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卻沒有退讓,反而笑著說「吃個新鮮,畢竟……你風味樓獨一份。」
就在佟掌柜還在猶豫的時候,陸七十分好心的提醒他「何大人可點了這道菜,剛剛大堂這麼多人看著,自然對這道菜起好奇之心。」
不等佟掌柜開口,她繼續說道「你風味樓,一道新菜幾片肉,半斤這個,大堂賣二十文錢別人還說便宜呢。」
「做工精細,色彩搭配的好,再研究研究幾種吃法,賣相極佳再取個好名字,包間賣個五十文,一百文的,也不是問題。」
「這麼對比下來,我這五文錢算什麼?」
說完,陸七十分自信的看著佟掌柜。
果然不期然,佟掌柜喜滋滋的應下「確實不算什麼,你這些風味樓都要了。」
「若是反響不錯,怎麼找你?」
總不能是一次性的,畢竟新的吃食,總會吸引沒吃過的人。
「過兩天我會再來。」
「這是二兩銀子……」既然談好了交易,佟掌柜就拿出二兩碎銀。
陸七卻搖了搖頭「麻煩,掌柜給我銅板。」她還要收筍,手裡的銅板已經沒有了。
「記得過兩天來啊。」給了銅板給陸七,並且把陸七送出去之後,佟掌柜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陸七給套進去了。
佟掌柜心中十分的吃驚,沒想到這個年紀這么小的小丫頭居然如此的聰慧,他反覆琢磨陸七所說的話,發現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陸七提著一小袋銅板,這裡是二兩銀子,一共兩千個銅板,心裡思索著倒是個好生意,就是不知道能賣多久。
雖然筍已經切片了,但只要有心研究的,自然容易發現端疑。
「你下次把小朝帶過來,讓他跟著我住一段時間。」胡大夫叮囑陸七。
「老胡,你不是說小朝還小麼?」怎麼突然間想帶小孩了?
胡大夫繃著臉,摸了摸臉上的八字鬍「不小了,男孩就該早早立起來。」他再不帶小徒弟,小徒弟都要被拐走了。
今天,老李碎碎念說了最多的就是小朝多乖,多好學,跟著他一起給人看診什麼的。
這簡直是氣死他了,所以他要宣示主權,小朝是他的徒弟!!
「行吧。」家裡做房子,小蘭花和劉氏要上山掰筍子,陸朝在家確實沒什麼能發揮的作用。
陸七還沒到家,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而且這個兩個人陸七眼熟「你們兩……什麼的?」這兒是個岔路口,再繼續往前才是古田村,而左右岔路一邊是上溝村,一邊是下溝村。
「怎麼……是你。」兩人一回頭,看到陸七嚇了一跳。
「高瘦,白胖?」陸七也認出這兩個人,車上什麼都不多,麻繩多。
在兩個人要跑的下一秒,陸七就把這兩個人給捆了,沒有費任何力氣。
「怎麼可能。」。
「嘶,我的胸口好疼。🎈💛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兩人無比震驚。
反抗的高瘦挨了陸七一拳頭,打在胸口上,他現在擺著臉,揉著胸口。
白胖則一臉不甘心的樣子,怎麼也沒想到陸七居然能夠追上他。
「你們兩個是鷹鉤嶺的山匪吧。」她手裡折了根細長的樹枝,輕輕的拍了拍白胖的臉。
白胖眨了眨眼睛「姑奶奶,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他白胖的臉上擠成一團,裂開有一些油膩噁心的笑
「對對對,我們真的不是。」高瘦搖了搖頭,矢口否認。
嘩啦啦……
秋風吹
得樹葉作響。
陸七一手把白胖給提起來,然後直接將他送到班車上。
「你你你你……」白胖傻眼了,他兩百多斤,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提起來了,出吃驚還有恐懼。
這小丫頭的力氣也太大了。
面對陸七準備依葫蘆畫瓢對待他,高瘦很是識趣「姑奶奶,我自己來……」他屁顛屁顛的坐在白胖的旁邊,黑瘦的臉裂開,那黑臉襯托出一口好牙,白淨整齊。
「是不是,送到衙門就會知道了。」她直接牽著下小點點換了個方向。
「哎哎哎……姑奶奶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對啊對啊,姑奶奶。」
兩人慌了,生怕很惡必送去衙門了,苦苦哀求著。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古田村。」
「?」
白胖看著陸七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那個,不會是你家吧?」
「去古田村做什麼?」陸七不回答白胖的問題,繼續問。
白胖滿頭大汗,他用手肘碰了碰高瘦,讓高瘦給自己解圍。
可高瘦秉著細聲好兄弟,還回自己,怎麼樣都不行。
不搭理白胖,讓白胖自己去應對。
「呵呵……」白胖憨笑著,試圖遮掩過去。
可陸七手中的樹枝一下下的打在臉上,似乎下一刻就會猛地抽他一臉。
見陸七不吃他這一套,白胖只能全盤托出「我們是……是奉命去古田村的。」
「誰的命?」
「大當家的。」一個沒忍住,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氣氛一陣尷尬,高瘦震驚,這死胖子說了什麼啊??
