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嬸,今天就到這裡吧。」
應青辭看了眼天色,這個時候回去,還能將這些樹莓清洗一下。
「好。」
聽到應青辭的聲音,柳阿嬸點了點頭,將手裡枝條上的樹莓摘下來放進了背簍里。
彎腰,背上背簍,跟在應青辭的身後,一起下山。
回到家裡,應青辭找來之前準備好的木盆,將樹莓全都倒了進去,泡在清水裡,一會兒,上面的泥土或者其它的塵垢會漂浮上來。
做完這一切,應青辭轉身看向了柳阿嬸。
「柳阿嬸,有件事情想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聽到應青辭的話,柳阿嬸有些緊張,不知道應青辭要跟她說什麼?難不成是她做的不好嗎?
所以,她對她有意見?
應青辭看到她這個模樣,連忙開口「柳阿嬸,你不要多想,其實,我是想問一下關於工錢的事情,你是想日結還是想三天一結?」
她也知道,這裡的村民其實很缺錢,若是放在鎮上,一般都是月結的,最少也是七天一結。
但是,考慮到這裡村民的生活情況,應青辭還是放短了日期。
至於柳阿嬸,應青辭也是猜測得到。
剛開始見到柳阿嬸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眼底的那種窘迫,若不是真的遇到了難處,想來,柳阿嬸是不會這麼大膽的來做工的。
「我…我想日結,行嗎?」
柳阿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侷促,生怕應青辭不答應。
「當然可以。」
應青辭眉眼含笑,隨即看了她一眼「柳阿嬸,你稍等。」
家中還有一些銅錢,是上次發工錢的時候,沒有用完的,不過,也不多了,若是之後再有人來上工,她還需要另外去兌換銅錢。
拿出銅錢,應青辭抬手遞給了柳阿嬸。
「柳阿嬸,這裡是五十文,您數數。」
「不…不用了。」
柳阿嬸擺了擺手,應青辭應該是不會剋扣她的工錢的。
應青辭點了點頭「那,柳阿嬸,若是之後還想啦,明天一早您可以再過來。」
「好。」
柳阿嬸臉上揚起了一抹罕見的笑,跟應青辭告辭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她家住在村尾,說起來,跟後山的距離不遠,她沒走多久就回了家。
柳阿嬸的家跟青陽村大部分人家是一樣的。
茅草屋,家裡的牆都是土牆,推開木門,柳阿嬸剛走進去,就看到了雜亂的院子。
柳阿嬸眼底閃過一抹哀愁,銅錢揣在兜兒里,走到牆角里,拿起掃把,將院子裡的落葉清掃了個乾淨。
掃完之後,屋內突然傳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砰——』
柳阿嬸手一抖,面色微微發白,放下手裡的掃帚,走到了屋子裡。
「跑哪兒去了?現在才回來?是想餓死老子嗎?」
「我…我去做工了。」
柳阿嬸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目光看著屋子裡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錢呢?」
聽到柳阿嬸這話,男人面色稍緩,看向柳阿嬸。
柳阿嬸將今天剛賺到的五十文遞給了男人,男人看到那五十文錢,眉頭一皺。
「就這麼點兒錢!」
「我…我就做了一下午,只有五十文……」
「應家也太小氣了一些吧,一下午,才給五十文錢。」
男人眉頭一皺,顯然是對於這五十文十分的不滿意。
「不…不少了。」
柳阿嬸看了他一眼,十分小聲地開口。
『砰——』
男人突然把手邊的器具扔了過去,嚇了柳阿嬸一個激靈「廢物!還不快去做飯!」
「這…這就去……」
門外,一對夫妻扛著農具走了回來,為首的是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太太,身旁是個老頭,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跟應旺柱的年齡差不多。
推開門,夫妻倆走進了院子裡。
看到廚房冒出來的煙後,前面的老太太皺了皺眉頭,「都什麼時候了,飯還沒有做好!」
「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讓你做點兒事兒都這麼墨跡,要你何用!」
柳阿嬸聽到她的話後,眼眶微微泛紅,但是也不敢哭出聲,一旦哭出來,她知道,自己要經歷的,會更加恐怖……
另一邊,柳阿嬸走後,應青辭就將所有的樹莓全都放進了木盆里泡著,時候差不多的時候,又將它們全都撈了出來,控干水分,放在準備好的罈子里。
應青辭利用生之精氣,將每一顆樹莓全都精心處理過了,之後釀酒的時候,味道才會更加的淳厚,作用也能完全顯現出來。
「我們回來了!」
應雙竹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應青辭一轉身,就看到了剛從外面走來的應雙松跟應雙竹。
「阿爹,怎麼樣了?」
應青辭看到他們,將罈子的蓋子蓋上,暫時放在了地上。
「嗯,我們去鎮上找了那一家製作瓷器的人家,不過,中間遇到了點兒小麻煩,所幸後面都解決了。」
原本,那家製作瓷器的人家都準備關門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已入不敷出,他們這次,人家原本是不想接的,擔心被人欺騙。
後來還是應雙松跟應雙竹好說歹說,暫時繳納了定金,這才讓那戶人家鬆了口。
他們這次,也算是歪打正著吧。
要是再晚去幾天,恐怕,那家人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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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逝
一眨眼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則一個月,青陽村的村民依次前來她家做工,有了柳阿嬸打頭陣,其餘的村民心裡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忌憚。
光是一個月下來,他們家的工坊里便擺滿了罈子。
至於定製的酒瓶,前幾天也已經帶了回來。
看著形狀奇特的酒瓶,黃雪草心裡讚嘆。
「乖乖,這酒瓶子可真好看,這些圖案都是畫上去的嗎?」
酒瓶是應青辭特地設計出來的,外表是那種水滴長狀,上面勾勒著淺淺的花紋,一瓶大概也就只能裝不到一斤的樹莓酒。
這是他們家要售賣的第一批酒,所以,家裡的人格外激動。
「對的,阿奶,這些都是在燒制這些瓷瓶之前繪製上去的,這樣,後期才不會褪掉色彩。」
說著,應青辭走到了樹莓酒缸面前,準備開壇,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