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筠也笑了,「是啊,父皇沒有同意,斥責我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最後給他寫了一封信,那就是讓他同意你和我的婚事,並且立我為太子,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然而他還是沒有同意。」張修筠握住姜姜的手,「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好嗎?」
姜姜反握住,十指相扣,「不是走回去,是打回去吧?」
「說的沒錯,我早已讓人聯繫了我祖父的舊部,他們會和我裡應外合,加上西南古國的兵,京城擋不住我。」
「對了,還要告訴王妃一件事。」
張修筠現在張嘴閉嘴都是王妃兩個字,每次念起,他都覺得十分滿足,好像自己真的和姜姜已經成婚。
「我藉助你的高產糧食,派人在大陵朝內推廣。」
「你昏迷的這幾個月時間,想必他們已經吃上了。」
「等到我進入大陵朝,必定沒有太多阻礙。」
「其實就連朝堂上,也有很多我的人。」
這些年來,他在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可不是白做的。
而且他如今拿下西南古國,但凡是個聰明人,就知道該站在誰那邊。
宣王已經徹底沒了戲。
姜姜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姜蔓蔓呢?」
「死無全屍。」
張修筠說起姜蔓蔓,便恨不得再次將她碎屍萬段,「我在受傷的第三天就醒了,姜蔓蔓已經死了,不過我還是命人將她五馬分屍。」
「屍體一部分扔給野狗,一部分扔給亂葬崗,另外一部分則是扔到了河裡,給那些魚兒餵食。」
「我還找了欽天監過來,讓他鎮壓住姜蔓蔓,保證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還真慘。」姜姜並不是可憐姜蔓蔓,而是真的覺得慘,死無全屍就算了,還要成為魚兒果腹的食物。
不過這也算是她為這個世界最後做的一點貢獻了。
姜姜話鋒一轉,「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你來說,欽天監可是說了,你現在是福星轉世,身上的福氣非常重,只要是你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
姜姜一愣,「欽天監說的可是真的,該不會是哄你的吧?」
「自然不是,只要你能醒來,日後福運只增不減,我懷疑是姜蔓蔓的福氣到了你的身上。」
姜姜垂眸,難不成這是真的?
如果說書中的世界一定要有一個女主,那姜蔓蔓沒了,就極有可能是自己。
畢竟她可是穿越……
但是很快,姜姜便將這種想法壓下。
什么女主不女主的,她不在乎了。
到了如今,她在乎的只有身邊的人。
女主也好,不是女主也罷。
這個世界,已經是她的家了,她會好好的在這裡生活。
哪怕運氣不好,她也會努力活下去。
姜姜睨著張修筠,「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福運,才要和我在一起吧?」
張修筠急切解釋,「當然不是!」
「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個人!」
「好,那你說說,你喜歡我什麼。」姜姜抱著胳膊,「你說是說的不好,那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我喜歡你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張修筠伸出手,「我可以發誓,若是我說的有一句假話,我日後永遠無法登上皇位。」
這倒是一個挺狠的毒誓。
姜姜挑眉,「可是發誓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不,是真的。」張修筠的耳尖微微泛紅,低下頭,不敢和姜姜對視,「其實,我早已經將我們的婚書,送到了護國寺。」
「那裡是大陵朝的天命所在,更是氣運所在。」
「欽天監說,只要將婚書放在那裡,天地承認,日後誰也沒有辦法將我們分開。」
又是欽天監。
雖然姜姜知道,欽天監肯定有點能耐,但是老天爺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管。
她勾起唇角,捏著張修筠的耳朵,「紅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早就不知道害羞了呢!」
——
大陵景和二十三年。
七月一日。
張修筠和姜姜帶領西南古國大半兵力,直奔大陵朝。
八月十五日。
大陵朝邊城。
無一人阻攔,城門大開。
無數百姓士兵跪在地上,恭迎瑞王和王妃進城。
姜姜的雕像佇立城中。
張修筠大手一揮,所有供奉姜姜神女像之人,皆可得到十兩賞銀。
凡是誠心供奉超過半年之人,還可免除終生稅收。
八月十七日。
張修筠和姜姜的人馬正式進入大陵朝。
一路上,他們暢通無阻,只遇到些許阻攔,在百姓的呼聲下,城門終究打開。
供應瑞王和王妃的聲音,響徹天際。
百姓跪在道路兩旁,感謝姜姜拿出的糧食和農具,造福一方百姓。
邊城呼喚姜姜為神女,此名號也一路流傳。
神女之名,遠遠超過瑞王之名。
十二月三日。
張修筠率領一眾人馬,將京城團團包圍。
——
皇帝親自策馬來到城門處。
「逆子!」皇帝臉色極為難看,「還不速速行禮!」
張修筠沒有理會,而是牽起姜姜的手,讓她扶著自己的胳膊下了馬車,「王妃,可有不舒服之處?」
「沒有。」姜姜摸著頭上,「就是這頭飾有點沉。」
她今日的打扮,乃是王妃的朝服。
一般情況下,除非是面見皇后和太后,否則都不用穿。
不過張修筠昨天求了她一晚,她便寵上一次吧。
「放肆!你這個逆子,朕在和你說話!」
張修筠這才轉過頭,「父皇,兒臣已經迎娶了王妃。」
「今日便是帶她來看你的,父皇,太上皇的位置懸空已久,依兒臣來看,父皇年紀大了,理當頤養天年了。」
皇帝沒想到他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大庭廣眾之下,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是要搶奪皇位!」
「好啊,朕真是沒想到,向來懂事乖巧的老五,竟是最狼子野心的那一個!」
張修筠不想廢話,「走吧,進城。」
「父皇已經老糊塗了,讓太醫候著,以後天天給父皇請平安脈。」
皇帝震怒,「來人!把這逆子給朕拿下!」
他的身後,腳步聲響起。
張修筠頭也沒抬,「白墨。」
「是!來人,太上皇糊塗了,還不趕緊按住太上皇,送到宮中去!若是太上皇出了什麼事,唯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