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那些死去的學生們要上來了嗎?」
「他們在陰曹地府里,就等於是鬼魂,這大白天的……」
「好冷,我怎麼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來的。」
「神女就是神女,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學生跟家屬們小聲地議論著,蘇芊妤這邊則是閉著眼睛,掐著決,手中念念有詞。
蘇弘遠靠得很近,愣是一個詞也聽不懂。
這些字分開,就聽到讀音,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天書。
他拉著親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親爹,這能行嗎?
親爹直接給他腦袋來了一下,懵逼不傷腦,力度剛剛好。
這事真不能怪蘇三木,他全神貫注地迎接鬼學生上來作證,親兒子在這個時候拉他的衣服。
很嚇人的好不好!
這熊孩子,能不能行,他感受不到嗎?
蘇弘遠也很冤枉,因為他是童子身,再加上生辰八字屬陽,所以現在室內的變化,他是感知不到的。
旁人可能覺得冷,一股又一股的陰風,但是在他這,完全沒感覺。
蘇弘遠對自家人心大,被揍就揍了吧,他扭頭看其他人,不少人開始臉色發白,發青……
反應最大的就是光耀書院的院長跟那些霸凌者。
有人直接被嚇尿了,嘴中還在喊著,「不要,不要找我。」
「我給過銀子,你家裡人收了。」
「余縣令,收了我們家一千兩銀子,你要找找他去。」
余縣令黑了臉,「胡說八道,本官可沒收,這是你們家捐給縣衙修屋頂的銀子。」
給縣衙,跟給個人,這是有很大區別。
至於這屋頂有沒有修,那就是他說了算。
「院長,您為什麼將束脩才五兩銀子,漲到了五十兩銀子。」
「當初你們到我家去,說好每年五兩銀子。」
「您為什麼不守信用!我問你,為什麼?」突然一個面色鐵青的學生閃現,他抓著韋光耀的衣服。
「這這這是魏青,他半年前就死了。神女真將鬼魂從地下招上來了!」
「五十兩束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交的是二十兩。」
「看來院長對每個人的收費不一樣。」
韋光耀閉上眼,兩隻手不斷地揮舞,「幻覺,這全部都是幻覺!」
「人死不能復生,死後更是什麼都沒有。」
「神女大人,你想騙我,我可沒有那麼好騙。」
蘇芊妤笑著說,「是嗎?那你得好好享受,還有你們。」
她指著那幾個霸凌者,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曹雲,柳鋼,田飛……你們都來了。」
這些學生從地下一個個上來復仇,有人高興,有人哭。
那些霸凌者發生陣陣慘叫,讓其他人也嚇得渾身顫抖,但是眼神里更多是興奮。
這一日的見聞,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韋光耀的臉,脖子都在淌血,是黑色的血,他緊閉雙眼也沒用,因為眼皮被咬掉了。
他直接沒了眼皮,永遠都閉不上眼睛。
余縣令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身上的官袍被撕扯成碎片。
乾王跟金劍等人在一邊,雖見識過蘇芊妤多次神通,但這一次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他們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心中發麻。
蘇弘遠拉著親爹的手,不敢鬆開。
嗚嗚嗚,好可怕,好興奮。
好遺憾,為什麼他學不了妹妹的神通。
有些鬼學生開始肆意攻擊他人,蘇芊妤一個金光打過去,他們就縮成一團,不敢再動。
「冤有頭債有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可亂傷人。」
「你們都寫下與他們的恩怨,摁上手印。陽間留一份,閻王爺那自會有一份。」
「此事了卻後,你們安心投胎,不可再留在奈河橋前。」蘇芊妤將紙筆扔過去。
想當著她的面傷無辜之人,自是不可能。
有些學生當鬼久了,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判斷力,對其他身穿學生服的人,產生了妒忌之心。
所以開始出手攻擊,她能理解,但必須教訓。
「上神,我等知錯了,您為我等申冤,是天大的恩情。」
「上神能不能讓我再見我娘一面,我是她全部的希望,我死後她眼睛都能哭瞎。」
「我想見未婚妻一面,跟她說對不起。」
「我還沒有見到未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們娘倆現在過得咋樣。」
蘇芊妤只回答了一句,「人鬼殊途,你們今生的緣分已經到頭了。」
這些鬼學生們,一個個開始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寫。
沒有鬼再炸刺。
但是人卻不一樣,炸刺了。
韋光耀舉起一把椅子,就衝著蘇芊妤砸過來,「讓你裝神弄鬼。」
「老夫沒有罪,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幻覺。」
「打死你,這些幻覺自然就消散了。」
到了現在,這人還覺得是幻覺,可見心理能力有多強。
金劍一腳將人踢翻,「反了你,還敢行刺神女大人。」
「讓你嘗嘗分筋錯骨的厲害。」
他直接將韋光耀身上筋骨,寸寸打斷。
惡人,就不配站起來,就該像一條爬蟲一樣,趴在地上。
慘叫,求饒聲不斷,讓那些鬼學生跟被欺負的學生們都很解恨。
蘇芊妤將鬼學生寫好的狀紙全部都收起來,遞給乾王,「王爺您收好,讓下一任縣令,或者是知府大人管。」
「余縣令不行,他貪污受賄,該查。」
乾王爺手都在顫抖,尤其是看見那黑色手印,頭皮都在發麻,「妤兒妹妹放心,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
蘇芊妤點燃一炷香送走這些鬼學生,室內溫度這才開始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