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也打不過，哭也不敢哭
「烤串？你可看清他們是怎麼做的了？」
掌柜的一聽有錢賺，立馬把小四拉到一旁，想著仔細問個清楚。
小四急著說話，牽動了昨兒被打的傷口，嘴角一陣抽搐，又接著興奮道：
「看得門兒清！就拿醬油和別的什麼調料一醃，放到火上頭一烤就完事了，還賣得賊貴，這樣竟也有許多人去買！」
掌柜的眼珠一轉，想到了個極好的法子：
「若是咱們在他們對面開一個小攤賣得稍便宜些，客人豈不都是跑咱們這邊來了？」
小四會心一笑，接了話道：
「到時候咱們就能大賺一筆，還能把燕歸客棧那婆娘和昨日那小娘子氣得冒煙！」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都覺得自己想到了極好的法子，立馬忙著去湊東西。
調料不夠怎麼辦？缺一樣也沒什麼關係！
沒有肉怎麼辦？把地窖裡頭的陳年臘肉拿出來，再用麵粉一裹，一份能當兩份賣！
沒有炙爐怎麼辦？拿著火爐上陣，反正都有炭，沒什麼差別！
兩個不懂廚藝的大男人被金錢蒙了眼，扛著一堆東西轟轟烈往燕歸客棧走去。
······
宋如棠這會忙得連汗都顧不得擦，更別提心疼積分了，一邊烤著烤串一邊觀察著來買烤串的眾人，只可惜連個官員影子都沒見著。
正烤著串，往人群後一瞥，卻發現對面不知何時支起了個小攤，似日客棧的那兩人正往火爐上頭架串串，還對著自己奸笑呢！
廚子也發現了那兩人，問了一聲：
「師傅，對面來了搶生意的，我們該怎麼整？」
宋如棠看著那兩人甚是生疏的操作，十分無語：
「穩住，等會兒看他們笑話。」
見宋如棠不著急，廚子心裡頭也有了底，不慌不忙串著串，不時向對面那兩人投去挑釁的眼神。
掌柜的過慣了悠閒日子，沒一會兒便跑了，只剩小四一人在這守著攤子，不過小四還是有幾分擺攤底子在的，準備好了東西，便開始吆喝起來：
「賣鹽焗烤串嘍，十五文一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香噴噴的烤串，比對面的烤串還好吃嘞！」
這一喊，倒還真有點作用，隊伍最末端的人眼見著前頭這隊伍還要排上許久，又聽小四這邊的烤串還便宜，紛紛跑來小四這裡買烤串吃。
一人見這烤串被煙燻得黑糊糊的，不禁起了疑心，皺眉問道：
「這東西真的能像對面的一樣好吃？」
「這您放心就是，我們都敢在他們對面擺攤了，味道定然是大差不離的，不然我們也沒信心做這事不是？」
小四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倒還真把那人唬住了，吸著鼻子聞了聞味道。
只是宋如棠烤的串雖說不能十里飄香，可至少也能蓋住小四這邊的烤串味，這人聞了聞，倒沒聞出什麼來，試探著掏出十五文錢來買了一串。
卻不想小四搖搖頭道：
「十串起賣，少了不賣。」
聽到這話，那人皺起了眉，回頭看看宋如棠那邊的長隊，咬咬牙買了十串。
可放到嘴裡頭一嘗，立馬就皺起了眉：
「啊呸，這東西怎麼又苦又鹹的，比豬糠還難吃，退錢，退錢！」
卻不想小四搖了搖頭：
「這位客官，您都買下了，哪還有再退的道理？」
旁邊眾人一看這邊賣得不但不好吃，還強買強賣不退錢，紛紛跑回宋如棠那邊重新排隊去了。
這下可好，小四一見人都跑了，更不願意退錢了。
再怎麼說，賺一百五十文和一分錢沒賺還是有差別的不是？他都已經跟掌柜的打了包票，要是讓掌柜的知道他生意做成這樣，非得打碎他的頭不可。
這人也是個脾氣大的，一聽不給退錢，知道自己讓這黑心攤販給騙了，回頭一看，自己不但要重新排隊，排隊的隊伍還比先前更長了些，當下一擼袖子，把小四的攤子給砸得一團亂。
小四打也打不過，哭也不敢哭，忙抱著一百五十文錢跑了，連散落在地的肉串都沒顧得上撿。
那人沒拿回錢，道了聲晦氣，又跑回去重新排隊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排到他，他一臉晦氣地走上前，掏出錢要說話，手裡頭卻被宋如棠塞了十串肉串。
「這是您的十串，請拿好。」
他愣了愣，倒也知道價錢，剛要給錢，卻被宋如棠一把按住了。
宋如棠對著他笑了笑，解釋道：
「不要錢，我看您方才，說起來也是借了我們的名頭才讓您上當的，這十串權當我們替他給您賠罪了。」
宋如棠本意是怕對面那事給自己這邊惹上麻煩，想著不如賣個好，搏個感激息事寧人也就罷了，卻不想這一舉動讓這人紅了眼，手裡一下子被這人塞了一個錢袋子：
「再來二十串，不用找了！」
宋如棠愣怔一下，顯然沒想到這人會有這樣的舉措，把錢袋子給了小二，讓他把多的錢給這人退回去了。
這人死活都不收，最後還是宋如棠冷了臉，他才收了找回的錢，紅著眼抱著烤串回家了，路上還沒忍住吃了一串，不禁感嘆一聲：
嗯，真香，不虧！
······
這下可好，小四這一鬧，倒給宋如棠送來了更多生意，還給她賺夠了好名聲，後頭的人見她心善又實誠，沒忍住買了更多。
眼見著肉串越來越少，那官員還沒過來，宋如棠有些惋惜，把最後幾十串賣了出去，對後邊還排著隊的顧客說道：
「今日鹽焗烤串售罄了，各位明日再來吧。」
沒買到烤串的眾人惋惜地搖搖頭，約著明日定要再來得更早些。
宋如棠收了攤，帶著幾人進了屋開始數銀子。
「瞧瞧，這麼一桌子銅板3，加起來怎麼說也得有十多兩了吧？」
廚子也嘖嘖感嘆，捧著錢看了又看，嘖了一聲：
「夫人還打掌柜的呢，我瞧著也實在是不該打，一天就進帳十兩，不到一月就能回本，可見咱們掌柜的做了個多好的生意！」
宋如棠伏在桌邊掩著唇笑，剛想說話，便聽外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店家，你們這的鹽焗烤串可還有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