「去古田村做什麼。」陸七冷著臉,掐著白胖的脖子,逐漸的收緊 。
白胖咳咳的漲紅了臉「咳咳咳……去收債啊,古田村有個叫王木的欠了二兩銀子呢。💥🎯 6➈şℍ𝓾ⓧ.ᑕᵒм 👣🍓」只是古田村在哪,他們兩個一時間分不清楚岔路,耽擱了很久。
「好好說,從頭說。」陸七看著委屈的白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王木會借鷹鉤嶺的大當家的錢。
「三天前從大當家屋裡拿了些東西,其中就有一張欠條。」白胖瑟縮著脖子,感覺到了呼吸,不敢有隱瞞。
然而,白胖說的陸七一點都不信。
第一次遇見這兩人,就好像剛當山匪的樣子,攔路打劫都不利索。
第二次的時候在東邊村,他們顯然就是東邊村裡的村民。
現在跟她說,他們兩個能接觸到鷹鉤嶺的大當家??
玩呢?
陸七放鬆的手又收緊了「鷹鉤嶺被端的時候,你們不在鷹鉤嶺吧,怎麼上你們大當家的屋子裡的?那時候重兵把守,誰敢靠近。」
然後,兩個人茫然了,對視了一眼「我們……我們……我們大當家沒在鷹鉤嶺,他在鎮上的賭坊……」
」高瘦,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為啥一個山匪老大會在賭坊里當個……唔……夥計呢。」
現在奇怪了?
這兩人認錯老大了?
把賭坊的夥計當成鷹鉤嶺的大當家了?
「有什麼奇怪的,也許大當家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高瘦表示我覺得沒問題。
成!
白胖看著還有點頭腦。
高瘦完全沒這個思維。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長得,當個山匪都稀里糊塗的。
果然,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眼前這兩個就是。
陸七直接把這兩個人踹下車,既然這兩個人不是鷹鉤嶺的山匪,她趕著回家呢。
」我們還去嗎?」
被丟下來的兩個人,高瘦問著白胖。
「不去了。」白胖捏著手裡的欠條。
心好痛,他的銀子是要不回來了。
「可是這銀子……」
高瘦見白胖難過,他也不好受,但這姑奶奶太可怕了。
不!
應該說她們一家子都很可怕。
「要不咱們去鎮上等吧,王木一定會再來鎮上的。」白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不需要陸七送,兩人就打道回府了。
遇到白胖和高瘦這個插曲,陸七很快就忘了。
回村的陸七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了趟狗蛋娘家。
狗蛋娘家和鐵柱娘家剛好是一個巷子,兩對面,院子門打開了,都能看到對方的內院。
「狗蛋嬸子。」陸七在門口喊了喊。
頭髮有些發白的老太太抓著拐杖「你是……陸七?」
「我是陸七。」但陸七並不認識這個老太太,但不妨礙陸七問狗蛋娘在不在「老太太,狗蛋嬸子在家嗎?」
「狗蛋娘不在家……上山去了。」
這還沒回來?
陸七看著太陽剛下山,現在天色還早呢。
想著狗蛋娘以往都是天黑了才從山上下來「那我先回去了,若狗蛋嬸子回來了麻煩您跟她說一聲,陸七找她。」
「好好好……」老太太應著陸七。
陸七發現村子裡不少小孩都在樹下玩,在巷子裡追逐打鬧,好幾個陸七都在自家門口見過。
這中邪,沾了髒東西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而且都推給了小環,這些原本應該跟在江寶玉身邊的孩子們,怎麼都沒上江家找江寶玉玩?
