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石門之內,一眼看到的便是高聳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都差不多有兩米高。
早先進入石門的南疆黑袍人,此刻已經高高站立在不遠處的石柱之上,俯視著他們。
「三哥,你看那兒……」
應青辭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位置。
只見,她抬手指的那個位置,是一個圓形的祭壇狀的東西。
四周圍繞著燭火,只不過,上面的蠟燭早已燃盡,如今只剩下了灰屑。
而被那些燭火圍繞著的,是一個圓形柱狀之物。
上面還帶著點狀之物,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凹凸形,形狀十分獨特。
聽到應青辭的聲音,耿含初也看了過去,竟然看到了那中間的東西。
站在上方的黑袍男子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作,發現他們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小台子上,他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一群沒見識的人,鼠目寸光,只知道盯著那東西。
他抬眼,打量了一片周圍。
許氏年代久遠,這裡面的東西都十分的破舊,看起來十分的古老,甚至。有些石柱都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就像是被侵蝕了一般。
可它們在這裡面,為何會受到侵蝕?
應青辭抬手,指尖落在不遠處的石柱上。
他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上面確實凹凸不平,而且沒有絲毫的稜角,顯然不是剛剛破損。
而是經年侵蝕風化所致,年頭並不短。
就是說這裡一定有侵蝕的源頭,可能是風,也可能是其它的東西。
「丫頭,怎麼了?」
耿含初察覺到她的異樣,轉頭輕聲詢問。
應青辭搖了搖頭。
「三哥,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構造十分奇怪?」
看起來像是一個祭壇,但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而且,在那小壇的外圍,甚至還雕刻著不少的飾品。
其中就有他們剛才見過的巫蠱。
難不成……這裡當真與南疆人有什麼關聯?
「呵呵,都看到了吧?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證明,這裡是屬於我南疆的,你們才是搶奪了我們東西的人!」
站在上方的黑袍男子突然開口。
他冷眼看著所有的人,右手手掌上微抬起。
而在他的掌心之處,從他的衣袖中慢慢爬下來一個紅色的巫蠱,在它的背上還冒出淡淡的金光。
甚至露出尖尖的牙齒,直直的刺進了黑袍男子的掌心血管處。
不緊不慢的吸起血來。
而那黑袍男子面色絲毫沒有變化,甚至攤開手掌,讓它盡情的吸食自己掌心中的血。
接著他又看向底下的應青辭幾人,不緊不慢的開口。
「大陵人,哈哈哈,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搶奪了我們的地盤,還想信誓旦旦地跑來找我說理?」
「你們的地盤?」
「這片土地是我們始祖皇帝一點一點打下來的,怎麼可能是你們南疆的地盤?」
「那是因為你們的始祖皇帝是個無恥之輩!」
說起這個,黑袍男子的神情突然激動了起來。
「你們始祖皇帝欺騙我們的祖先,什麼平分天下?那個狗皇帝得到了天下之後,就想把我們的祖先一腳踹開!」
「可他沒想到,那份寶藏早就被我們的祖先藏在了一處秘密之地,即便那狗皇帝再怎麼費盡心思,也不可能得到!」
「這裡的寶藏本來就是我們先祖之物,那個狗皇帝不過是占了他們的東西!」
如今,這群人竟然還有膽子找來,既然如此,那他們別想活著離開了!
最重要的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皇室中人,那個狗皇帝的後代,不可能有旁人!
「小寶貝兒,盡情的吃吧,吃完了後,攢足了力氣,那幾人的血,也就都是你的了。」
黑袍男子眼底閃過一抹流光。
「去吧!」
看到手掌里的巫蠱翅膀隱隱泛紅,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他一聲令下,手裡的巫蠱便飛了出去。
朝著應青辭他們的方向飛去。
應青辭長期受到生之精氣的溫養,感官十分敏銳,視覺十分好,在那小蟲飛來之際,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
只不過,那小蟲子,在距離他們一米之處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不再往前走動。
站在高處上的黑袍男子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緊緊皺著眉頭。
他揚手,拿出一枚骨笛,緩慢地吹了起來。
沒想到那小蟲子聽到笛聲後,非但沒有絲毫的動靜,反而原本紅透的翅膀,竟然隱隱變得透明起來。
黑袍男子大驚。
這噬金血蠱,從來都是以它的金血翅聞名,翅膀的血色越濃,就代表它的毒性越強。
可以一旦它們的血翅變成透明質色,就代表它們的壽命走到了盡頭。
可這隻噬金血蠱他養了三年,一直寶貝得不行,從來沒有讓它出來過。
而且,它從來沒有出現過異樣。
可現在,它的血翅竟然逐漸透明,顯然已經接近死亡。
這怎麼可能?
此前,它分明沒有任何頹敗之勢?
難道……是他們?
黑袍男子猛地看向了底下的耿含初等人,除了他們,他想不到其他人。
大概過了幾息,黑袍男子冷笑。
「難怪敢如此肆無忌憚,莫要以為你們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我的噬金血蠱殺死,就能逃脫得了我的手掌心!」
說完這話,他身後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他們的穿著打扮也非大陵人。
耿含初擰眉,「琅環人?」
南疆與琅環果然已經勾結在了一起。
不過,他們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絲毫慌張的情緒。
甚至,帶著淡然。
如今的說辭,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始祖皇帝究竟如何,也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更何況,前人的是非曲直,並非他們一言一行就能說的。
顧驚雲面色大變。
這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人?
他作出戰鬥的姿態,一臉警惕的看著前方之人。
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的角落,就看到顧靖此刻也帶著人抵達了這裡。
不過,他們卻立身在原地,並未上前。
耿含初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了黑袍男子。
「南疆與異域勾結,看來所圖不小,不過,這寶藏只有一份,不知南疆跟琅環該如何來分?」
黑袍男子面色一變。
「你休要胡言!寶藏我們自然是平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