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莫靈禾剛想開口，卻被應青辭給拉住了。

  「青辭？」

  她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應青辭。

  應青辭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攤販老闆。

  「這珍珠蚌，二百兩？」

  她的聲音很輕，目光卻落在了攤販老闆身上。

  不知為何，攤販老闆聽到應青辭的話後，眸光輕閃。

  「這可是異域的蚌珠，咱們大陵的稀罕玩意兒，這二百兩，確實不貴啊，姑娘。」

  攤販老闆認定了兩人絕對不知道，梗著脖子開口。

  「珍珠蚌中可以挖出珍珠，那珍珠，可比這個蚌珠更加值錢。」

  珍珠蚌，原本是叫活的蚌的，沒想到，竟被老闆這樣稱呼。

  「而且，你這不過是珍珠蚌的殼，磨成的珠子，何談珍貴？」

  比起珍珠，這珍珠蚌，確實沒有多少價值。

  聽到應青辭的話，老闆的臉白了下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珠蚌確實也值些錢，但是確實不如珍珠。

  那些珍珠，都是從海里打撈上來的蚌里開出來的。

  即便是珍珠，也是十個里才能開出一個，珍貴得很。

  至於開出來的那些珍珠，異域人才不會願意給他們呢。

  他們自己留著，當然了，也有一部分給了宮裡的貴人們。

  至於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機會見到那些珍珠呢？

  應青辭眯了眯眼。

  這個時代，珍珠確實也珍貴。

  畢竟，每一次海里打撈，都是要經歷風險的。

  除非，他們掌握了種植珍珠的方法。

  河蚌其實也能產出珍珠，不過，數量比海里珠蚌產出的珍珠還要少。

  「即便如此，這蚌珠的價值，也遠不如珍珠。」

  「老闆敢開價二百兩，難道不就是認為我們不懂貨？」

  莫靈禾現在聽明白了。

  就是她被這個攤販老闆當成冤大頭了？

  直接想宰她。

  她臉色直接黑了下去，看向對面的攤販老闆「好啊，你竟然敢騙我？」

  攤販老闆面色一變「姑娘，我說的可是實話。」

  「什麼實話？」

  「你就是仗著我不懂，就騙我，我就說，一個破珠子，怎麼可能值二百兩？」

  就算是那雀衣閣里的錦衣華服，上等面料的也才二百兩。

  只有極品，價格才更貴一些。

  但這珠子，顯然是沒有雀衣閣里的衣服好。

  就連上等首飾的一半都達不到。

  頂多只能算是新奇一些。

  即便如此，也不值二百兩。

  「你說這蚌珠是珍品，但是做工卻十分粗糙，精緻度遠遠比不上那些珠釵。」

  反應過來後，莫靈禾面色更黑了。

  她竟然被這老闆給糊弄住了。

  還傻乎乎地相信了。

  她……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想自己。

  「再者，這京城中，只有那些定製的珠釵首飾貴貴上一些，即便是異域之物，惹人好奇，那也不會這般昂貴。」

  應青辭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看得老闆不由心虛。

  也沒想到應青辭對這個竟然會這麼了解。

  「…我……」

  老闆見被戳穿，也實在是瞞不下去了。

  「姑娘，我這也是小本兒生意。您們就行行好，我…我知道錯了。」

  「哼！」

  「你早幹什麼去了？要不是我們知道，你是不是就把我們給騙了？」

  莫靈禾越想，越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她們不知道，就真的被這個老闆給騙了。

  她看起來像是什麼有錢人嗎？

  她的錢，可都是一點點的積攢出來的。

  還要防著她爹。

  她容易嗎她？

  一想到自己的錢差點兒被這個黑心的老闆欺騙，她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能原諒這個黑心的老闆。

  「姑娘，我……」

  「你什麼你！」

  「你不容易，難不成我的錢好賺嗎？你知不知道，我的錢可都是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

  攤販老闆目瞪口呆。

  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像是個世家貴女，沒想到這麼窮啊。

  還以為世家中人都是很有錢的…難不成……是他眼拙了？

  這姑娘，難道不是世家貴女？

  但是，不像啊……

  這姑娘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衣服。

  那料子，絕對是上好的料子。

  一般人，根本買不到。

  要說這兩位姑娘沒有什麼來頭，那他是不相信的。

  「那姑娘想怎麼辦？」

  攤販老闆依舊好脾氣地開口。

  「我……」

  莫靈禾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一側的應青辭。

  「老闆給個公道的價格。」

  應青辭沉穩地開口，目光落在他身上。

  雖說這蚌珠不值二百兩，但是確實是新奇的東西。

  雖然不值二百兩，但是也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老闆看了她們一眼，狠狠地咬了咬牙。

  「既然姑娘心裡知道這蚌珠的價值，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這蚌珠再怎麼說也是稀罕的玩意兒，雖然不值二百兩，但是二十兩確實是有的。」

  「什麼？」

  他就知道，這小姑奶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靈禾瞪大了眼。

  二十兩的蚌珠，她竟然要收她二百兩？

  確定不是在宰她？

  她可不信。

  應青辭看了他一眼。

  老闆臉上帶著急促，顯然，他已經被莫靈禾那誇張的表情給嚇到了。

  生怕她衝上去吃了他。

  「真的只有二十兩？」

  莫靈禾一臉懷疑。

  這老闆有前科，她可不敢輕易相信。

  誰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在欺騙她呢？她現在看這蚌珠，連二十兩都不值。

  老闆面色發白。

  「十八兩，姑娘，真的不能再少咯……」

  他這東西，買的時候都差不多十八兩了，要是再便宜，他就要虧了。

  「嗯？」

  莫靈禾一臉不信。

  老闆：……

  當時他怎麼就不要命地招惹了這個小祖宗？

  真是讓他在心裡嘔血。

  「十七兩……姑娘，真的不能再少了，再低我就要虧本了……」

  老闆都快要哭死了。

  他真的是沒有賺到錢，反倒還賠進去了。

  真是悔不當初啊。

  「真的？」

  莫靈禾一臉不信，老闆都快要給她跪下了。

  「姑娘，真的不能再真了。」

  莫靈禾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應青辭上前一步。

  「靈禾，若是喜歡，就買下吧。」

  十七兩，確實是公道的價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