「狗蛋,你跑慢點,要是筍掉地上了,老娘非抽你不可。」狗蛋娘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狗蛋跑的急,一下子就撞到了陸七的懷裡。
「哎呦……」
「我說了讓你跑慢點,跑慢點,你看看你……」狗蛋娘追了上來,絮絮叨叨的「陸七?」
陸七扶著狗蛋「狗蛋嬸子,今天這麼早?」看著狗蛋娘背著的兩背簍筍,笑了笑。
「是啊,是啊……」狗蛋娘笑道「聽說你今天去鎮上賣筍了,怎麼樣??」她神神秘秘的靠近陸七,壓低了聲音問。
「還不錯。」
「那……還要不要?」狗蛋娘亮晶晶的看著陸七。
「我就是到你家找你說這事的。」
「那?」
「要。」
「我……我今天應該有一百多斤。」
見陸七點點頭「收的。放車上吧。」
哎呀……早知道我多弄點了。」狗蛋娘拍了拍腦門,她想著自己家也吃不了那麼多,就少弄一點,現在懊惱死了。
陸七特地換了銅板,給她數了五十個銅板。
「那個,要
不到家裡喝口茶?」狗蛋娘抓著那五十個銅板,熱情洋溢的邀請著陸七。
陸七拒絕了,狗蛋娘一路將陸七送到村北。
何桂花妯娌兩個卻看到了這一幕「那是什麼東西?」何桃伸長脖子看了看「陸七為什麼給錢給狗蛋娘?」
「嫂子,你天天跟狗蛋娘去北山,她挖的什麼東西啊?」何桃碎嘴的問。
何桂花搖了搖頭「前兩天狗蛋娘就沒有跟我們一起了……」她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好像就從狗蛋娘說要去那邊的竹林開始。
「走,我們上去問問。」何桃不敢問陸七,但是問狗蛋娘還是可以的,拉著何桂花的手「狗蛋娘,你這賣了啥呀,陸七給你這麼多銅板。」最少有二十個吧,何桃心裡痒痒的,追問道。
狗蛋娘翻了翻白眼」要你管。「連忙將手裡的銅板給放好藏起來,不讓何桃看到。
「都是一個村子的,就不能相互幫襯一下麼。」何桃抓著狗蛋娘的手。
狗蛋娘推開何桃「你家吃肉的時候怎麼沒有幫襯我。」顯然聽不得何桃這般胡攪蠻纏。
要說家境,何桃一家算是村里數一數二過得好的,跟她哭窮?找錯人了。
「嫂子,你也不幫我說話。」何桃瞪了一眼狗蛋娘的背影,氣呼呼的衝著何桂花發脾氣。
何桂花性子比較柔,不和何桃計較「趕緊回家做飯。」
「哼。」何桃哼了聲,但也乖乖的趕緊回家做飯。
可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何桃眼睛轉了轉「鐵柱娘……」
「弟妹……」何桂花皺眉,希望何桃不要搞事。
「嫂子,一會兒公爹他們回來若是沒做好飯的話……」然而何桃根本不理會何桂花,反倒過來威脅她。
何桃笑著走到鐵柱娘面前「喲……這不是鐵柱娘麼?」
「陸七可有和你做生意?」
「讓你賺了多少銅板啊?」
鐵柱娘冷著臉「讓開……」
「哎呦!!惱怒了?」何桃笑的十分的陰陽怪氣的「今天……我可看到了陸七和狗蛋娘做生意,狗蛋娘賺了最少二十文錢呢。」
「你瞧瞧你,你一開始不是跟陸七一家子最好的麼?」嘲諷意味很強「怎麼……沒和你做生意啊!!」
見鐵柱娘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她也不怕,哼了一聲笑的很不好聽「也難怪……畢竟……你是個牆頭草嘛,倒向了江家。」
「可惜了……現在反而讓狗蛋娘撿了這個便宜。」
何桃是兩邊都沒沾到,鐵柱娘卻兩邊都沾到了,所以她心裡不平衡,自己不開心自然也要讓別人不開心,來平衡一下內心。
鐵柱娘推開何桃,有一些失魂的回到家。
「怎麼了?」
「娘……我是不是做錯了?」
歐老太似乎知道兒媳婦的意思,不由的嘆了一聲「你沒錯……都起窮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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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手中的茶杯被擊落地上,砰地一聲,碎成一片。
"嗯。"很艱難應下的聲音,似乎他也不願意承認這是真的。
面對這怒意,他低著頭,似乎已經處於在絕望的狀態,沒有去理會對方的憤怒。
"不用絕望,過幾天就去府城應考,回去安心備考。"
陸章程抬頭看著江福來,似乎有一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