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看看。—(••÷[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老太君臉上的樂呵笑容也冷了下來。
沐英應了聲「娘,我去看看,您別著急。」
」大嫂,幫幫忙,我就一個外甥女。」三夫人小聲的求助道,她一聽也知道事情壞了。
剛剛攝政王的態度所有人有目共睹。
「先去看看再說。」沐英心中有氣,所以語氣有一點不冷不熱的。
三夫人咬了咬牙「小七……」
「老三媳婦。」老太君的聲音微冷,打斷了三夫人的話。
三夫人臉色變了變,垂下眼眸子不敢再說話。
等她們到的時候,一個姑娘在荷花池裡撲騰,掙扎著要上岸,卻被推了出去。
慕白手裡拿著長竹竿,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
「救救我。」
周舟幾個人站在一旁,不是沒有開口,只是說什麼都沒用。
「月兒。」三夫人見自己的外甥女這個樣子忍不住驚呼。
「姨母,救我。」她臉色發白,唇色泛紫,在水裡掙扎個不停。
三夫人想要上前,被沐英給拉了一下。
「小七,幫幫忙,是周府管教不嚴,若是這姑娘出了什麼事,唯恐壞了攝政王的名聲。」自家老爺都沒辦法,沐英只能求助陸七。
死了倒沒什麼事,壞了名聲就不好了。
三夫人想開口「大嫂……唔唔~」
被捂住了嘴,一回頭是自己的丈夫。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只見丈夫抿著唇搖頭。
「我想,身正不怕影子斜,阿白不會在乎這個名聲的。」
沐英張了張嘴。
「救我……咕嚕咕嚕……救命啊!」
「我不行了……」
「我知道錯了。」
「饒命啊!」
池塘里的姑娘喝了幾口水,再抬起頭來,她掙扎的動作開始緩慢無力了。
「你挺有興致的啊。」話是那麼說,但是總不能看著一個芳華十八的姑娘就沒命了,陸七上前調侃。
慕白扔了竹竿「我對她沒興趣。」
「我看你玩的挺開心的。」陸七挑眉。
「我這是在教訓她,不是在玩。」慕白一本正經的解釋。
沐英見狀,連忙讓人把池塘里的表小姐給救上來。
周舟連忙上前「是周家管教不嚴,驚擾了攝政王。」
「姨母,嗚嗚……」楊月兒偎依在三夫人的懷裡哭著。
三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
「月兒的名聲沒了,月兒不活了。」她抓著三夫人的衣服。
沐英和周舟臉色大變,這楊月兒說的什麼話?
「那就死。」
沐英和周舟一下子就跪下。
其他周家的人也跟著跪下。
周三爺給了楊月兒一巴掌,拉著三夫人跪在慕白面前。
楊月兒捂著臉「姨父?」
「你倒是有想法,可偏偏不知道周家是否願意。」陸七覺得好笑,楊月兒的話可是將周家推進火坑裡了。
楊月兒看著陸七,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引以為傲的臉和身材都沒用,眼前的小姑娘只是個豆芽菜而已。
「這是周家安排的?」慕白沒有叫他們起來,而是站著居高臨下的問道。
這一下子,明明還是寒冬,可他們卻出了一身冷汗。
這話,太過尖銳,太致命了。
「不是的。」周舟極力否認。
原本好好的,大家談軍事,談民生,都相談甚歡,怎麼就在慕白去一趟如廁之後,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此時,周舟有一些埋怨這個楊月兒,眼光倒是很高,但是手段卻不怎樣,還連累了周家。
慕白拉著陸七「是麼?」
輕飄飄的兩個字,在這些跪著的人心裡如千斤墜一般,沉甸甸的。
楊月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畫面。
眼前的人是很尊貴,但是卻尊貴得連周家都不放在眼裡,這事弄砸了。
「都是民女的錯,姑娘你幫幫忙,別讓公子怪罪周家了。」
「是民女自作多情,民女愛慕公子,是民女自甘墮落。」
楊月兒連忙跪著,她渾身打著哆嗦,苦苦哀求著陸七。
若是旁人定然不忍心,如此一個弱女子,她都這樣了。
陸七彎腰捏著楊月兒的下巴,眉眼中的脆弱很容易讓人憐惜。
「你愛慕他?」
「是,民女一見公子就芳心暗許了。」楊月兒臉一下子就紅了。
「哦。」陸七鬆開她的下巴「可惜了,他入贅到我家了,只有我納第二個,他是沒機會了。」
楊月兒顯然不知道,不由得瞪大眼看著慕白。
什麼?
