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你怎麼了?」陸七敏銳的注意到納蘭翎的不對勁,她似乎總是看著楚飽飽。
雖然,楚飽飽長得是不錯,但是小翎兒你可還小呀。
「沒。」納蘭翎搖了搖頭,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搖頭。
陸七瞭然,一看小翎兒的模樣,就是做了什麼事被自己抓到了一樣,一臉的心虛。
「小姑娘家家的,早戀可不好。」陸七語重心長的摸了摸納蘭翎的小腦袋瓜子。
這丫頭,也就比蔓兒大一點,怎麼這麼早熟呢?
「啊?」納蘭翎有一些茫然,七姐姐說的是什麼?
可身為王府的大郡主,她確實早熟了些,所以很快就意識到了陸七的意思,一下子臉就紅了。
不是……
不是那樣的!!
納蘭翎張了張嘴,想解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七姐姐,你誤會了。」最後,吶吶的,只有這麼一句蒼白的話。
陸七點點頭「我懂。」這小臉兒紅的,還要嘴硬。
小孩兒太早熟,真的不好。
陸七滿意的看著自家的小崽子,她家小蘭花別看個子竄得快,但性子還是個小孩呢。
「陸朝,你吃飽了嗎?」
「沒~」
「吃飽了。」
陸蘭搶了陸朝手裡的肉。
然後美滋滋的塞進自己的嘴裡。
反而陸蔓要早熟一些,她拿出自己的小荷包,掏出零嘴給陸朝「小朝,二姐和你開玩笑的……」
「嗯。」陸朝也不生氣,但也沒有接過陸蔓手裡的零嘴「三姐吃,我吃飽了。」
幾個人壓根沒放注意力在楚飽飽身上。
楚飽飽不認識納蘭翎,他摸著手裡的令牌,上面一個牙印,那貓眼透著震驚。
「你……你咬的嗎?」
他指了指令牌上的牙印,激動的都有一些結巴。
其實內心裡在咆哮,好好看看,上面是什麼字!!
「白胖,過來……」
陸七招了招手。
白胖剛把碗洗乾淨,手上的水直接在外套上擦了擦「姑奶奶,有什麼吩咐?」
「他咬的。」陸七指了指白胖。
楚飽飽有一種想把手裡的令牌扔出去,這個白胖子咬了他的令牌。
「你……們都不認識字?」楚飽飽艱難的問道。
他很生氣!
自己觀察了很久,選了陸七,結果人家看到令牌,壓根不當回事。
「我沒念過書。」白胖抓了抓後腦勺「小孩兒,你上過私塾啊?上面是啥字,為啥弄個牌牌,金元寶它不可愛嗎?」
面對白胖認真的詢問,楚飽飽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金牌,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漫~*'¨¯¨'*·舞~ ❻➈ᔕᕼ𝕌ˣ.¢ỖM ~舞*'¨¯¨'*·~漫-
一旁的納蘭翎也傻眼了,白胖不認識字她理解,把太子殿下手裡的令牌當成錢財也理解,但是七姐姐不認識字嗎?
免死金牌,若不是真的誰敢這麼大大咧咧的拿出來。
楚飽飽被氣到了,指著白胖,那純淨的琥珀貓眼瞪得老大,氣鼓鼓的。
「小孩兒,你趕緊收好,別人可不像咱姑奶奶這麼善良的,救了你還把東西還給你。」白胖語重心長的,那金晃晃得有點晃眼,讓他心癢難耐,金子耶,他這麼大一個人了,第一次見。
「對,趕緊收起來吧。」納蘭翎附和著。
「翎兒,你跟小包子好好說說規矩。」
規矩?
什麼規矩?
納蘭翎茫然的看一眼陸七。
七姐姐,你怎麼還惦記著這一茬?
不過也好,她問問太子殿下怎麼回事,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七姐姐。
納蘭翎心裡轉過幾個想法,就接受了陸七的交代「好。」
「走,我們到那邊說。」納蘭翎上前拉著楚飽飽。
楚飽飽避開了,他警惕的盯著納蘭翎「男女授受不親。」
納蘭翎:……
楚飽飽半響又語出驚人「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納蘭翎:~
納蘭翎依舊無言,她握著拳頭,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走。」這一次精準的拽著他的衣服,沒有碰到楚飽飽。
陸七回頭看了一眼,小翎兒怒氣沖沖,小包子無可奈何。
青梅竹馬的甜瓜麼?
