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姜蔓蔓離去的背影。
姜姜心下微沉。
她和姜蔓蔓之間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之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外來者，能不能幹得過這位原書的女主。
若是不能，恐怕……
姜姜沒有再想下去，可不能漲了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她徑直進了宅院。
今天算是碰壁了，王師的畫送出去，沒見到宣王妃就算了，居然連宣王府都沒能進去。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其他的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姜姜一直讓石頭注意外面的情況。
有關於姜蔓蔓的美名越傳越廣，如今她居然僅次於四大才女。
甚至還有人說，姜蔓蔓遲早都會邁入這個行列。
想要成為四大才女，不僅要有才華，還要有美貌的加成。
姜姜嗤笑一聲，將糕點餵給徐笙煙，「今天只能再吃一塊，不能再多吃了，不然要長蛀牙，到時候牙齒就掉了。」
這裡可不是現代，還有牙醫，若是牙壞了，只能用一些土辦法來止痛，或者是拔牙。
拔牙本就有風險，甚至會感染死人，姜姜可不想讓徐笙煙經歷這種危險。
「知道啦。」徐笙煙抱著姜姜的胳膊，「娘，剛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呀。」
「那我怎麼感覺娘好像有點不高興。」
「你這個小丫頭蛋子，感覺倒是沒什麼錯，娘的確是有點不開心，但不是因為你，快回去休息。」
徐笙煙癟嘴，想幫娘，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娘開心，最後只能跟著鈴蘭走了。
姜姜擦乾淨手指上的殘渣，「明日拍賣會，我會出去，你們幾個看好府里，若是有人來找麻煩，第一時間去珍寶閣找我。」
水蘇立刻應下，「是。」
當夜。
石頭來訪。
「夫人，關於流言的事情，小的想過辦法制止，但是沒有什麼作用。」
「我知道了。」姜姜並不驚訝，這都是姜蔓蔓做的，她現在背後靠的是張明哲。
權貴的力量，當然不是姜姜這個小小的平民可以阻止的。
那日張明哲被她擺了一道，必然不甘心，散播流言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如今外面都說什麼了？」
「還是說夫人根本不是遊歷商人，手裡也沒有多少好東西，明日的拍賣會，必定不會出彩。」
「還說……夫人您得罪了郡主，還得罪了宣王世子，更有甚者說您其實是偷竊的東西，只有那幾樣，上一次已經賣完了。」
這是奔著要讓她拍賣會流產的心思去的！
如今外面傳的風言風語，對明日的拍賣會必然會有所影響。
「鎮國公府沒有動靜嗎？」
石頭搖頭，「沒有，我去盯了一天，不見有人出來，甚至連採買的人都沒見到。」
看來鎮國公府這是不打算管了。
但即便如此，明日的拍賣會她也必須去！
第二天一早。
姜姜乘坐馬車，再次來到珍寶閣。
她一進門，就見裡面都布置好了，不僅如此，甚至連鎮國公府的老太太也來了。
姜姜立刻迎了上去，「老太太，您怎麼來了？」
「不來不行，畢竟齊親王的葬禮剛剛結束，便舉辦拍賣會，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太太話音未落，廉薛氏走了進來，接過後面的話，「我們需要銀兩，邊關位於北方，如今已經入秋，氣溫驟降，將士們都需要厚實的衣服來抵禦冷風。」
「皇帝對廉家軍有所忌憚，經常拖欠銀兩，就連棉衣也是穿了又穿，每年凍死的廉家軍不知幾何。」
老太太厲聲喝道，「薛氏！」
廉薛氏表情不變，挽住她的胳膊，「娘，姜夫人願意將錢送給邊關的將士，便說明可以讓她知道，不是嗎？」
「畢竟她現在也算是我們這邊的人了，這筆錢只要送去邊關，就代表她也得罪了那些人，若是不告訴她，兒媳心中不安。」
廉薛氏說完，對姜姜微微一笑，「多謝你之前的告誡，如若不然，我現在還在鑽牛角尖。」
「其實宮裡的太醫說過，若是我繼續這般思慮過重，對身體很不好，說不定……於壽命有礙！」
姜姜的那幾句話讓她清醒過來，不再多思，便相當於間接拯救了她的身體。
老太太無奈搖頭，「罷了，只是你記得，有些話萬萬不可在外面說，更不要被外人聽到！」
「隔牆有耳，若不是珍寶閣是我們自己的地方，這話被其他人聽到，必定會引來災禍。」
「娘，你放心，兒媳知道該怎麼做。姜夫人，你聽到了，這話你可不能說，我們說尚且會遇到危險，你要是說了，恐會遭遇殺身之禍。」
姜姜當即擺手，「民女自然不會說，不僅如此，民女還會將這幾句話爛進肚子裡！」
「這就好，娘，你先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老太太沒有再多說，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廉薛氏親切的拉起姜姜的手，「你的銀子對於邊關的將士來說，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我們鎮國公府一直小心行事，根本無法籌集到太多的銀兩，唯恐被人參上一本，往年送去的也不過就是杯水車薪罷了。」
難怪她今日變得這般熱情，想開了自然也就能明白其中關竅。
北方是遊牧民族，每年秋季或者寒冬將至時都必然會爆發出激烈的衝突。
那群人依靠草原生活，冬季的到來便意味著無法放牧，沒有足夠的食物。
他們想要衝破邊關，進入富饒的大陵朝。
若是士兵棉衣足夠，糧草足夠，便會死傷更少。
這筆銀子救的是士兵，又何嘗不是那些守城的將領。
每一個廉家軍都會戰鬥到最後一刻，以死來捍衛大陵朝的國土！
「這是民女作為大陵朝子民應該做的事情。」
「若是誰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我們大陵朝將會永固不倒。」廉薛氏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低沉。
她很快恢復如常，話鋒一轉，「你得罪郡主的事情，還有外面的流言，我都已經知道了。」
姜姜有些擔憂，「會不會影響到今日的拍賣會？」
她剛才進門就想說這件事，但是又覺得像是質問鎮國公府為何不管，還好廉薛氏主動提起，她才好接過話。
那個郡主雖然沒有封號和封地，但是同樣不簡單。
她的母親乃是當朝的二公主，身份地位上不如長公主，卻也是皇親國戚。
更不要提二公主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三皇子，那可是有極大概率登頂皇位的人。
便是為了給三皇子面子，恐怕很多人都不敢登門。
更別提，如今流言四起。
廉薛氏拍了拍姜姜的手，「放心，就算來的少，也足夠用了。」
看她確實沒有怪罪的意思，姜姜也鬆了一口氣。
和權貴打交道，便是要小心再小心，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引起對方的厭惡，從而給自己招惹麻煩。
伴君如伴虎，如今還只是鎮國公府便需要如此小心翼翼，若是日後接觸皇子……恐怕更難！
但是為了徐笙竹，再難也要做！
既然他叫了自己一聲娘，那姜姜便絕對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