入贅?
不可能。
這個公子不是攝政王嗎?
怎麼可能入贅!
「姑娘,您不用誆我。」楊月兒不信。
陸七嘴角微勾,這個楊月兒還真的是能人。
在池塘里撲騰這麼久,就算上來了,裹了棉被,就不冷了一樣,怎麼樣都想挨上慕白。
「阿白,我可有誆她?」
「當然沒有,不過阿七可不能納第二個。」慕白從善如流順著陸七往下說。
沐英看不下去了「表小姐腦子不清楚,你們腦子都不清楚麼,還不快點扶表小姐回去。」
「三弟妹,你外甥女腦子有病怎麼不請大夫,突然犯病驚擾了貴客你可擔得起。」
三夫人還沒說話,就被周三爺給接了過去。
「大嫂說的是,還不快點扶表小姐離開,趕緊叫大夫給表小姐看看病。」
楊月兒一下子被兩個大力嬤嬤給攙扶著,硬生生的拖走了,走的時候還捂住她的嘴巴,沒讓她說話。
三夫人看不下去想說兩句,被周三爺瞪了一眼。
「實在抱歉,這姑娘犯病了。」沐英也不想這麼對待一個姑娘家,但是眼看著就越來越偏了,她們周家可承擔不起。
就因為這事,午飯沒吃,周家也不好意思挽留,周舟親自送出門。
「桃花還不錯。」陸七調侃道。
「阿七的桃花也不錯。」
陸七:???什麼鬼,陰陽怪氣的。
「你,陰陽怪氣什麼?」
慕白直勾勾的看著陸七「周家少將軍,年少有為,意氣風發,清俊桀驁。」
周元嘉?
陸七噗呲笑了。
那小屁孩,那裡擔得起這些形容詞。。
也就這一次支援保定,讓她刮目相看幾分,增加了一點好印象。
「阿七很開心?」
這酸味,陸七捏著鼻子,眉頭皺了皺。
「好酸啊。」
這小沒良心的,慕白沒好氣的看著陸七作怪。
偏偏自己被吃定了,抬手發泄似的捏了捏陸七的臉頰。
陸七吃痛的捂著臉,瞪著他「家暴。」
「那你捏回來。」慕白彎腰,好看
的俊臉一下子就在陸七的面前。
犯規!
這傢伙的皮膚也太好了,這麼近都看不到半點瑕疵。
這鼻樑,是真的嗎?
陸七惡向膽邊生,她才不慫呢,抬手就掐了他一下,白皙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 .🅆.
她還不過癮,另外一邊也不放過,一下子慕白就像上了腮紅一樣,兩個臉頰紅撲撲的。
本以為會很好笑,結果給這張俊臉增添了幾分妖魅感。
「阿七。」慕白的聲音又沉又啞,沒了原本的清潤少年感。
陸七雙手背在身後,聽到慕白這一聲阿七,心忽然狂跳一下,噗通噗通的。
沒出息,陸七唾棄自己。
「幹什麼?」陸七不自然的避開慕白的眼睛。
別跳了!
丟不丟人啊。
陸七自我吶喊。
可惜,心跳沒法控制,陸七隻能退後一步,表面儘量什麼都正常。
慕白勾著陸七的手指,他紅撲撲的臉頰忽得笑了,他笑的有幾分的邪氣,更加俊美了。
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聲音很輕,很輕,在陸七耳邊「聽到阿七的心跳聲了。」
「你亂說。」
陸七刷的一下,感覺臉頰滾燙極了。
怎麼可能。
雖然她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快,有點響,但是離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得到。
陸七惱怒的反駁,想甩開慕白的手,卻沒甩開。
慕白一把將陸七拉到懷裡,陸七的耳朵貼著他的胸口「聽到了嗎?」
「什麼?」
聲音帶動胸口震動,耳朵都有點麻了。
「心跳。」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一下子,雙方心跳頻率同步了。
「沒有。」陸七悄悄的踮起腳尖,挪了一下自己的小耳朵,更加貼近他的胸口。
我的天!
好大聲啊。
陸七略微的睜大眼睛,仿佛耳邊的心跳下一刻就會跳出胸膛。
「這一次聽到了嗎?」慕白察覺到了陸七的小動作,問陸七的話都帶著笑意,陸七不用看慕白的表情,都知道他是瞧著嘴角,笑意盈盈的。
陸七:……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笑話我。
她能承認嗎?