不知道值不值得磕。
大家喝了一大碗感冒沖劑,睡的挺好的。
一夜好眠,天微微亮,就聽到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今天似乎是個好天氣,厚厚的雲層被狂風吹散,露出了藍澄澄的天空。
「我好難受……」楚飽飽半夜燒了起來,上半夜守夜的白胖無事發生,下半夜守夜的黑瘦沒有叫醒陸七和陸朝,自個兒給楚飽飽降溫,來回給他換冰帕子。
等陸七起來的時候,楚飽飽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但燒了半夜,嘴巴干,聲音更啞了。
「姑奶奶……」
「什麼時候燒的?」
「下半夜……」黑瘦抓著手裡的帕子,有一些不安,生怕陸七怪罪。
陸七點點頭「你去打碗水來。」
黑瘦出去後,大傢伙兒都還在睡覺,沒有要醒的樣子,陸七拿出一片退燒藥,捏著楚飽飽的嘴強行打開塞了藥進去。°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又苦又澀的退燒藥,從味蕾到大腦,楚飽飽睜開眼睛「嘔!」連忙坐起來,就想要嘔吐出來。
「姑奶奶水……」
陸七捏著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讓他重新咽下去之後「喝。」碗放在楚飽飽的嘴邊。
就這麼一個來回,楚飽飽那琥珀般的眸子水汪汪的,看著特別的璀璨好看。
咕嚕咕嚕喝了一碗水,嘴裡的味道依舊強勢存在,沒有減弱半點。
「不准吐。」陸七盯著楚飽飽。
楚飽飽身為一個太子,他哪裡受過這點委屈,指著陸七。
「吐了就滾蛋。」陸七的聲音不高,十分的平淡,雙眸無悲無喜的看著他。
楚飽飽把手指收回來,委屈的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七,無聲的控訴陸七的霸道,專制。
「賣萌沒用。」陸七起身掀開帘子走出帳篷。
陸七敲了敲馬車「起來了~」
隨著陸七這一聲,大傢伙兒都醒了。
在後面抱著手臂躺在芭蕉葉上的白胖一下子就爬了起來,睡得太沉了,居然起晚了。
「你怎麼不叫我。」黑瘦守夜,居然不一大早叫他,是不是想自己刷姑奶奶的好感?
「叫了,你沒理我。」黑瘦十分的冤枉,他給姑奶奶斷了水之後,就去喊白胖了,可惜白胖睡的死沉死沉的,怎麼叫都沒反應,他又怕吵醒了
其他人,沒敢太大聲。
「不可能,你就是沒叫我。」白胖不認為是自己的錯,都怪黑瘦。
黑瘦:……
早上吃的就簡單了,鵝蛋青菜湯,至於青菜哪裡來的?
陸蔓一起來,就看到鍋旁邊就有水靈靈的青菜,直視這個青菜她沒見過。
既然放在她的『灶台』旁邊,就是她的,哪裡來的不重要。
這是陸七放的,兩棵大棵的芥菜尾,甘甜甘甜的芥菜尾,清炒也行,做湯也可。
餅子泡湯,也是美味得很。
咕嚕~
隔壁劉家村的人,一早上就肚子咕咕叫。
誰能將陸七家這麼吃,一日三餐一餐不少,而且都是什麼肉啊,白麵餅子啊,鵝蛋湯啊,臘腸飯啊……
劉家村的人能省則省,簡單對付。
昨天算是這段時間以來過的最好的一次了,中午吃的魚,晚上有人吃上了肉,沒有肉的吃了魚。
除了劉鍋夫妻倆,魚沒有,肉也沒有。
看劉勁拿了那麼多肉回來,把注意打在他身上的人,五一不敗北而歸,一點肉沫星子都沒摸著。
這不,剛醒來就聞到炊煙裊裊,而且噴香噴香的,誰頂得住。
「村長,我們趕緊走吧,呆不下去了。」
「可不是……走吧,走吧。」
劉洲苦笑,這一家子的生活還真的好。
他昨天才開葷,今天早上聞著這味又饞了。
「走走走。」劉洲看著大傢伙兒都高度統一,他也沒有強攔著。
讓自己的兒子去前面帶路,領著村裡的人啟程。
「陸七,早啊。」
陸七端著碗「劉村長,有什麼事?」
劉洲移開視線,那鵝蛋青菜湯泡著餅子……太吸引人了。
「劉村長?」
「咳咳咳……」劉洲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喉嚨「是這樣的,我們往前走就可以下山了,走到山道下,再繼續往北,距離楓灣縣應該不遠了。」
見陸七不說話,他抿了抿唇「我們,先走一步。」
陸七點點頭「嗯。」
劉洲提著心一下子落下了,陸七應下了,代表她們隨後就來。
今天的天氣真好呀,快一個月了,終於看到了藍天白雲,還有太陽。
吃飽喝足之後,大傢伙兒準備啟程。
多一個人,驢車也容不下了,陸七就問楚飽飽「能自己走麼?」
楚飽飽狀態不是很好,他白玉的面上潮紅一片,貓眼沒精神的半眯著。
「要不,我下來走吧。」納蘭翎挺擔心楚飽飽的,不管怎麼樣,太子殿下不能在七姐姐手裡出事。
「大姐,要不我下來走。」陸蘭覺得納蘭翎的提議不錯,不過翎兒小,她是大孩子了!「讓小包子坐馬車……」
「不行,他發熱了。」家裡的崽子們都好好的,這楚飽飽估計感染風寒了,要放在馬車裡,崽子們都染上了怎麼辦?
