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秋風襲過,微黃的樹葉被吹落。
一大一小對視著。
這一雙眸子太過堅定透亮,不染任何塵埃。
邱來發抿了抿唇「我帶你去。」他敗下陣來。
「發哥……有不對的。」賴和拿著冊子匯報情況。
「小七?」抬頭看到了邱來發旁邊的陸七。
「衙役大哥。」陸七抬手揮了揮。
「邱大哥,你有事忙,找個人帶我去就好了。」賴和來的正是時候。
邱來發瞪了一眼賴和「冊子給我,你去把何用叫過來。」
「哦哦。」賴和一頭霧水,他來得不是時候??
「你小心點。」邱來發叮囑陸七。
陸七點點頭「邱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見了胡大夫就回去,跟我弟弟說,他師父好得很。」
我怎麼放心!!
時疫!
又不是什么小傷。♙💣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但又怕自己說的太嚴重,嚇到陸七。
何用帶著陸七,似乎有很多話想問,但始終沒有開口。
「不要靠太近。」何用攔著陸七。
只見陸七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包住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往後退,我不靠近。」陸七的聲音嗡嗡的,隔著口罩有一些不清晰。
她來,肯定是做好準備的。
「你……我……」
陸七沒理會何用,走到祠堂門前敲了敲「胡大夫,我是陸七。」
祠堂內,胡大夫的手一哆嗦,扎針都扎歪了。
「哎呦……」一個漢子忍不住喊了聲。
胡大夫拔針之後,顧不得這個患者「陸七,誰讓你靠這麼近的,給我退後。」他嚴厲的呵斥著。
陸七退後一步「你聽我說……」
「你來幹什麼,你跑這裡來幹什麼?」胡大夫氣急敗壞,根本不聽陸七的話。
陸七就是一家子的頂樑柱,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大膽,跑這裡來了。
暴躁如雷的胡大夫,仿佛是被點著了引線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頓輸出。
別說陸七愣住了,就連何亮還有祠堂里躺著的病患都愣住了,一下子沒人敢重重的的呼吸,沒人敢痛苦的呻吟。
全都愣愣的看著胡大夫,顯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見胡大夫如此的失態。
「胡大夫,這是李大夫出的方子,還有病案,你看看。」陸七偷摸的抄了一遍,想要從門縫裡塞進去。
何用也捂著臉「小姑娘,這個給你。」他拿著專用送飯的工具遞給陸七。
「什麼意思,
這方子,這病案,怎麼回事!!」胡大夫跳腳,然後臉色煞白「濟世堂接診了患者?」他聲音變得乾澀沙啞。
「李大夫說,不是時疫,是比較特殊的熱毒引起的。」
胡大夫一下子冷靜下來了,他仔細看了看房子和病案,然後頭疼的很「這誰寫的,寫的都是什麼東西。」
陸七:……
她寫的!
胡大夫不會是看不懂吧?
「寫的狗爬字!!太醜了。」胡大夫辨認了許久,氣呼呼的怒罵著。
陸七:……
她抄的是方子和病案,自認為已經很好了,要是醫院裡的那些她才看不懂呢。
陸七心底腹誹了,然而沒敢招惹暴躁的胡大夫。
「胡大夫,是不是兩者有相似之處,那個婦人經過了東邊村。」裡面沒聲音了,突然的沉默,讓人感覺窒息和不安。
只聽見胡大夫哈哈的笑著「是啊……還是老李那個老頭子見多識廣。」
陸七:???
不過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就平復了。
「呃……大叔。」
「您叫我何用就成了,您有什麼吩咐?」何用不是傻子,他也聽出胡大夫話語中的喜悅,那一定是這個小姑娘帶來了什麼東西,給了胡大夫啟發,有希望了。
「有一個大概這麼高,穿著……」陸七比劃了一下那個婦人的模樣身高「是不是來過你們村子?」
一般村子是不會有陌生人的,若是有陌生人的話,定然會有人注意。
何用想了想「沒有……」
「先去洗手洗臉吧,您跟我來。」
面對艾草的薰陶,陸七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有另外一個人穿越了。
這種隔離、消毒的流程,是不是有一點熟悉。
不過何用說這是胡大夫吩咐的,陸七到也能理解,胡大夫作為一個大夫這些常理應該懂,不能小瞧任何一個古人的智慧。
「你確定真的沒有見過那個婦人嗎?」
何用跟草房裡的兩個婦人描述了一下,兩個人對視一眼沉思了一會兒「有!!不過沒進村,遠遠的繞著我們村子去了鎮上的方向。」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
有一個人想起來,另外一個人聽著也點點頭,證實。
「她是從哪裡來的?」
「好像是……鷹鉤嶺的那個方向……就那個。」一個婦人給陸七指了指方向「那兒有一道山澗 ,跨過山澗就能上鷹鉤嶺,不然得繞另外一條道呢。」
鷹鉤嶺!
山澗!
時疫!
這一切串聯在一起,陸七終於看全了關於這件事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