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見死不救

  第25章 這是見死不救

  想像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宋如棠睜開眼,看見自己手中的大刀不偏不倚地扎在野豬眼睛裡頭,野豬發出一聲哀嚎。

  宋如棠連忙趁機拿了強效催眠劑,扎在野豬的脖子上,藥效很快,野豬馬上便沒了力氣,歪著倒在了地上。

  對死亡的恐懼還未散去,腦中依然轟鳴著,雙手不停地顫抖,隨後宋如棠便拿著大刀對著野豬瘋狂地捅了起來。

  臉上滑落下一滴滴水珠,宋如棠不知道那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只知道自己殺紅了眼,滿腦子空白,抖著手只知道捅豬。

  直到眼前的世界慢慢變成鮮紅色,理智回籠,她慢慢鬆了手。

  野豬的脖子已經被她扎爛了,那隻強效催眠劑早在用完後便消失了,莊莽一群人攙扶著楊頌蘭慢慢走了過來。

  楊頌蘭將宋如棠一把抱住,拍著她的背,自己也還在發抖,但還是抱著宋如棠的背不停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

  宋如棠手上身上都是血,忍了忍,最終還是回抱住楊頌蘭,伏在她肩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想家了,可惜回不去了。

  等情緒放鬆下來,宋如棠借著楊頌蘭的衣服偷偷蹭幹了眼淚,隨後鬆了手,略帶羞澀地說了一聲:

  「娘這衣裳要不得了。」

  「衣裳算什麼,只要我棠寶平平安安的,毀多少件衣裳都行!」

  楊頌蘭伸出腳發泄般地踢了踢那野豬,牽扯到傷口,一陣劇痛傳來,她面上沒顯,默默收回了腳。

  宋如棠倒是高興得很,一千積分入帳,餘額充足得很,再加上那份烤肉大全,往後積分便充足得很了。

  還沒等她說話呢,圍上來的大漢們便有人開始不滿了起來,藏在眾人身後輕聲嘀咕道:

  「早說有這本事,六子也不必死了。」

  「你什麼意思?」

  莊莽渾身一抖,不成想自己隊伍里還有這糊塗蛋,連忙呵責道:

  「你沒見恩人險些被那野豬頂破肚膛?說的什麼話這是?」

  那人被莊莽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了,面上掛不住,站出來回嘴,聲音也更大了些:

  「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她要是早點站出來,六子也不必死,她也照樣能殺了那野豬,非要等六子死了再出來,這不是見死不救嗎?」

  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弟兄們,他挺直了腰板,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揚聲喊了一句:

  「弟兄們,你們說是與不是?六子是不是因為這個女的白死了?」

  幾個和六子交好的漢子都點了頭。

  莊莽叫這話氣得牙痒痒,但又有些無奈。

  說實話,恩人也只是他一個人的恩人,和弟兄們沒有半點關係,弟兄們跟他走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仁義至盡了。

  六子沒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他自然不能再逼著大家跟他一塊顧念著恩人的好。

  但不管怎麼樣,這事恩人本來就沒錯,莊莽往那人身前走了幾步,想揍他一頓,叫他長個記性,卻被宋如棠一把拉住了。

  宋如棠冷冷盯著那人,皺眉道:

  「我沒有必要救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不喜歡我可以走,你們沒必要也沒資格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

  「那六子就這樣因為你不明不白的沒了?你可對得起六子的亡魂?」

  那人紅著眼,一心拿著宋如棠出氣,離宋如棠越來越近,試圖以身高優勢壓迫住她。

  宋如棠不慣著他,回身從野豬脖子上拔下刀,提步就要往他身上砍。

  「你是不是覺得你比野豬厲害?比我高?我砍了你的腿叫你看看你比我矮几尺!」

  那人嚇得連退好幾步,沒想到宋如棠是真砍,直到提起包袱擋在身前做護盾,才微微放下心,依舊梗著脖子回嘴道:

  「你敢說六子的死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宋如棠覺得自己簡直都要被氣笑了,還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提著刀冷睨著他:

  「怎麼不敢?你們一群大男人連個野豬都打不過?六子被野豬吃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呢?不都是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樹上?那時候怎麼沒想著負責任了?」

  幾連問把那人問懵了,自覺說不過宋如棠,又把矛頭直指莊莽:

  「還不是大當家的不讓下樹?要不是大當家說不讓下,我們早就下去救六子了!」

  旁人一人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

  「大當家沒說的時候你也沒下去,咱們大夥裡頭就你跑得最快。」

  這可惜這話沒有說服力,一小伙早對莊莽不滿的人也順勢挑起了事:

  「怎麼說?大當家一人從這家人這邊得了利,還要我們六十多口子跟著他報恩,這路我是走不下去了,乾脆分家算了!」

  「是啊是啊,大當家想報恩便自己報,何必牽連我們一起?」

  「分家!分家!」

  見莊莽不服眾,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喊了起來,看向莊莽的眼神中早已沒了敬意。

  莊莽冷笑一聲:

  「別忘了當時你們是如何求著老子收了你們的,見老子不發火,拿老子當傻子?既然要走,方才是誰喊的?都給老子滾!」

  「滾就滾。弟兄們,往後跟著我走,我保准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那男人見莊莽竟同意分開走,更覺莊莽如今真是娘們唧唧的,對他也沒了懼意,站到眾人前頭自立了一個新的幫派。

  莊莽咧開嘴笑了。

  宋如棠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笑甚是陰森,偏偏那男人還沒看出來,更加猖狂起來。

  莊莽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看著那人作妖。

  等陸陸續續有人站出來和那男人一隊後,宋如棠把刀遞給了莊莽。

  莊莽恭敬接過了刀,對宋如棠的敬佩更上一層樓。

  恩人做得一手好飯,還有超乎常人的單挑野豬的氣力膽識,還能有這大格局,當真是他女兒的楷模!

  回過身拿著刀,沒被那男人哄走的漢子們一擁而上,將這群鬧事的人團團圍住,制住了手腳。

  莊莽笑著走上前去,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溫度:

  「按幫規,該剁了你們的手腳給弟兄們做個示範。幫規許久沒人犯,倒讓你們真覺得我好惹了。」

  宋如棠默默捂上了楊頌蘭的眼睛,楊頌蘭自覺連耳朵也給捂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