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眉心蹙起:「你說什麼?路上怎麼會有死人?」
她們在山頂時,看過那洪水的走勢,絕對沒南下。💜💜 ➅9s𝕙Ⓤ𝕏.Ⓒ𝔬m 👺🐳
而這一路過來,那邊也沒有大的河流。
單單雨勢,就算是淹了,也不會死人的。
「府城過來後,路上突然多了很多死人,老五他沒騙你們!」宋婉秋擦了擦眼淚,給段五作證。
就是因為看到那麼多死人,她才會擔心凌心他們。
凌心覺得不對勁:「都是怎麼個死法?是淹死的?」
宋婉秋看向了段五:「看樣子像是被淹死的,我看好多人身上已經潰爛呢!」
她跟著洛荷久了,怕是會傳染,還跟段五兩個儘量避開人群,或者死屍。
一路也都是用衣服做了個簡易的口罩(跟凌心學的!)戴著。
段五又接茬:「我們過來時,不少人已經湧入了城裡!」
凌心:「……」臥槽!
她第一個就是擔心自己的娘跟七小隻。
七小隻太小,娘懷了孩子。
如果不是有人,她好想把他們送到空間。
她看向了洛荷。
洛荷的神色有些凝重:「洪水退去後,很容易出現霍亂!」
聽秋秋的描述,這些人很可能就是已經得了霍亂而死。
凌心:「……」
洛荷看了看大家,特別是看到小孩子,就有了不忍:「凌心,你即刻帶著他們離開這裡,儘快回京都城。最好,將霍亂的消息傳遞過去。」
免得更多人被傳染。
「你的意思,你不走了?」
宋婉秋聽說洛荷要留下,不同意:「不行,我不想你有危險!」
她可沒有大愛,別人死傷她會同情。
但是自己人不行!
「這裡需要大夫,我肯定不能這時候走!」洛荷雖然不想跟凌心分開,但她是濟世救人的大夫,她的良心不允許自己,丟下這些生病的人。
凌心的腦子裡,突然就湧入了書中,對洛荷的描寫。
錦鯉體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幸運。
為了穆月晨,她也是深入霍亂的中心,救下了無數條生命。
她佩服她,也敬重這樣的洛荷。
反觀自己,已然沒有了這份沒有回報的大愛情懷。
當初的她還沒退役前,也是為了救人不惜一切,卻是沒能救下自己的父母。
「我會儘快送來你所需的藥品,不過……你得答應我,以你自己的安全為前提的救人!」凌心說道。
她不可能讓自己的爹娘,七小隻跟外祖母陷入險境,必須把他們送出危險地界。
「我會的!」洛荷應了一聲:「你們也要小心,我會先給你們配副藥,可以預防傳染!」
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是好歹也是有些用的。
尹家軍的人都佩服洛荷,自願留下陪她。
最終,選出祁七等十人護著她,
凌心他們也沒敢再逗留,直接出城離開。
當然,離開前還是捐贈了十萬斤的糧食(假裝從隔壁縣城運來),來繼續給難民施粥。
下一個城池裡,凌心讓大家繼續趕路,她去『購買』藥材等,送去給洛荷。
這片區域也都被淹過,大家不敢多留。
才剛剛出城,就遇到了林子元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過來。
「爹,是爹!」三寶眼尖,看到林子元就連忙大喊:「爹,娘跟洛荷姨姨,都還沒來,那邊好危險的!」
他顧不上看到爹的高興,擔心娘的安全。
林子元一聽凌心危險,什麼都不顧,就騎馬而去。
眾人:「……」好歹聽全了再走啊喂!
跟著一起來的有廉四,聽說有霍亂,立刻與胡三商量了一下,安排人先護送於秋霞他們離開這裡。
魏鏢頭:「……」感覺自己來的有點多餘呢。
凌心這邊才剛剛出了城,想要去找洛荷,就聽到了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娘子……」隨即是林子元那緊張的聲音。
在他接到這方洪災後,一顆心就沉入谷底。
明知道她肯定會沒事,可看不到她,就一直放不下心。
凌心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裡怎麼可能有林子元?
不過,她還是回頭了。
林子元便如天降般的到了她跟前,從馬上一躍而下,將她攬入了懷中:「你答應過我,絕對不讓自己危險,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透著危險情緒。
如不是知道這男人不會傷自己,她都要懷疑他想殺人了。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他,還是很高興的。
雙手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衿,抬起了細緻白嫩的臉,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林子元只覺得胸口激盪了片刻,抱著她的雙手用力。
「好多人都看著呢!」凌心拍了拍他。
林子元的手臂又加深了力度。
他才不在乎路邊人那吃驚的眼神,還有指指點點。
只有這樣的緊緊擁著她,才感覺真實。
「其實我沒想冒險,就趁著沒人,給洛荷送點藥過去!」她猜測,林子元應該是遇到了於秋霞他們。
以為她要去霍亂的地方冒險,才會匆匆的趕過來。
好半晌,林子元才將她放開:「既然已經發現死人,那證明霍亂早就開始了。殃及到什麼地方,多少人,都是未知數。」
這周圍百里都不安全。
凌心點頭。
林子元說的沒錯,秋秋說是幾天前就發現了死人,這東西還有潛伏期呢。
「藥材我帶著人送去即可,你帶著大寶他們趕緊離開這裡!」
「你還要南下?」
林子元:「蠻兵的事我上報給了皇上,他派了三十萬大軍去支援岳統領。」
他不放心凌心他們,就自動請纓跑一趟,沒想到會遇到霍亂。
「這一路過去,這麼多人也不安全。」
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在此處留宿一宿。
……
京都城的皇宮。
皇上穆月晨正坐在龍椅上,較好的容顏覆蓋了一層冰霜,與無法掩蓋的憂慮。
他左側是秦薇秧,與他一樣,盛開如嬌花的臉上是滿滿的憂心。
他的右側,荀逸略微弓著腰,臉色一樣緊張,大氣都不敢喘。
三人的眸子,全都落在前面戴著面具的人身上。
他就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好似上天眷顧般的從容,絲毫沒被幾道目光所震懾。
「姬天師的話可是真?那個讓朕忌憚又對朕的江山虎視眈眈的人,此刻在正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