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我倒是很想知道,那應青書跟應青衡跟你是何冤讎,竟然讓你如此不擇手段地想毀了他們的手?」
想到大哥現在還在昏迷不醒,應青辭心中的怒火就難以消除。
如今她出現在這裡,雖然莽撞,但若是等著尋找證據,恐生事端。
現下這宋徹更是想要離開南寧府,只能出此下策。
宋徹面色一變,他沒想到,應青辭竟然聽到了這麼多。
他抬頭,在周圍打量了一圈,並未發現旁人。
應青辭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接著開口。
「這位公子,是想殺人滅口?」
「是又如何?」
宋徹的神情突然放鬆了下去,這裡有沒有旁人,她也不是松陽書院的學生,少她一個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怪只能怪她知道的太多,現在竟還妄想跑到他面前來威脅他。
「不如何。」
應青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只是,公子若要這麼做,可要想清楚後果。」
「哦,不過,想的公子也是不懼怕的,畢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你!」
宋徹聽到應青辭這帶著嘲諷的話,面色一變。
很快,他臉上的怒意突然散去,轉而掛上了一抹淡笑。
「是又怎麼樣?」
「就算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但你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聽到他的話,應青辭眯了眯眼眸。
「既然公子如此傲氣,為何會對同窗出此狠手?」
「同窗?他們也配?」
聽到應青辭的話,宋徹眼眸一暗。
那老者聽到他的話,面色一變「少爺!」
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裡全都是我們的人,何需擔心?至於她……」
現在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等她離開了松陽書院,還真以為自己能活下去嗎?
看著聽到宋徹這話,心中的懷疑,倒也放下了不少。
確實,一個丫頭片子而已,還不至於讓他太放在眼裡。
宋徹轉頭,目光又落在了應青辭身上。
「兩個泥腿子,也敢奪了我的名額,他們該死!」
「你的名額?」
應青辭皺眉,什麼名額?
宋徹冷笑一聲。
「當初於山長對外放出消息,今年會收弟子,但僅限於一名,原本那名弟子的名額是我的。」
「但是,應青寒他們的出現,直接將名額搶走了,他們怎麼配?」
應青辭冷笑一聲「我記得,當初於山長選擇學生,這名額,也是需要參加考試才能爭取的。」
「你口口聲聲說名額是你的,可是已然內定?」
「你!」
「應青寒跟應青衡是通過了於山長的考驗,方才成為山長學生。」
「如今,你派人將對他們的手下手,是否太過狠辣了一些?」
「狠辣?」宋徹冷笑一聲「就算我要了他們的命,他們又敢說什麼?」
沒有絲毫權勢的百姓,怎麼可能斗得過他?
「在你眼中,人命就這般不值錢?」
「嗤——」
「值不值錢是我說了算,但他們,既然敢擋我的路,就要付出代價!」
「更何況,你知道了又能怎樣?說出去,誰又會相信?」
「是嗎?」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等轉頭看到來人的身影時,宋徹面色一變,就連他身旁的那位老者,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了應青辭身旁,伸出一隻乾枯的手就要掐住應青辭的脖子。
「是你?」
「妹妹——」
跟著於修博一塊兒走來的應青衡看到不遠處的一幕時,心都停滯了一瞬。
應青辭早有防備,這老東西從一開始就對她抱有殺意,她怎麼可能不防備他呢?
這時候,宋徹也反應了過來。
「你剛才…是在詐我的話?」
他又想起應青衡方才失態的喊叫聲。
「你跟應青寒他們是什麼關係?」
「剛才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應青辭看著面前的宋徹,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仗著自己的家世為所欲為,肆意踐踏人命。
這宋徹,以前還不知道做過多少事情呢。
「宋徹,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若不是親耳聽到,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表現得溫和有禮的宋徹,竟然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原本,他以為宋徹的小心思只是無傷大雅,卻未曾想過,他竟然將人命不當回事兒。
「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我的學生動手!」
宋徹面色一變。
怎麼回事兒,這個老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老東西的身份擺在那裡,若真是……
事情還真的有些麻煩。
「山長,方才的話不過是氣話,我怎麼可能會對同門下此毒手呢?」
「方才我聽得清清楚楚,宋徹,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我老眼昏花?」
宋徹面色一白。
他身旁的看著見狀,也知道於修博現在心中的怒意定然十分旺盛。
但這又如何?
不過是兩個無依無靠的小子,於修博當真還能為了他們跟宋家抗衡?
哪怕宋徹再不濟,也是宋家的嫡子。
就算是於修博,想動手還是要掂量掂量。
「於山長,不過是小輩之間的打鬧,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一句輕飄飄的小輩之間的打鬧,就想將這件事情輕而易舉地抹去。
「小輩之間的打鬧?這是普通的打鬧嗎?你們是明顯想要了我們的命!」
「馬車失控,自然是你們倒霉。」
那老者輕飄飄地開口。
「呵,馬車失控?此前,我們可未曾說起過,我大哥他們是被馬車所傷,難不成,那馬車是你們所派去的?」
老者面色驟變。
這臭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
「現在他們受傷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我們知道又有什麼稀奇的呢?」
「宋家,還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
聽到他們如此無恥的話,於修博面色鐵青。
「今日之事,老夫不會善罷甘休的!」
應青衡跟應青寒是他的學生,既然是被人所陷害,斷然不能草草了事。
那老者手中動作一頓,面色不變地開口。
「於山長,想要定罪,還是要拿出證據來才行。」
「證據?」應青辭冷笑一聲,你們方才說的話,汪大人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
二人一愣,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一旁的假山後,緩緩走出幾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