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山打獵,狼群來襲

  賀瑱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不用換,先借幾張皮子給你們,等你們獵到了皮子再還。」

  「賀大哥,我們現在不缺糧食,只缺獸皮,我還是希望用糧食換獸皮!」孟見薇微笑道。

  孟見薇小聲地求情,賀瑄大概明白她的想法,擔心自己兩人打不了大獸,不知啥時候能還得上。

  他小聲幫腔道:「哥,就給他們換吧,他們只有那兩身衣服,這天氣驟冷,只怕受不了。」

  賀瑱應了一聲,吩咐賀瑄跟他們換了兩張狼皮,四五張白色的兔皮。

  賀瑄見他們身上衣裳單薄,又取了自己兩件較小的夾襖給他們穿上。

  孟見薇與孟栩盛意難卻,套上賀瑄的夾襖,就像兩個小孩子穿著大人的衣服一樣。

  看了看他們的身影,賀瑱面無表情地說道:「跟上,天色大亮了,我們走快一點。」

  賀瑱轉身大步走了,兩姐弟背著弓箭跟著賀家兄弟往深山中鑽。 ✾

  山中雲霧繚繞,林深清幽,站在山頂上,晨光已熹微,輕雲遊行腳下,薄薄的,透過去能看到山谷中的房舍與良田。

  兩人跟著賀瑱賀瑄一邊走,一邊聽賀瑄介紹著林中的情況。

  「這一帶草藥比較多,摘草藥到城裡賣藥,也能賣錢的,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人參!」

  「那一片比較多兔子洞,待會我們先去兔子洞看看,阿栩跟著我——」

  賀瑄嘮嘮叨叨的,回頭看到孟見薇提著的小籃子比較費力,不禁狐疑問道:「孟兄弟,你這籃子裝什麼?」

  「乾糧,準備中午吃的。」孟見薇微微一笑。

  賀瑄不禁驚訝:「你們兩人,要準備這麼多乾糧嗎?幾個毛薯還不夠嗎?」

  孟見薇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準備了特殊的打獵工具。」

  賀瑄狐疑地看了一眼。

  聽兩兄弟解釋,這一帶還屬於深山的外圍,沒什麼凶獸,偶爾看到一些野兔,毛鹿,班羚,林麝、野驢等溫馴的野生動物。

  但深山深處,卻有更多的凶獸,例老虎,豹子,野狼野豬等等凶獸,所以需要特別的小心。

  孟見薇跟著賀瑄尋找野兔洞,驀然看到前面的灌木叢中動了動,似有小獸在後面做著壞事。

  她下意識壓低了聲音,伸手拉扯著身後的人:「栩弟,快,快射箭,灌木叢後有東西?」

  剛拉扯了一下,她馬上發現了不對勁,孟栩的手較小與柔軟,而這隻手,分明是成年男子骨節突起的大手。

  她愕然地回過頭來,便看到賀瑱一雙點漆般的晶眸瞥了她一眼,低沉問道:「你弓箭是幹嘛的?」

  「哦,我一下忘記了。」

  孟見薇回過神來,俏臉微紅,手忙腳亂從背後取出了弓箭。

  灌木叢後的小動物非常警覺,孟見薇才動了動,那邊似乎聽到了聲音,豎起耳朵看了看,轉身便跑。

  孟見薇暗叫一聲可惜,耳邊只聽到身後響起了弓箭破空之聲,一支竹箭便閃電而去,眨眼功夫,便把一隻羚羊的脖子貫穿。

  賀瑱面無表情地上前撿起了羚羊,又淡淡指導道:「打獵,弓箭應該隨時在手,看到有獵物馬上抓箭,而不是需要才手忙腳亂的,另外,別弄出聲音。」

  「是,謝謝賀哥指點。」孟見薇虛心受教。

  兩人撿了羚羊,才走出沒幾步,那邊的賀瑄卻驚喜交加地壓低聲道:

  「哥,我們在這找到了兩隻兔子洞,應該有兔子,你們去那邊找找,我生火弄煙。」

  賀瑱聞言沉聲對孟見薇道:「跟我來。」

  他帶著孟見薇大步離開幾十米,才在草叢中慢慢找了起來,一邊對孟見薇傳授一點兔子洞的特徵。

  沒多久,他們便找到了相距不到三四十步,草叢長得非常茂盛的兩個兔子洞。

  「守著,那邊生火冒煙,兔子如果在洞裡,自然會跑出來,你盯緊一點!」

  狡兔有三窟,孟見薇左右看了看,長見識了,何止三窟?四窟五窟都有,難怪叫狡兔。

  她拔出了一把黑色的水果刀站在兔子洞口等著,那邊林中隱隱有濃煙蔓開來,而兔子洞中似乎也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來了,她不禁彎下了腰,心情也激動起來。

