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審案的日子,相關人等又被帶上公堂。♨♜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鄭縣令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驗屍上面做手腳,只能如實記錄。
葉湘湘十分篤定,「知縣大人,死者分明是身中劇毒,九針堂的有毒藥物全都在衙門記了名,數量並沒有差錯,這毒總不能是我們九針堂下的吧?」
鄭縣令臉色黑沉,並不言語。
原告一家十分慌張,「大人,草民的母親除了九針堂的藥物之外,並沒有吃過別的藥,如果九針堂都沒有辦法弄到毒藥,草民一家就更沒有法子弄到了啊。」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葉湘湘,「毒藥這種東西,不過一點點就能害人性命,就算是在衙門有記錄,他們保管著這些藥物,用一點也不會有人察覺。」
葉湘湘辯駁道,「依你這麼說,判案豈不是只憑猜測?就因為九針堂有藥,所以就一定是九針堂下的毒?」
「敢問我們之間可有來往,你家又是否富貴,九針堂毒害你母親的動機在哪裡。」
原告說不出那麼多道理來,只知道咬定一件事。
只要知縣大人沒辦法說是他們自己下的毒,那就可以直接往九針堂頭上推。
反正母親死之前吃的是九針堂的藥,只要自己不多話,那不管怎麼樣,罪名都不會安到自家人頭上。
「我如何會知道你為什麼要毒害我母親?或許是暗中結了仇,又或許是你們抓藥時出了錯。」
葉湘湘冷笑,「要不然讓你來斷案?」
她看向鄭縣令,「仵作驗屍多年,也有豐富的經驗,死者所中之毒到底是不是九針堂所有的,應該也能驗出來吧?」
鄭縣令眼睛瞪大,葉湘湘便知道他已經知曉此事。
如果已經知道了,還任由原告一家胡說八道,那就是有人暗中跟鄭縣令打了招呼,讓他這麼判。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孰是孰非本官自有決斷,不用你來開口,本官沒叫到你不許隨意開口。」
原告立馬說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一家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弄來這樣的毒藥,且草民一家十分孝順母親,又怎麼會下毒謀害母親呢?」
鄭縣令依然厲聲呵斥,被告一家手都在發抖。
葉湘湘偏過頭看了一眼,他們很害怕,而且一直在強調自己沒下毒。
這本身就很不同尋常了。
被害人是他們的母親,一般人都不會覺得是他們下的毒,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讓知縣查明真相,而是一個勁兒撇清自己?
唯一的解釋就是心虛,自己做了虧心事,怕別人懷疑,所以才會第一反應就撇清干係。
鄭縣令又問了一些案情的細節,葉湘湘舉手,得到他的同意才說道,「世間萬物,多的是能殺人的毒藥,可不止藥鋪里能弄來,日常能見到的尋常食物也能殺人,比如……」
她特意頓了頓,觀察原告幾人的反應,他們嚇得發抖。
葉湘湘這才繼續說道,「比如發霉發紅的大米做出來的米飯。」
說完之後,原告的弟弟直接往後癱坐在地上,立馬喊道,「我沒有,我沒有給娘下毒,我沒有……」
他一開口,公堂之上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葉湘湘直接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沒下毒?我說這話你沒有任何質疑,只是否認自己下毒,難不成你知道這發紅的大米有毒?」
她這麼一問,那人更害怕了,渾身都在發抖。
其他幾人趕緊把他拉了起來,葉湘湘問道,「知縣大人,原告一家如此反常,難道不該仔細審問?」
鄭縣令背心出了一陣汗,事情其實已經很明顯。
死者是中毒身亡,原告一家嚇成這樣,這事兒多半和他們有關係。
鄉下人膽子小,稍微一嚇唬就忍不住了,露出馬腳來。
若是這案子沒人從中干涉,那他必定會好好審審原告,只是張家提前打了招呼,這……
原告嚇成這樣,只要稍微用刑就會有結果,但是這樣一來就沒法收場了。
鄭縣令不說話,葉湘湘問道,「知縣大人還有什麼疑慮?莫不是早就知道了結果,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判?沒關係,武山縣縣衙若是查不清此案,可以往上呈遞,總有人能查清的。」
「大膽刁民,竟敢辱罵本官無能,拉下去,杖責二十。」
立馬便有衙役上前,拉了葉湘湘就要去打板子。
葉鴻昌站在外面,揚聲說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知縣大人要屈打成招不成?此案疑點重重,知縣大人不審問原告,卻來打指出疑點的被告,這又是何道理?」
「若是武山縣斷案如此不公,草民便越級上訴,定要討回個公道來。」
鄭縣令十分猶豫,得罪哪頭都討不著好果子吃。
正在為難之時,外面衙役進來通傳,「大人,通判大人到了。」
鄭縣令長舒了一口氣,「快請,快請進來。」
通判來了好啊,這事可以交給通判,那他也就不用管了,也不得罪人。
等看到人的時候,鄭縣令又變得愁眉苦臉。
通判是來了,可卻是跟張越升一起來的,還穿著常服。
那這意圖便十分明顯,並不是來幫忙審案的,而是向著張家,前來給他施壓。
鄭縣令急得有些坐不住,想要起身迎接,林通判笑了笑,「今日不過為著些私事來武山縣走一趟,鄭大人不必客氣,我也只是前來旁聽罷了,並不參與審理。」
說話間,已經有人搬了兩把椅子上來。
張越升翹著二郎腿直接坐下,「鄭大人,繼續審啊。」
他都親自來了,鄭縣令哪裡還敢猶豫,要將葉湘湘拉去打板子。
張越升笑了笑,「什麼藐視公堂,這就不用打了,這案子到底怎麼判,鄭大人倒是給個說法啊。」
他要的是結果。
鄭縣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求助地看向王主簿。
王主簿低著頭,哪裡敢隨意開口。
大人當真是倒霉,竟然攤上這樣的糟心事。
這不是怎麼選都是錯嗎?
張家實在是欺人太甚,在公堂之上指使起一縣主官來了,他都氣得不行。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張家,惹不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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