
六個人被絞斷了脖子,然後從窗口扔了出去。
陸七站在門口,看著月光,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江寶玉,就算你躲在北瀾,也救不了你的命。」
第二天,陸七下了船,顧了馬車,往桂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