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暗殺,新作物送到

  「沒,我一個人也沒見著,誰也沒說過。」

  羅三再三保證,黑衣人確認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提起旁邊的食盒,起身出了牢房。

  「既然沒事,你再多待幾天,三爺會想辦法救你的。」

  黑衣人離開了牢房,羅三急急把餃子吃完,連麵湯也沒剩下一滴。

  吃飽喝足,他長舒一口氣,摸了摸肚皮,剛露出一絲微笑,忽覺肚子抽痛了一下。

  羅三眉頭一皺,滿以為只是一下吃得太快了,但很快,腹中似有把剪刀在肚中盡情地絞著,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只得悶哼一聲,蜷起了身子,額頭也痛得冷汗直冒。

  「這餃子有痛!」

  羅三像只蝦一般蜷起了身子,勉強說了一句,頓覺喉嚨一甜,嘴角流出了兩道血水。

  很快,血水像不要命般大口大口地往外噴,鼻子,眼角也慢慢流下了血。

  羅三絕望地瞪大的雙眸,胸口越來越痛,痛得他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氣,漸漸沒了氣息。

  天明後,兩名衙役奉命到牢房提羅三上堂審案,剛下牢房,便看到羅三七孔流血躺在地上,身子早就僵硬了。

  陸博白收到消息,抓過驚堂木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沉聲問道:「昨夜何人當值?他被誰毒死的?可有人知道?」

  衙役連忙回道:「昨夜看守牢房的牢頭喝醉了,剛才醒來,嚇得語無倫次,根本不知道何人進了地牢。」

  陸博白臉色一沉,半晌才吩咐趙師爺:「既然羅三是劉家的人,著人去劉家問問,順便問下他們可有一個叫羅四的人。」

  趙師爺領命而去,陸博白又喚了主薄過來,與他商議著,今天安排那些事,順便把尋找青州孟斌與重賞工匠的告示貼了出去。

  待所有事情交待下去,陸博白揉了揉腦門,想了想讓人準備馬車出門,順便讓人把謝瑯也一起喚來。

  孟見薇一夜好夢,待她清醒之際,已經是日上三竿。

  謝月聽到屋裡有聲音,探頭往裡看了看,不禁歡喜地叫道:「公子,你醒了?」

  「嗯,什麼時辰了?」

  「已經巳時一刻。」

  謝月一邊說著,一邊取了一整套月白色錦袍伺候她穿上,又道:「主子一大早便出門了,讓婢子告訴公子,若公子無事,用完早膳後,再眷抄兩篇策論,主子還有用。」

  孟見薇聞言不禁驚訝,還是答應了。

  洗漱過後,謝月送來了早膳,四個小巧精緻的包子,一碗小巧香氣撲鼻的蝦皮雲吞,把孟見薇驚訝了一下。

  淺淺嘗了幾口,她仔細品嘗,調味料估計不多,但菌菇與蝦皮的鮮美,足以彌補調料的不足。

  古人飲食上的智慧,半點也不容小視。

  用過早餐,她便打發謝月在外面守候著,又再用鋼筆眷抄兩份。

  有了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便通順了許多,即使如此,長達三四千字的書寫,也讓她寫到了中午。