  兔子呀,給她再多來幾隻兔子,她就可以做一件兔毛作里的衣裳了。

  靜靜等了幾分鐘,果然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聲音,她屏住了呼吸,忽見一隻灰色兔子從洞口衝出,手中的水果刀便閃電般刺了過去。

  野兔快如閃電,卻直直地撞上了她的刀尖,直接從額頭沒頂,一縷血水從兔子額頭滲了出來,流到了地上。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一隻兔子。」

  她興奮地大叫一聲,卻見一道灰色殘影從洞中衝出,從她雙腿間竄了出去。

  草,還有一隻,竟然用同伴的兔命沖開生路,果然狡猾。

  正說著,一塊尖石似閃電般破空而至,重重地擊在兔子的額頭上,兔子撲騰兩聲,倒在地上。

  賀瑱冷冷的眸光掃來,孟見薇知趣地賠起了笑容:「是我的錯,我沒想到裡面還有一隻。」

  正說著,賀瑄與孟栩從那邊跑了過來,興奮地大叫:「怎麼樣?抓到了?抓到了幾隻?」

  孟栩與賀瑄回到兩人身邊,看到已經有兩隻野兔一隻羚羊,不禁哈哈一笑:「太好了,今天運氣當真不錯,才出來一會,便弄到了三隻獵物。」

  孟見薇聞言更高興了,盯著羚羊的雙眸放光。

  羊肉呀,秋冬天吃羊肉最為進補,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兄弟不賣羊,而把羊肉留下來呢?

  賀瑱示意弟弟扛上羚羊與野兔,四人再繼續向深山深處進發。

  越來深處走,參天古樹越來越多,鬱鬱蔥蔥,密密層層,陽光從頭頂樹梢間漏下,在地上繪出如夢如幻般的星月圖,猶如漫天星空。

  賀瑄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森林深處的盛況:

  「那深處有個大峽谷,原來有個氣勢恢宏的瀑布,還有一個供給所有野獸飲用的水潭,只是現在,大瀑布變成了小瀑布。」

  孟見薇聽得津津有味,問道:「二哥,那些野獸全在那水潭喝水,那野獸之間不會打起來?」

  「看遇到什麼野獸,如果是猛獸遇上了羊群或鹿等小獸,小獸肯定遭殃,但小獸聞到了猛獸的味道,也不會傻乎乎地去喝水,是不是?」

  孟見薇猛然想起,野獸一般的嗅覺與聽覺都非常靈敏的,一般的猛獸身上帶著嗜血的味道,的確不易遮掩。

  走了小半天,孟見薇與孟栩臉上俱帶上了疲色,賀瑱四下張望一番:「尋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

  孟見薇一聽,心下不禁一喜,連忙大聲說道:「太好了,正好餓了,賀大哥,賀二哥,我準備了一些乾糧,一起吃?」

  「不用,我們也準備了。」

  賀瑱說著,尋了一塊巨石旁邊,找了一塊小石塊坐下。

  正準備打開自己的包袱,孟見薇已經把自己的小籃子揭開了蓋,把裡面準備的紫菜壽司取了出來。

  「兩位賀哥,我們兄弟得你們之助良多,這點乾糧,你們就別跟我客氣了。」

  她笑眯眯地說著,把用生菜托著五六個壽司遞了過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野菜包飯糰而已。」

  「這是野菜包的飯糰?真漂亮,一定好吃。」

  不待賀瑱拒絕,賀瑄興奮地接過,一口便是一塊,不停地點頭:「唔,好吃,太好吃了,雖然沒肉,但比肉還要好吃呀!」

  賀瑱看了看孟家準備的色香味俱全的飯糰,雪白的米飯,綠的黃的青黑的菜搭配,下面用一塊青翠欲滴的青菜托著,一看便有食慾。

  再對比自己乾巴巴的野菜餅子與毛薯,還是接過了飯糰。

  四人低頭吃得津津有味,一臉興奮,一時之間,誰也顧不上說話。

  正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了一聲悽厲的嗷叫:「嗷嗚——」

  嗷叫由遠及近,然後有無數的厲叫呼應:「嗷嗚——嗷嗚——」

  賀瑄臉色大變,一下便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草,狼群?有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