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棠早就接住到系統觀察到這邊的情況。
時間回溯到清早。
楊明禮一大早就起身了,鍛鍊片刻過後,在早飯桌上開了口:
「棠寶最近要往屋裡頭新添上許多東西,你們路過時都小心著些,別給她磕了碰了,也別亂往她房裡頭去逛,到時候要是不小心毀了東西,可是要牽連到咱們整個楊府的。」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楊明禮說完這話就沒再出聲,默默吃著自己的飯,仿佛這事和自己無關,自己只是個傳達者。
而張氏則藉機觀察著眾人的反應,果真見到幾個神色不太對勁的。
一是楊品柔,聽到這消息就皺了眉頭。
二是楊品香,從進來後就一直在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氏眯了眯眼,掃視一圈,見沒人搭腔,倒是自己那傻閨女率先開口問道:
「娘,我們大家都不去棠姐姐屋裡頭,爹特意囑咐這一句,可是因為棠姐姐屋裡頭招賊了?」
張氏扶額。
這孩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也就罷了,偏偏在這種時候給她掉鏈子,腦子直來直去的,也不懂得轉轉彎。
不過既然連自己閨女都聽懂了,那麼那個賊一定能聽懂。
張氏抿了唇,替楊明禮開口說道:
「不錯,最近安平郡有盜賊作亂,許多戶人家的東西都叫人偷走了,你棠姐姐的房間裡頭也不例外。
那賊可恨得很,可又傻得很,我和你爹合計著,晚上在各自院裡頭放些守衛也就罷了。」
楊品衍點點頭,回想一遍,總覺得她娘似乎有點針對棠姐姐。
她娘說那賊傻得很是什麼意思?這樣說的話,那棠姐姐怎麼辦?難不成她娘是在說被賊偷了東西的棠姐姐比賊更傻嗎?
這樣疑惑著,楊品衍也就斟酌著用詞說了出來。
怕她娘對棠姐姐有意見,楊品衍還特意給棠姐姐說了幾句好話,叫她娘別太生氣。
張氏覺得有些好笑,連聲道:
「哪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見楊品衍多想,張氏也有心在引誘那家賊一番,故意開口道:
「我是說,你棠姐姐屋裡頭的東西可值錢的很,那賊不知偷了東西之後賣到哪裡去了,外邊當鋪不識貨,便宜給了價,一樣東西就虧損了幾百兩,你說傻不傻?」
楊品衍這次理解了,點了頭:
「那還是真傻。」
一直皺著眉,眼神還亂瞟的楊品柔這會兒終於發了話:
「既然這東西這麼重要,她怎麼不自己好好保管著,還害得咱們還得多花銀子去請什麼守衛。」
「關你什麼事?加守衛受益的又不是只有棠姐姐一個人,你也一樣沾光,別占了便宜還賣乖,到頭來對棠姐姐說這說那的,有本事你自己出去一個院子去!」
楊品衍一向看不慣楊品柔,這會兒對著楊品柔就直接嗆了起來。
楊品柔罕見的沒說話,頭轉向一邊,專心吃著自己的飯,沒再去理會那幫人了。
楊品衍朝她哼了一聲,隨後便道:
「娘,為何咱們只在晚上設守衛?若是在白天一起設了守衛豈不是更方便?」
「哪有晴天白日裡去別人家偷東西的賊?晚上安幾個也就罷了,若是時間長了,咱們也負擔不起。」
楊品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雖不太明白一向穩重的娘今兒怎麼這麼奇怪,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再說話。
一頓飯就這麼吃了過去,早飯剛結束,楊品柔就找了理由,急著離開了。
等帶著人去時,就看見宋如棠臥房裡頭,楊品柔正彎著腰找辣椒呢。
楊明禮和張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彼此的想法來。
這孩子,有問題。
兩人沒多做打算,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吃過早飯後,就直接回了臥房。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盯梢。
一進臥房,楊明禮就悄悄開了窗,探著頭朝外看。
「這樣能看出來什麼嗎?」
張氏到底有些不放心,探著頭跟楊明禮一塊往外看,可什麼都沒看出來。
「再等等。」
楊明禮眯著眼朝外看,終究也有些不放心。
就這樣蹲上一天,真能蹲出個家賊來?
想了想,還是跟朱氏說了一聲:
「你在這兒盯著,我去門口那邊的窗戶瞧瞧看,就不信找不出這個偷辣椒的家賊來!」
張氏站在原地沒動。
看著楊明禮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張氏有些不解。
原本她聽說家裡出了賊也緊張得很,可後來聽宋如棠說只少了幾根辣椒,覺得也不是多麼大的事兒。
總覺得這兩人似乎還有什麼瞞著她,張氏想了想,出聲試探道:
「你說,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家賊做到如此地步?只不過是幾根吃的而已,沒了再種便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楊明禮搖搖頭:
「這是咱們第二次發家的指望,其中的利益不可估量,若是叫有心之人把辣椒偷走了,你說會怎麼樣?」
張氏自然知道會怎麼樣。
可她還是不懂。
雖說與宋如棠的關係日益親密,可她還真沒到能忍心替她人做嫁衣的地步。
想到這茬,張氏沒藏著掖著直接對著楊明禮問了出來:
「這銀子可沒說怎麼分,萬一到時候咱們一點都分不著,這些時日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楊明禮搖搖頭,見張氏實在想知道,也沒打算瞞著她,開口道:
「早就談好了,棠寶六成,祝家和我們都弄了兩成。別看它少,等到時候賣的多了,咱們能分到不少。」
朱氏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楊明禮沒再多說,對著宋如棠的院子那邊朝張氏努努嘴:
「好娘子,快幫我來守著點兒,看看有沒有人去偷東西?」
「你這時候叫的倒歡了。」
張氏嘴上嫌棄,可心裡頭還是微微高興,不自覺揚起了唇角,過來替楊明禮守著後窗。
而楊明禮則是去了前邊窗戶,從上頭戳了個洞,靜靜等候著。
等了許久,楊明禮只覺得身上被火烤的暖洋洋的,上下眼皮碰撞,有些微微張不開了。
搓了搓眼睛,剛想繼續盯著,便見那邊宋如棠院子前頭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