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憐鶯出了一身汗

  聽到景文帝的話,在場的大臣面色一變。

  他們可沒有合適的人選。

  沒看見剛才丁丞相的女兒,丟了那麼大的臉嘛。

  他們可不想上去當活靶子。

  而且,他們大陵已經輸了一場比試,若是這場比試再輸了,那後果……

  想到這裡,原本出聲的大臣頓時噤了聲。

  景文帝見狀,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應青辭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耿倩兒身上。

  看到她眼底的幸災樂禍時,應青辭眼底閃過一抹瞭然。

  看來,是上次顧鳶的事情,讓她記恨。

  她抬頭看向上方的景文帝。

  「皇上,臣女可以。」

  應青辭的話音落下,大殿中響起了道道抽氣聲。

  這福慧縣主,也太不知所謂了吧。

  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難不成,就因為剛才解了九連環,所以現在竟然敢如此說大話?

  這可不是解九連環,當真以為有些小聰明就可以了?

  一眾大臣面色有些難看。

  丁傾雪聽到這話,抬頭看向了應青辭。

  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她方才輸給了西元的使者,現在應青辭竟然就站了出來。

  這是在故意打她的臉嗎?

  陳宛兒早在丁傾雪落敗的那一刻就白了臉。

  她是出於好心,沒想到竟然讓丁傾雪丟了這麼大的臉。

  萬國朝會結束後,丁傾雪定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雖說她一貫地以溫婉的模樣示人,但她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揭過的。

  現在聽到應青辭的話,她心裡隱隱有些興奮,畢竟,她知道,就算是應青辭再厲害,也不能贏得了西元使者。

  但是……陳宛兒甩了甩腦袋,不管怎麼樣,最起碼應青辭肯定是要丟臉了。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便由縣主代表我大陵出場。」

  景文帝的話落下,大殿中不少人面色驟變。

  西元那邊,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大陵現在讓一個不知底細的縣主上來,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們心大,還是說他們『勝券在握』?

  不過,他們西元又豈會是那麼好對付的?

  就憑藉方才她那不知所謂的言語,簡直愚蠢。

  「既然如此,那我們西元自然欣然接受。」

  人是他們大陵自己選擇的,到時候輸了,丟臉的也是他們自己。

  只是,西元使者看向應青辭的目光,卻帶著不屑。

  殿中的不少人自然都看出來了,但是,現在沒有人敢開口,若是開口,到時候必定會斂了他們。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浸淫官場那麼多年,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看人眼色,明哲保身。

  又豈會為了一個根本沒有什麼底蘊的縣主得罪人?

  應青辭絲毫不在意大殿中的目光,只是,她很好奇,西元的那首曲子,真的是憐鶯所作嗎?

  若是憐鶯自己創作,那麼,作為一個作曲大師,恐怕不會不知道自己所擅長的風格。

  只是,現在……

  她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麼。

  「西元使者,這第二場的要求是什麼?」

  憐鶯看了一眼西元使者,這才轉頭看向應青辭,接著開口。

  「第二場,原本是要交換互作曲目,進行彈奏。」

  說完這話,憐鶯看了一眼已經回到席位上的丁傾雪,這才接著開口。

  「不過,既然換了人,大陵縣主也可以選擇,自己重新作曲一首,或者直接彈奏我的曲子,而我,則彈奏上一個人的曲子。」

  應青辭眼目輕眯,她不是沒有聽出來,這女子話語中帶著的不屑。

  她稍稍斂眸「不必,既是上一局的,第二局,我自然是要重新作曲一首的。」

  說完,應青辭直接去了之前她們作曲的案桌前,屈膝坐下,拿起筆墨直接在面前的紙張上寫起。

  憐鶯斂眸,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比起那個第一才女,這個什麼縣主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尚音閣那邊,柳清洲也是皺起了眉頭。

  「那丁姑娘所作,雖然比不上西元的曲子,但也實屬上品,現在福慧縣主要重新作曲,這不是胡鬧嗎?」

  若是用前一首曲子,他們至少不會輸得那麼難看。

  可是現在……

  倒是一旁的柳清絲,眸光微閃,語氣中帶著深意,看向柳清洲。

  「兄長,你覺得皇上會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縣主上場嗎?」

  柳清洲瞪大雙眼「你是說……」

  柳清絲沒有開口,而是眸光深深的落在了應青辭身上。

  高座之上的景文帝根本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他肯定是會無言以對。

  天知道他現在也有些緊張,讓福慧縣主上場,也是無奈之舉。

  方才耿倩兒的話分明已經將她放在了火上炙烤,若是不上場,萬國朝會結束後,應青辭定會被人詬病。

  但是若是上場……他確實沒有什麼把握。

  畢竟,福慧縣主來自民間不假。

  他的目光隱隱落在耿含初身上,發現他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心下一松。

  就在此時,應青辭緩緩起身,手裡的紙張隨意地遞到了憐鶯的面前。

  憐鶯一愣「作完了?」

  這麼快?能作出什麼好曲子?

  她心裡閃過不屑,但是那首曲子後,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後背隱隱冒起了一層汗珠。

  怎麼可能?

  這首曲子的難度,她一眼能夠看得出來,怎麼可能是現作的?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應青辭可不管她的臉色,而是走到了古琴中央「使者,方才作曲耽擱了一些時間,還請見諒。」

  座下的西元使者根本沒有看懂曲子的內容,現在聽到應青辭的話,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這並沒有違規。」

  「既如此,那便獻醜了。」

  應青辭盤膝走到古琴前坐下,雙手落在琴弦上。

  大部分的人心裡對應青辭根本不抱希望,西元使者更是看跳樑小丑的目光看著她。

  但是,在第一個琴音被彈出來後,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曲水流觴,似高山流水,但是卻有一股錚錚鐵骨之感,陡然間,黃沙漫天,無數英豪之氣瀰漫,振聾發聵,最後,趨於平靜,意味悠長……

  柳清洲瞪大了雙眼,這…這曲子……

  此前憐鶯彈奏之時,只注重它的意境,卻忽略了感情,此刻,感情盡數流露,將這首曲子原本的意境淋漓盡致地演繹了出來。

  乃曠古奇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