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的紋路,代表的確實是綠洲的地圖。
這塊玉佩上,竟然有著完整的地圖。
實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應青辭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確實是這樣的。」
玉佩上有地圖,顧驚雲確實不知道。
就連拿到玉佩後,他都沒想到,這玉佩里的玄機,竟然是上面繁瑣的紋路。
試問,正常人誰能想到,這上面的花紋竟然會是綠洲的圖騰?
想到這裡,顧驚雲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應青辭。
恐怕也就只有郡主能想到這一點了。
顧驚雲重新收回自己的思緒,放在面前的玉佩上。
上面的紋路並不全是綠洲的地形圖,其中有一部分是多餘的。
若非真正熟悉綠洲之人,恐怕不會認出來,這玉佩上的紋路,竟然會是綠洲的地形圖。
「這雖然是綠洲的地形圖,但上面有幾條線,是用來混淆視覺的。」
上面有幾條線索,標註的入口都是極其危險的地方,即便是生活在綠洲的人,也不敢輕易去到那裡。
顯然,這製作玉佩的人,後來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玉佩上多出了這幾條線。
聽到他這話,應青辭跟耿含初對視一眼。
他們想到的倒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說,這個玉佩是始祖皇帝留給他的至尊好友的,那麼,始祖皇帝在製作這個玉佩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裡?
若非如此,上面的路線……怎麼可能如此準確無誤地對上了綠洲的地形?
若真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始祖皇帝從一開始便知道這裡的地形。
所以,讓人特地打造了龍形玉佩,目的就是為了記錄下這裡的地形,同時,還設置了模糊的路線。
應青辭想到了這一點,耿含初顯然也想到了這個。
但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若想知道真假只能在這綠洲中徹底探查一番。
顧驚雲並不傻,看到他們沉默,再仔細一想,就能想明白,他們沉默,或許是因為這玉佩上的線路。
「殿下,郡主,既然有疑問,不如我們直接去看一看。」
如今有了這塊龍形玉佩帶路,這禁地中的路線皆已瞭然。
只不過,這龍形玉佩,距離現在也已經過了近百年,百年期間,禁地里定然會發生不小的變化。
他們也不能完全相信這塊龍形玉佩的所記錄的位置。
但大體的位置應該幾乎不差。
只不過,即便如此,禁地里危險重重,他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應青辭點了點頭。
「外面的人恐怕也已經發現了端倪,我們儘快行動吧。」
而就在他們轉身離開之際,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顧驚雲,你竟然還敢回來?」
顧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直直地傳入他們的耳中。
他們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顧靖帶著一群人,從不遠處慢悠悠地走來。
而他身後的人,看到他們後,瞬間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應青辭他們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驚恐之色,而是抬頭看向了對面的顧靖。
看著顧靖,顧驚雲如今已然沒有了此前的憤恨。
看向他的目光里,帶著一絲憐憫。
說起來,這顧靖也是可憐人。
從小不被族裡的人待見,費盡心力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揚眉吐氣了一番。
卻也十分可悲。
即便他走到如今的位置上,依舊還要聽從別人的差遣,甚至背叛自己的部落。
這樣的人生,又有何意義?
不過,這一切都是個人的選擇。
他們無法替別人擅自做決定。
「顧驚雲,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而且還敢回來。
既然逃過一劫,就該好好珍惜自己這條命才是,而不是跑來這裡送死。
顧驚雲對他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上前一步。
「顧靖,好久不見。」
他的情緒十分穩定,就好像此前從沒有過仇怨一般。
此刻能夠情緒如此穩定地看著他,跟他說話。
倒是顧靖。根本沒想到顧驚雲竟然會如此淡然。
畢竟,面前站著的,是曾經差點將他殺死的人。
再次見面,應當是恨不得將其殺死才是。
可如今,他竟然能如此平靜地面對他。
「顧驚雲,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顧靖眸光深沉,眼底帶著一抹誰也看不懂的異色。
既然離開了部落,為什麼還要回來?
回來就回來,為什麼還要跑到這裡來?
「我回來,自然是為了取回我的東西。」
「什麼你的東西?你已經被趕出部落了,這裡沒有你的東西。」
顧靖聽到他的話,面色越發黑沉。
「是嗎?」
顧驚雲冷笑一聲,抬頭看著他,眼底的嘲諷毫不遮掩。
「我為什麼會離開部落,恐怕沒人比你更清楚。」
「我也不跟你多說廢話,今日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你若是還對部落有一絲的情感,就不要阻止我。」
「如今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哪一樁哪一件,對部落而言都是極大的損害。」
「你背後的那些人,目的就是為了奪走部落里的東西,我想,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聽著顧驚雲的話,顧靖像是一隻炸了毛兒的貓一般,一臉暴怒的轉頭看著顧驚雲。
「你懂什麼,你生來就是族長的兒子,根本不懂我的心情!」
他雖然也被族長收養,但終歸是養子,而且,自從義父義母去世後,他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部落里的人對他的態度,更是大打折扣,愛搭不理,甚至隨意打罵。
顧驚雲也算是他的兄長,可他對這事兒更是不聞不問。
所以,部落里的人才會對他的態度如此肆無忌憚。
如今,他不過是憑藉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有什麼錯?
「從小你想要的東西,他們都會送到你的身旁,而我想要的呢?只能憑我自己的雙手得到,你根本就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顧驚雲皺眉,似乎不明白他現在的心理是從何而來。
「從小我有的東西都會給你分一份,為何你還會有如今的思想?」
「分我一份?」
顧靖嗤笑「那根本就不是分,而是憐憫!」
那種感覺,就像是每天在苦苦等待主人給自己食物的狗一樣,他討厭極了那種感覺!
更不喜歡那樣搖尾乞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