當然不能。
陸七推開慕白,硬邦邦的「沒聽到。」
「回家了。」然後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慕白站在那一會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口是心非的小姑娘。」然後大步向前追。
「原來,谷主是這樣的人。」
「嗝,我為什麼有點飽了。」
兩個影衛相視一眼無比震驚。
他們是不跟慕白到沈家村的,每一次都在豐都城落腳,只有慕白到豐都城他們才會暗中保護。
哪裡知道這一次看到了他們從來想不到的畫面。
「別跟了,谷主剛剛看我了。」
「嗝,我也是。」
兩影衛默默的停下來。
「好想跟星月陽那三個炫耀一些,他們一定沒見過。」
「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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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
這一天,慕白收到鷹隼的來信,神色有一些不對,原定二月十五才離開的,他現在就坐船去京都。
> 陸七要去豐都城,坐慕白的順風船,在甲板上,慕白眉頭微皺,神色有一些凝重,但沒忘了旁邊的陸七,他將自己的披風蓋在陸七的肩膀上。
「慕白,帝都是出什麼事了麼?」陸七抓著慕白的披風,忍不住問。
她沒有見過慕白這個神色,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慕白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包子出事了。」
「什麼?」
「你看看。」慕白從懷裡拿出信遞給陸七。
陸七一目十行,把信看完後,臉色也凝重了些。
她有一些不明白的問道「一年多執政,皇宮應該已經清掃過了,怎麼時隔一年多,突然會被下毒呢?」
信的內容是陛下在宮中中毒,此時昏迷,雖然說三閣老能穩定朝堂一定時間,但是已經有一些人蠢蠢欲動,還望攝政王立即回帝都。
意味著,宮裡還有別的釘子沒有被清理乾淨,可什麼事情讓他們時隔一年多出手呢?
「太后。」慕白第一個想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
「本以為包子那小子上位後,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力,結果發現她只得一個太后之位,什麼都沒有,所以忍不住了。」慕白是這麼猜測的,具體的還得回帝都再說。
陸七摸了摸下巴。
「一年多,太后都沒動靜,現在突然來這麼一下,一定是有原因的。」陸七不覺得是慕白所說的這個猜測。
她覺得一定是有別的可能性。
「我已經讓風之言調查了,只是這一次回去,可能又要到年底才能回來了。」
「沒關係,有國才有家,國安定了,家自然就安定了。」慕白有自己的擔子,他該承擔自己要承擔的。
到了豐都城,陸七張開手抱了抱慕白。
「這些瓶瓶罐罐你看著辦,有解毒丸,其他的瓶底下有些作用。」陸七將陸朝放在她這裡的存貨,陸七取了一些出來遞給慕白。
「阿七。」慕白緊緊的抱著陸七。
似乎想要把她鑲進懷裡一樣。
「好了,一路順風。」
陸七下了船,在碼頭上揮手。
一個站在碼頭看著船遠去,一個站在船尾甲板上,看著碼頭漸漸變小,,然後消失。
陸七輕笑一聲,什麼時候她居然也變得婆婆媽媽了。
「你是怎麼回事,讓你寫字,你寫成這樣子。」
「笑死人了,下巴佬也居然東施效顰。」
「可不是,看她黑黢黢的樣子,身上一股咸腥味,真噁心。」
今天夫子有事,所以讓所有人都自己學習。
沈漁旁邊圍著幾個小姑娘,她們紛紛用天真爛漫的笑容說著最惡毒的話。
「寫的什麼東西啊。」沈漁桌面上的紙張被拿了起來,又粗又黑的字看著確實挺丑的,她們舉著紙張,讓同窗都瞧瞧。
然後哄堂大笑。
沈漁哄著眼眶,她沒有說話。
陸蔓如廁回來,看到沈漁被欺負,一下子就將那個拿著紙張的小姑娘給推倒。
「讓你欺負我姐。」陸蔓雄赳赳的,壓著那粉衣小姑娘,輪著小拳頭就抽在她臉上。
「啊!!」
其他人見狀,連忙要去拉。
沈漁原本不敢惹事,現在看到陸蔓要被人打了,她也像個炮彈衝過去擋在所有人面前。
一下子,兩個小姑娘和七八個小姑娘就打了起來。
最後,陸蔓和沈漁臉上有傷,卻咧開嘴笑了。
其他七八個小姑娘全都哭爹喊娘,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