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詩會的主題,便是這張千古絕對。」
「凡是能對出滿意下聯者,為魁首。」
侍從話音落下,重新回到了船上。
而竹林之中,原本還勝券在握的一些才子,此刻竊竊私語了起來。
「怎麼會是這張千古絕對?」
「千古絕對,我等怎麼能夠對得出來?」
「這可是遺留在大陵近千年的絕對,即便是那當世大儒,也未曾對出滿意的下聯。」
「是啊……我等……」
「……」
「敢問大人,這千古絕對不是萬古樓上的嗎?」
萬古樓,乃是大陵歷史最悠久的一間藏書閣。
雖歸屬皇家所有,但卻立於民間。
萬古樓上,更是有著大陵千年未解的難題。
數不勝數。
這千古絕對,只是其一。
侍從聽見人群里的聲音,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開口說話之人。
「確實是萬古樓上的千古絕對,不過,也並非讓你們十成十的對上來,諸位可以發揮自己所學,所長,盡力而為便好。」
侍從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題目會變成萬古樓上的千古絕對。
往年只是以春花秋月,秋收冬藏來吟詩作對罷了。
今年竟然變成了這個。
說實話,他也是剛知道的。
顧鳶看著不遠處的上聯,眼眸微深。
「看來,今年的詩會不簡單啊。」
應青辭:?
她此前從未參與過,不知道這詩會有什麼具體的門道。
「青辭,你剛來京城,可能不知道。」
「不過,京城的萬古樓你應該是見過的。」
「嗯,見過。」
就位於京城的最中央處,只是,那裡有守衛,一般人是無法進入的。
她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關於萬古樓的事情。
只是,這個…跟萬古樓有關係?
「往年詩會上,只會用意象來出題,文人才子吟詩作對,今年卻用了這千古絕對…怎麼看怎麼感覺不對勁。」
應青辭明白了。
目光落在上聯上。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而位於湖心亭中的船隻上。
一對老者手執棋子,目光落在棋盤上,落子之時,嘴裡卻說著與此毫無關聯的話。
「如此大費周章地將千古絕對放在詩會上,是為了那位小友?」
「非也,非也。」
古尋鶴並未看向對面的老者,將手裡的棋子放下。
「小六非一般人,只是,她不喜爭鬥,然萬國朝會在即,到時候,京城不少人的目光會落在她身上。」
「屆時,暗箭來襲,或許會發生異變。」
「萬國朝會,各國定會有異動,屆時,大陵需要有人能夠站出來。」
「所以,此次的詩會,是為了防止那些暗箭襲來。」
對面是一個身穿紅色袈裟的僧人,若是應青辭在此處,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人便是此前在鎮國寺上見到過的了慧大師。
古尋鶴又落下椅子,將了慧大師的棋子吃去大半。
對面的了慧大師目光不變,臉上依舊笑眯眯。
「你個老傢伙,何時這般賊了?」
「小六說過,這個叫做兵不厭詐。」
落子無悔。
「此次詩會,是我想看看,這大陵中,還有多少的才子。」
「再者,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千古絕對的下聯?」
「你對他們就那般有信心?」
了慧大師雙手合掌,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
「我大陵子弟,皆應迎難而上,為何沒有?」
兩人相視一笑,沒再開口,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
知道了此次詩會的主題不是詩,而是這千古絕對之後,眾人不又陷入了苦惱之中。
此前,萬古樓也能貼出過告示,凡是能對出這千古絕對之人,可謂萬古樓座上賓。
此話一出,文人弟子都躍躍欲試,可惜,無人能夠對出來。
「青辭,阿鳶,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著面前的上聯,莫靈禾感覺眼前發昏。
這些字兒,她確實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她怎麼就感覺眼前發暈呢?
應青辭跟顧鳶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隨即將目光落在了莫靈禾身上。
莫靈禾不喜讀書,看著文字就頭疼。
比起讀書,更喜歡舞刀弄槍的。
萬古樓她知道,但是從來沒有興趣去見識那些千古絕對。
她有自知之明,見了自己也不會,還不如不去。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眾人看到這對子,不由頭疼。
這對子,凡是經常駐足萬古樓之人,皆不陌生。
可以說十分熟悉。
「傾雪,怎麼樣,你有思路嗎、」
陳宛兒雖然也精通一些詩書,但是比起丁傾雪可就差遠了。
尤其是看到這千古絕對的時候,更是兩眼發昏。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丁傾雪了。
眾人聽到陳宛兒的話,紛紛將目光放在了丁傾雪身上,似是希望這京都第一才女能夠將這千古絕對給對上來。
「小女不才,只研究出了一點點皮毛。」
「傾雪,你這可就謙虛了,要是你對不上來,這裡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對上來?」
陳宛兒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應青辭幾人。
卻忘記了,這裡可不止她們三人。
她這話落下,可是將在場的眾人都給得罪了個遍。
「水中月,鏡中花,水中月中鏡中花,花中水月,水中花月。」
丁傾雪的話落下,不少才子卻皺起了眉頭。
「這聽起來,似乎並不對仗,而且,毫無匹配之感……」
這人的聲音不小,丁傾雪也聽到了,面色微微一變,但還是笑著開口「傾雪才學有限,自知對不出這千古絕對。」
「傾雪,你也太謙虛了,要我說,這樣也已經很好了,畢竟,這是千年未解的難題。」
陳宛兒上前一步,挽住了丁傾雪的胳膊。
「宛兒,別亂說。」
雖然是責備,但是她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
即便如此,也是她研究了很久的。
她不信,這裡除了她,還有旁人能夠對上來。
顧鳶輕笑一聲,這個丁傾雪,還真是會給自己造勢啊。
陳宛兒聽到了顧鳶的聲音「顧鳶,你一個質女,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還有莫靈禾,一個草包,也敢來這裡丟人現眼!」
至於應青辭,她有些發怵,不敢多說。
「陳小姐這話就說錯了,這詩會,是你家的不成?腿在我們身上,更何況,我們有名帖,想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