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書院的院長如此態度,讓曹夫子情緒直接崩了。
「院長,您是二甲進士,您怎麼能跪在地上搖尾乞憐?」
「我們光耀書院永遠是第一,他們一個是舉人,一個等於江湖術士,您不能呀!」
一直以來,院長對曹夫子而言,那就是太陽,那就是一生要追隨的光。
現在這光,卻趴在了地上當豬狗。
他不能接受,顧不上嘴巴疼,說話也利索起來,拉著院長就要站起來。
韋光耀簡直瘋了,「那是一品,一品神女。我一個二甲進士,不是官身。」
「再說,現在這事情,你走開呀!」
他推都推不開這瘋子。
他到底懂不懂,就光耀書院這些事情要是上報朝廷,他們全部都會死。
他讓曹夫子去跟神女搞好關係,這傢伙到底幹了啥??
蘇芊妤看著這兩個人拉扯,忍不住地問,「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一腿?」
蘇三木揉著女兒的頭髮,「乖,別胡說。」
蘇弘遠則不一樣,「妹妹,我去問問哈。」
因為這事,他也想知道。
光耀書院的師生們現在完全搞不清狀況,神女到底是來做什麼?
曹夫子與院長在打什麼?
最後受傷的曹夫子不敵大腹便便的韋院長,被摁在身下制服了。
曹夫子不能接受信仰的崩塌,他一口咬住韋院長的耳朵。
韋院長發出豬叫聲,大庭廣眾之下,失手將曹夫子給打死了。
他顫抖著肥胖的手指,試探著曹夫子的呼吸,最後跌坐在地,「不,這不可能。」
「我不想讓他死的,大家請幫我作證,是他糾纏我不放,我才失了手。」
「神女大人,蘇舉人我真是被他逼的。書院那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曹夫子做的。」
蘇三木冷笑著,「韋院長,死無對證。」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你自己知道。」
「光耀書院縱容學生霸凌,不拿窮學生當人看。你真是枉為讀書人,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
「作為院長,你看看你這樣子,你能教出什麼好學生?」
原本,他對那些學生的話,還抱著三分懷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這韋院長上來就打算塞銀票,又跟曹夫子如此狗咬狗的行為。
這就等於證明那些學生們說得沒有錯。
「蘇舉人,真的是誤會。學生們是自願的,因為這樣可以拿到書院的獎金。」
「我天生就是胖子,真不能怪我。曹夫子精神有點激動,事情到了這一步,報官吧。」韋院長見他們不肯放過自己,也就變了臉色。
蘇芊妤盯著他,「光耀書院開辦二十三年,前面你還算老實。」
「這十年一共死了二十七名學生,其中八名學生死在書院裡,剩餘死在外面,死因全部都是霸凌。」
「最嚴重的是上個月,死了三名。受傷,瘋癲的學生更多。」
「作為院長,你非但不處罰霸凌者,反而助紂為虐。你可知罪?」
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如同一束光,照耀出那無窮無盡的黑暗。
「神女,果然是神仙下凡,她都知道!」
「請神女為我們主持公道。」
「蒼天,大地!終於有人能管管我們書院的事情。」
「這事報官沒用,余縣令跟韋院長是同窗,他們是一夥的。」
了解書院內情的人,一個個都開始喊起來。
余縣令就在這個時候到的,聽到他們是一夥的,嚇得差點絆倒。
「誰?是誰!本官行得端坐得正,什麼就一夥的。」這事整得他多冤枉,開什麼玩笑。
「下官參見神女大人,您可千萬不要聽那些人瞎說。」余縣令立刻給神女行禮。
韋院長看見他,就看到了救星,「余大人,我們書院出了點事情,曹夫子襲擊我,我還手時沒注意,他就死了。」
「這件事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的,您看我這耳朵,就是被他咬的。」
他捂著血淋淋的耳朵,身上都是血,就很慘。
余縣令卻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問蘇芊妤,「神女大人,不知道您叫下官來,是有什麼吩咐?」
「既然你們是一會的,這件事你管不了。等乾王爺跟知府大人來。」蘇芊妤吸吸鼻子。
嗯,這個人也臭,那些學生沒說錯。
死去學生的家屬到縣衙告狀,但是沒有公道可言,最多就是賠償了一百兩銀子而已。
供養一個讀書人,價值早就超過了一百兩,更別提那還是一條人命。
「神女大人,下官跟韋光耀就同窗過一年,不是很熟悉,您千萬不要誤會。」
「下官與他真不是一夥的,如果他犯罪違法,下官第一個抓他。」余縣令擦著頭上的汗,目前這情況,他懂了。
小神女要查光耀書院,這蘇家與光耀書院之間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
至於為什麼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估計就是光耀書院仗勢欺人。
「這事不用你管了,你身上的事情,自然也有其他人管。」
「身為朝廷命官不為民做主,真是不如賣紅薯。」蘇芊妤衝著他翻了個大白眼,瞧不起這人。
「韋大福,葛輝,全有才……」蘇芊妤開始一一點名,每點到一個人,對方就嚇得跪在地上。
沒錯,這就是光耀書院現有的富家子弟。
至於那些已經離開書院的人,在豐縣的,會抓。
在豐縣以外的,她去治。
既然這事,她撞上了,就說明天道就是讓她來管,管就要管到位,管到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