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壯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說到了林掌柜心坎兒上。♔🎄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是啊,他就是膽子不夠大,所以才不得重用。
反正事情都已經辦了,擔心那麼多也沒用,把人送到東家那裡才是要緊事。
「劉兄弟,抓點兒緊啊,人一定要送到張府去,別的都好說。」
劉壯連聲應下,「好說好說,我辦事你放心就是了。」
等林掌柜離開,他卻開始犯難了。
「壯哥,事情不好辦啊,兄弟們已經去葉家找過人了,那家人不好對付,而且村里人也多,沒進村子就差點兒挨一頓打。」
劉壯微微眯起眼睛,「還是得從牢里那個下手,你去找一趟梁五,讓那丫頭吃點兒苦頭,我就不信她敢不同意。」
「好。」
轉眼葉湘湘已經被關進大牢四日,葉立文告假回家,家中眾人焦頭爛額,他也跟著擔心。
「二叔呢?」
柳氏著急地說道,「你二叔一直都在縣城想法子,文哥兒,府城可有什麼消息?」
他們知道葉湘湘一直給知府大人的母親扎針,也到了該施針的時候,也不知道知府大人肯不肯幫忙。
葉立文說道,「知府大人已經知道了此事,二嬸不要擔心,只要湘湘是冤枉的,這個案子知府大人不會任由縣衙胡來。」
這句話無疑讓家中眾人安心了不少,只要知府大人肯管就是好事。
只是他沒有現在就管,也說明了他不想惹事上身,所以大家不敢把全部希望放在知府身上。
鄭縣令等了幾日,一直沒人來找他,他便想著這事兒應該沒那麼複雜,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正覺得鬆了口氣的時候,底下人過來回話,「大人不好了,大牢里出了事,跑出去好幾個犯人。」
鄭縣令一拍桌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趕忙去了大牢一趟,衙役上來回話,「大人,前幾日抓進來的那名女子鬧事,將衙役打傷,還放走了好幾個案犯。」
「哪個女子?」
衙役說道,「九針堂的東家,葉湘湘。」
鄭縣令只覺得眼前一黑,怎麼又是她啊!
「將她給本官帶上來。」
大牢外面支了桌椅,鄭縣令坐下,決定先審問一番。
葉湘湘很快就被帶了過來,臉上兩個巴掌印,嘴上血跡很是駭人。
鄭縣令一愣,「誰對她用了刑?」
衙役只好如實說道,「大人,是……這人不顧規矩,梁五便要對她用刑,誰知她會幾招功夫,將行刑衙役都給打傷了,案犯趁機逃了出去。」
鄭縣令道,「葉湘湘,你可知罪?」
葉湘湘冷眼看著他,「未經審問便用刑,這又是哪條律法寫的?莫不是知縣大人看不起我葉家,以為連個訟師都請不來?大牢里到處都是證人,鄭大人若覺得是我胡說,咱們便好好說一說這事。」
「大膽,大人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還不跪下!」
衙役厲聲喝道,同時朝著葉湘湘的腿彎處踢了一下,葉湘湘站不住,就那麼跪了下去。
她怒瞪著鄭縣令,瞪得他渾身不自在。
「命人速速緝拿案犯,梁五私自用刑在先,此事與葉湘湘無關,將嫌犯關押好,梁五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衙役互相看了看,只好領命,「是。」
葉湘湘重新回到牢房,宋玉華幾人著急壞了,「哎呀,打得可真厲害,這幫衙役最不是東西,狗仗人勢,最是會欺負人的。」
葉湘湘倒覺得不是平白無故欺負人,而是有人買通了他。
她伸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跡,「走著瞧。」
梁五不僅沒讓葉湘湘妥協,還把自己給害了。
這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劉壯知道之後,也不敢瞞著林掌柜。
如果林掌柜在張二少那邊交不了差,那他也要跟著吃掛落。
時間緊迫,他也不敢耽擱,趕緊去找了林掌柜。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此事萬無一失的嗎?結果現在什麼都沒有辦成,還鬧出這麼大一個案子來,你讓我怎麼辦?」
他真是昏了頭了,竟然會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劉壯身上,這回可被這小子給坑慘了。
劉壯說道,「林掌柜,你背靠大樹好乘涼,你有什麼好怕的?張二少無非就是想要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什麼事情平不了?依我看,還是趕緊把這事兒告訴二少爺,現在還沒升堂審案,有轉圜的餘地。」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林掌柜雖然覺得劉壯做事太過冒險,但現在事情沒辦成,與其讓東家主動發難,還不如自己前去交代清楚。
「你小子可把我害慘了。」
劉壯笑嘻嘻地說,「放心,這事情最後肯定能辦好,無非就是讓張家出面,咱們這位知縣大人哪裡敢管張家的事。」
當日林掌柜就趕緊去了縣城,見到了張越升。
不用說,又挨了一頓罵,出去的時候還在揉胸口,那一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不過好在事情能辦了,東家也沒說要處罰他,這還算是好的。
臘月初二,這樁人命官司公開審理,葉湘湘等人被帶上公堂。
葉家留了周氏和葉翠翠在家帶孩子,其餘人都來了。
好幾日不見,王氏見孫女瘦了一圈,眼裡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湘湘……」
葉湘湘聽到他們的聲音,卻不敢回頭看家裡人,怕他們看到她這幅樣子會擔心。
鄭縣令見到葉家人心就發慌,不過好在這樁案子沒有其他人背後使勁,所以也好辦,只等驗屍,看看到底是不是藥物所致。
原告、被告、人證全都上了公堂,全都跪倒在地。
案情梳理清楚之後,原告立馬說道,「就是九針堂害死了草民的母親,還請大人做主。」
「對,草民的母親明明身子硬朗,不過是染了風寒,聽說這九針堂治病有一套才去看診的,誰知道回去吃了藥便一命嗚呼,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啊。」
原告一家挨著哭訴,葉湘湘脊背挺得筆直,不為所動。
鄭縣令說道,「當日的藥方是誰開的?」
周大夫聲音有些發抖,「是草民開的,不過那方子用藥溫和,絕不會害人性命啊。」
被論文鬧得頭疼,好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