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打聽什麼人?」
婦人面容沉著,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鄉野婦人。
「阿嬸,我們想打聽一下,這段時間,村子裡有沒有來什麼外人?一個男子,長得高高的,面容十分清秀,中年男子……」
「你們想幹什麼?」
應青辭話音剛落下,對面的婦人面色陡然間沉了下來。
就連帶著他們來這裡的中年阿伯的面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應青辭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臉色會突然變得這麼難看,但是她內心有預感,他們這麼警惕,事情一定不簡單。
「阿嬸,您誤會了,我們……」
「沒有誤會,我們這裡沒有你們說的那個人,趕緊離開吧。」
婦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阿嬸,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當日逃荒之時,我與我們家大伯走散,如今,在京城這邊找到了一些線索,順藤摸瓜來到了這裡……」
「我們確實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一下,這裡有沒有我家大伯的蹤跡。」
婦人聽到她的話,懷疑地看向了她。
眼中帶著打量,似乎是在辨別她這話語中的真偽。
尚未等她開口,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婦人看到中年男子之後,連忙走了上去,在他耳邊低語說了幾句。
中年男子聽到她的話後,抬頭看向了應青辭。
「你們是來找人的?」
「嗯,若是村長知道線索,煩請告訴我們一聲。」
「若是沒有線索,就當我們今日叨擾了。」
應青辭微微行了一禮。
不知道為何,村長在對上應青辭的目光時,就感覺,這個姑娘……應該是清楚,他們知道消息的。
「你們跟我過來吧。」
婦人跟帶他們來的農戶聽到這話,也連忙跟了上去。
等到進入屋子裡,婦人給他們倒了茶水。
「這個姑娘,我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但現在,我們村子裡確實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不知他去了何處?」
村長搖了搖頭。
「在你們來之前,確實有一個人來過我們的村子,那個人瘦巴巴的,但是長得高高的,而且長得很是俊秀。」
「只不過,前段時間,縣裡的一個大戶人家,不知為何知道了我們村子裡有這樣一個人,想要招為贅婿。」
「但那個人抵死不從,最終被那戶人家打了個半死……」
聽到這話,應青辭眼眸微眯。
看了一眼秋月,秋月會意。立馬將隨身帶著的木盒拿了出來。
應青辭從木盒當中取出一張畫像,攤開擺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村長,可否問一下,這畫像上的人,你們可曾認識?」
婦人距離應青辭最近,所以一眼就看清楚了那上面的畫。
頓時,雙眼微睜。
這……
竟然這麼像?
看著她的反應,應青辭心裡就有了大致的猜想。
看來,來到這裡的那個人,確實是她大伯。
離開村長家,秋月有些疑惑。
「小姐,為何我們不接著追問下去?」
村長明顯就知道他們家大爺的下落,但是卻沒有告訴他們。
應青辭搖了搖頭。
「村長告訴我們這些消息,已經是看在我們尋找親人的份上,若是說得再多,恐怕會惹火上身。」
方才談話之間,村長他們的言語之間都是對那戶富貴人家的警惕,甚至閉口不談。
所以,那戶富貴人家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又或者說,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人。
霆風轉頭看向應青辭。
沒想到,她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
「我去查查。」
「麻煩你了。」
等霆風離開之後,應青辭又在村子裡轉了轉,其間也問了幾戶人家,但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們並沒有說出那富貴人家是誰。
甚至閉口不談,直接閉門不出。
「小姐,那這樣的話,大爺會不會有危險。」
秋月眼中閃過擔憂,那戶人家顯然就是想強搶,但是大老爺不同意,所以,那些人痛下殺手。
應青辭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她總覺得,大伯的失蹤,極有後可能跟那家人有關係。
但這個也只是她的猜測,真相,還需要霆風回來之後才能知道。
「小姐,給。」
凌虛將熱好的餅子遞給了應青辭。
目光看向遠方。
或許,等她見識到這京城中的險惡之後,就明白了。
這京城,看似繁華,但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甫陵縣
繁華寬敞的街道中,行人來來往往,但最惹人注意的,卻是那街道中央,一處豪華的宅院。
在無人知曉的後院當中,一道身影被困於柴房當中。
應雙柏感受到渾身上下的疼痛,緩緩地動了動手指。
艱難的動了動眼睛。
可能長久地適應了黑暗,周圍的光亮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微張開的眼縫兒又陡然間合了起來。
不等他再次睜開雙眼,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道的腳步聲。
「真不知道大小姐怎麼想的,看上了這麼個人!」
「他的這副皮囊確實不錯,但也不值得大小姐如此大費周章吧?」
「你小聲一點兒,難不成想被大小姐聽到啊!」
一旁的下人,聽到這話連忙拽來拽旁邊那人的衣袖。
隨即,小聲的開口。
「咱們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玩過多少男人,可到頭來有哪一個能撐得過一個月的?」
「可是……」
一旁的人聽到這話,驚恐得瞪大的雙眼。
他是剛剛來到蘇家做下人的,此前都沒有聽到過這種隱秘的事情。
現在聽到,不由感到心慌。
「可是,他們不是要成親嗎?」
「嗤——」
「成親?」
「大小姐,這是納的贅婿!一個贅婿而已,等他死了,咱們大小姐還能納很多個呢……」
應雙柏聽到這話,恨恨地咬牙。
他必須想辦法離開才行。
可是,他現在渾身上下疼痛不已,根本沒有辦法支撐他行走。
另一邊
霆風將消息帶了回來,只是,實際上的情況,遠遠超出了應青辭的預料。
沒想到,那個蘇家小姐都年過三十了,還沒有嫁出去。
但卻納了十幾個贅婿了,卻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月。
其間的腌臢,不言而喻。
雖然坊間傳言,是因為蘇家小姐克夫。
但她可不信,這件事情會真的這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