陸七是不同意楚飽飽坐驢車的。
「姑奶奶,我背著他吧。」
黑瘦倒是對楚飽飽挺好的「行,我們出發吧。」
白胖給陸七牽著驢車,兩大鵝在馬車頂蹲著,陸白在陸七的旁邊趴著。
一大家子繼續往前。
納蘭翎總是擔心,掀開帘子看了看,
還問陸朝拿了藥。
「翎兒就是心善。」劉氏感嘆道。
納蘭翎沒法說實話,她抓著劉氏的手,聲音很真誠「翎兒一個人,遇到了嬸嬸,七姐姐,還有小蘭姐,妹妹和弟弟們,是翎兒的幸運,若不是有小蘭姐的搭救,嬸嬸的收留,翎兒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
「看到了楚飽飽,翎兒就看到了自己一樣。感同身受罷了。」
陸七聽了一耳朵,搖了搖頭,小翎兒太早熟了。
不過,兩小傢伙都長得好,挺般配的。
「謝謝你。」楚飽飽趴在黑瘦的背上,抱著黑瘦的脖子。
白胖在一旁,那是聽的有點清楚「不用謝,誰讓你長的像黑瘦以前養過的一隻貓。」
很好,黑瘦對楚飽飽好是有原因的,原來是因為楚飽飽像只貓。
「眼睛像。」黑瘦糾正白胖的錯誤。
哦!
只是眼睛。
楚飽飽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剛剛說的好像是夢話一樣。
下了山,終於到了葫蘆山腳下,那裂溝的水還沒有消。
劉家村的人在那兒歇腳,劉洲看到陸七一家子,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原本陸七不打算休息的,畢竟時間還早,但楚飽飽卻掙扎著要從黑瘦背上下來,他小跑了出去,然後不知道抓到了什麼「小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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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呢?」清秀的小孩有一些女氣,他沒有看桌上擺著的東西,反而先問起自己的衣服。
「在這裡。」蔡蓉柳將小孩的衣服遞給他,上好的棉衣還沒有干,繡工精緻華麗,有些地方還是金線繡的,這個小孩身份一定不簡單。
小孩拿著衣服,摸了一遍,他的東西不見了。
「弟弟,怎麼了?」江寶玉問道「是丟了什麼東西嗎?」
「除了令牌,沒有別的東西了?」
「都在這了。」蔡蓉柳笑道「要不要再仔細找找。」那個令牌她們都沒要,衣服都給回去了,不至於私吞一樣東西。
小孩看著蔡蓉柳,又看著江寶玉,他似乎能夠看出兩個人有沒有騙人。
看來,東西是掉了。
那是主子給他的。
小孩抿了抿唇「不用了。」他端著高傲的神情。
「弟弟,你叫什麼,我叫江寶玉,你可以叫我寶玉姐。」江寶玉壓制著要討好眼前這個貴人的想法。
太子殿下遇到討好的人數不勝數,她一定要做最特殊的。
「我姓楚,叫楚旦。」情緒不好,態度偏冷。
楚!
江寶玉暗暗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她已經打聽過了,當今皇室姓楚。
楚旦看了一眼江寶玉,眼帘垂著,擋住了眼眸的晦暗不明。
「楚旦弟弟……」
「出門在外,姓氏不好顯露。」聲音有一些尖,打斷了江寶玉攀上來的熱情。
「好好好,以後姐姐叫你小旦。」她絲毫沒覺得委屈,反而越發的興奮。
什么姓氏不能顯露,那不就是怕暴露了身份嗎?
她懂,她都懂。
江寶玉連忙給楚旦夾菜「瞧你瘦的,看看這些喜不喜歡?」
半響
「尚可。」楚旦拿起筷子,十分有儀態的吃東西。
江寶玉越發的殷勤,但她要克制住,不能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