  剛剛抄完,她收回了鋼筆,把兩份稿子仔細對比一下,沒有問題。

  正揉著自己的手腕,門外響起了謝瑯喜悅的聲音:「孟兄弟現在忙嗎?」

  謝月打開了房門,謝瑯急急沖了進來,見她正揉著手腕,不禁問道:「怎麼?手腕累著了?累了就休息一會,又不急著要。」

  孟見薇微笑把桌上兩份稿子遞了過去:「幸不辱命,兩份書稿我抄完了,下午我該跟賀哥回去了。」

  「有這麼著急嗎?」

  謝瑯聞言心下有點不悅,但還是對她說道:「你的朋友已經來了,帶來了你所說的東西。」

  「真的?快,我們儘快出去,我還有事要跟你交待清楚,才好回去。」

  孟見薇急急地出了客院,跟著謝瑯到了前院。

  賀瑱帶著賀瑄,孟栩都來了,三人站得像三棵小白楊,各背著一個背簍筆直地站在前院裡。

  賀瑱還好,依然一臉高冷,賀瑄與孟栩情不自禁四下張望,滿臉好奇之色。

  即使是孟栩,在原來的孟家,家中的小宅子也完全沒法與謝府別院相比並論。

  相反,孟見薇處變不驚,似乎對謝府的富麗堂皇毫不見一絲羨慕之色,似司空見慣。

  看到孟見薇,孟栩不禁大喜地叫了一聲:「哥!」

  「二弟,你怎麼也跟來了?」

  孟見薇揉了揉親弟的腦袋,把小弟與賀家兄弟再向謝瑯介紹一番。

  「這是你親弟?」

  謝瑯暗自打量了一番,雖然孟栩長得俊秀斯文,但感覺孟見薇漂亮一些。

  至於賀家兄弟,謝瑯看到賀瑱一臉正氣的臉,就覺看不順眼,倒是他的小弟笑嘻嘻的,心生好感。

  他微露笑意對幾人點了點頭,又對孟見薇道:「筐里可是你昨晚所說的東西?」

  「對,我昨天特意讓賀哥今天帶來的。」

  孟見薇回頭對賀瑱莞爾一笑:「賀哥,我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帶來了。」

  賀瑱點了點頭,用似詢問的眼神般看了她一眼。

  為什麼把這東西送這裡來?不應該送到縣衙嗎?

  再不通人情世故,他也知道孟見薇憑這個可立功,現在白白把功勞送給姓謝的小子,不虧嗎?

  不過,看到孟見薇笑眯眯地,他把背簍放到孟見薇面前。

  三個背簍,第一筐裝的是毛薯,連藤帶毛薯一窩一窩的,裝了滿滿一筐。

  第二筐裝了大半筐切割下的薯苗,孟栩的背簍裝的卻是半筐。她留在小屋中的十幾個蜜薯全帶來了。

  孟見薇隨手提起一窩毛薯的苗,下面十幾顆毛薯像緊緊擠在一起,被一起提了起來。

  她提著一窩毛薯對謝瑯笑了笑,謝瑯吃驚地大叫:「這個東西能吃?我們一個月前也弄過,他們吃了嘴巴都腫了,有毒。」

  孟見薇聞言不禁驚訝了一把:「有毒,你們不會是沒煮就生吃吧?」

  謝瑯吃驚地點頭:「沒錯,你上回教我拔的白地瓜,不是可以生吃的嗎?」

  孟見薇不禁失笑,回頭對另三人道:「你們有沒煮好的毛薯?」

  孟栩與賀瑄俱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烤好的毛薯:「這是烤好的。」

  謝瑯看著那黑 乎乎的毛薯,又看了看滿是泥巴的生毛薯,正猶豫著,賀瑄把毛薯剝了皮,笑眯眯說道:「烤熟了很香的,嘗下!」

  謝瑯糾結地接過剝了皮的毛薯輕輕咬了一口,不禁眼睛一亮:「這個不錯。」

  「當然不錯,吃這個可抵飢餓,我們在山上發現有不少,糧食不足,除了讓人開荒,還可以讓人上山挖這個。」

  孟見薇又從另兩個筐中取出一個紅薯,一株薯苗:

  「這是紅薯,這是它的種苗,我說的旱季可種,少水便可活,便是這個,沙地荒地可種,向陽,疏鬆土地便好,畝產最高可達四五十石。」

  謝瑯驚訝了一把,接過紅薯與薯苗左看右看,孟見薇又道:「中午可把這幾個紅薯煮了,至於這薯苗,建議儘快種下。」

  賀瑱兄弟送來的薯苗不少,粗略估計一下,至少有幾百株。

  謝瑯聞言撇了撇嘴:「這一點,能種幾畝地?」

  「不,可以種很多,我們當初用幾十株,現在也種出了三四畝地。」

  賀瑄一聽,馬上熱心地說起紅薯苗的特性,解釋它怎麼由一到二,由二到四的過程,把謝瑯聽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賀瑄大聲說道:「現在,只要把它種下去,過上十天半月,便可以繼續割了。」

  謝瑯一聽,一揮手:「走,到我們後院菜園子去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