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宛兒也只是看在了謝臨軒的面子上,至於旁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哪怕是謝臨軒的親妹妹謝晚雲,她更是瞧不上。
在她眼裡,這些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謝晚雲看了陳宛兒一眼。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之時,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原來是看上了她大哥啊。
怪不得能在這裡裝這麼久呢。
她還在尋思,明明方才在湖邊之時,如此輕視寒門學子,怎麼此刻就能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坐著呢?
原來竟是這樣……
「要道歉也應當是陳小姐道歉才對,剛才在湖邊的那番言語,我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想來若是此事傳出去,不管陳小姐的家底有多厚,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吧?」
「你威脅我?」
陳宛兒咬牙,狠狠地看向了謝晚雲。
那邊,謝臨軒雖然跟陳生他們在會友,但眼角的餘光,也在時時刻刻地注意著這邊。
「陳小姐說笑了,我可從未這樣說起過。」
謝晚雲福了福身子,跟應青辭待的時間長了,雖然沒有她的見識,但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她們的話,謝臨軒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心中有些無奈,晚雲這疾惡如仇,耿直衝動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
不過,陳兄這妹妹,確實不宜多見啊。
「阿雲!」
謝臨軒冷喝一聲,示意謝晚雲收斂一些。
豈料,陳宛兒還以為謝臨軒這是在為他出頭。
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看向謝晚雲的眉眼之中,帶著一絲挑釁。
「宛兒,不得無禮。」
陳生等人原本討論的聲音也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陳宛兒等人身上。
冷不丁地聽到陳生的聲音,陳宛兒一愣。
「大哥,明明是她們的錯!你為何要說我?」
陳生面色一黑。
「宛兒!」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還是謝臨軒開口,打破了他們的僵持。
「陳兄,真要說起來,還是我們謝家招待不周,舍妹頑劣,讓陳兄見笑了。」
謝晚雲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反駁謝臨軒。
大哥在外人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謝兄,這本就不是你們的錯,而是宛兒口無遮攔的……」
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宛兒就直接轉頭,開口頂撞。
「我本來就沒有說錯!」
「大哥,我還以為你來會的友人,是京城之中的貴公子呢,誰能想到,你竟然跟這樣一群窮酸書生為伍?」
「大哥,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可是侍郎之子!」
陳宛兒的話剛落下,就在眾人心裡引起了一番風浪。
不是因為陳生的身份,而是因為陳宛兒那言辭話語之中,對他們這些寒門子弟的看不起。
但是,即便他們是寒門弟子,但是屬於文人的傲氣還是有的。
尤其是,現在竟然有人當著他們的面,辱罵他們,這讓他們怎麼可能能咽得下心裡的那口氣。
「陳小姐身份尊貴,實乃不是我等一介寒門弟子所能攀附的,但我等也有一言,想問一問陳小姐,敢問陳小姐,身上可有一官半職在身?」
「怎麼可能?」
陳宛兒瞪了瞪眼睛,她又不是男子,怎麼可能有一官半職在身上?
那名書生聽這話,冷笑一聲「我等雖出身寒門,但也卻是個舉人,見官尚可不拜,現在,陳小姐這樣說,可不就是在瞧不起這天下的官員?」
「我……」
陳宛兒雙眼瞪大,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這樣說。
陳生聽到這話,面色也是一變。
顧不上陳宛兒了,連忙轉頭,看向一旁的開口說話之人。
「兄台,舍妹並非這個意思,還請諸位見諒。」
「宛兒,快道歉!」
陳宛兒聽到他的話,僵著臉,待在原地沒有動彈。
陳勝面色鐵青「諸位,我替舍妹道歉,方才小妹口不擇言,待我回到家中,定然嚴加管教。」
「陳兄,既然你開口了,我們那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情,只是,我等雖然出身寒門,但是卻也有自己的堅持的。」
陳生自然知道,寒門弟子雖然出身低,但他們,卻是東陵之中最難以琢磨的一部分力量。
即便是京城中人,雖然有些人看不起寒門弟子,但是也卻不會是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的。
如今,落到這一步,只能說是陳宛兒自己蠢。
陳宛兒不甘心被這樣暗諷,「這位公子,我只是說說,可你為何跟我一個小女子如此一般見識?」
「你!」
那書生一噎,面色鐵青。
陳宛兒見狀,眼底閃過一抹笑「我說的可不是你們,只是,小女子認為,既然讀過聖賢書,那麼諸位也應當知曉,不是什麼人都值得結交的!」
說話間,她的目光毫不吝嗇地落在了應青辭的身上。
顯然是在嘲諷應青辭不配來這裡。
「陳小姐,應姑娘是我家的客人。」
謝臨軒的面色此刻是真的沉了下去。
應青辭是謝晚雲請過來的客人,方才可是一語都未說,竟然被陳宛兒如此針對。
「臨軒哥哥,我又沒有說錯,她只不過是一個小農女,你們乃是大戶人家,為何要跟這種低賤之人一道?」
「這位姑娘,還請慎言!」
應青寒聽到陳宛兒侮辱應青辭的話語,面色一變,冷冷的看向她。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就算方才那個男人是舉人,但是也不代表他們之中所有的人都是舉人。
照她看,這裡的舉人也不過二三個。
「我竟是不知,原來,謝家的宴會,陳姑娘竟能做得了主?而且,此次宴會,比的是誰的身份尊貴啊。」
「那是自然,像你這等身份低賤之人,憑什麼能夠與我同席?」
陳宛兒自以為自己的話一定讓在場的眾人都贊同,卻沒有看到,眾人紛紛一臉複雜地看著她。
眼底閃過震驚。
沒想到,這個侍郎家的千金竟然如此無禮?
「是嗎?」
應青辭看了一眼陳宛兒,「陳姑娘,即便是你父親見到我,恐怕也是需要恭恭敬敬的行禮的。」
「你放肆!」
應青辭的話剛落下,陳宛兒就面目猙獰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