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有些急切,這三個大小伙子一直攔著她,根本不讓她走。
要是再不趕緊離開,後面的黑衣人說不定就追上來了。
她有些著急,只能推開面前的男人。
誰知道對方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將胸口往前一頂。
姜姜腳後剛好有一塊石頭,身子頓時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
小伙子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倒了?不至於吧!」
他還沒見過這麼弱不禁風的女人!
村子裡的那些女人,可是都能和他掰手腕的。
其餘幾人也愣住了,「這……這怎麼辦?」
「她該不會摔壞了吧?難怪被家裡趕出來了,這麼弱,恐怕連採藥都做不到。」
為首的小伙子面色凝重,「既然如此,那我們更不能讓她走了。」
「她這樣的人在這裡根本生存不下去,走,我們帶她回村子!」
三人一左一右,將姜姜夾在中間,示意她朝著村子裡走。
只要姜姜不同意,想要調轉方向,他們就會提前擋在前面。
「都說了,你不要去前面了,很危險的,算了,你也聽不見,我就不怪你了,快跟我們走吧。」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
姜姜心一緊,只能低下頭,跟在三人身旁。
小伙子露出笑容,「這就對了,我們不會害你的。」
一行人順著山路來到村子裡。
此時正是勞作的時間,村子裡人不少。
看到他們帶了一個陌生人回來,幾個村民們走上前,「這是誰?」
小伙子熱情的介紹道,「這是我們在路上發現的,應該是生了病,被家裡趕出來的。」
「我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她死了,所以就將人帶回來了,反正我平日裡打的獵物也夠再養活一個人了。」
小伙子嘆了口氣,「大伯,你是不知道,她特別弱,輕輕碰一下就摔了,肯定活不了多久的,就當最後做點善事吧。」
姜姜耳中,「嘰里呱啦……」
她無語望天,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大伯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你也是好心,既然活不了多久,那你就帶回家去吧。」
「唉,這麼好的姑娘,雖然瘦了點,瞧著沒什麼力氣,不然也能勉強留在家裡當媳婦,可惜是個短命的。」
小伙子一路和村子裡的人打招呼,終於在足足二十分鐘後,走完了本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回到家中。
姜姜此時的耳朵已經快要磨出繭子了,當真沒看出來,前世可以被戲稱為黑皮體育生的男人,居然是個話癆!
一個婦人迎了出來,「卜登,這……這是誰?」
「娘,她是我在山裡發現的,先吃飯吧,我都餓了。」
婦人沒說什麼,只是抿著嘴讓開。
見姜姜沒動,小伙子卜登也不客氣,將她拉進屋內,用手比劃著名,「吃飯!」
姜姜嘴角抽動,終於明白了西南古國的一句方言,那就是吃飯!
她被迫坐在小矮凳上,有些不太適應的蜷縮起腿。
卜登抓起雜麵饃饃,兩口吃完一個。
他又拿起一個,放到姜姜面前的碗裡,「吃吧,沒事。」
姜姜看了一眼他沒洗的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餓。
卜登也沒勉強,吃飽喝足,又灌了一大碗涼水,這才和旁邊的婦人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姑娘看著很可憐,但你也不能就這樣將人帶回來了呀……」
「我看她這麼柔弱,附近又沒有村子,她從哪裡出來的?」
卜登一拍腦子,「是啊!」
他一個箭步來到姜姜面前,連比劃帶畫,姜姜終於明白,他這是問自己從哪裡來的。
姜姜自然不會說實話,而是拿過他手裡的石頭,在地上畫出簡易的線路圖,通向的是她被抓的那處竹屋。
「娘,我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了!」卜登大喜,「你還記不記得,好久之前,我和你說過,我進山發現了一片屋子,但是當時沒看到人,我也沒敢貿然過去。」
「沒想到她是那裡的人。」
婦人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不善的盯著姜姜,「難道你忘了村長怎麼說的了嗎?那裡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只有犯了錯的人,才會被關在那裡!」
姜姜不明白對方的惡意是從何處而來,不過也大概猜到,她來的那個地方恐怕不是太好。
不過說都說了,沒辦法收回來,只能將錯就錯了。
卜登這才想起,「是啊,我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可是娘你看她這樣子,像是能做出什麼壞事的人嗎?」
「我不管。」婦人這次沒有妥協,「你必須將她送走!」
話音剛落。
外面響起嘈雜聲。
「你們這裡有沒有來一個女人?長得很白,很漂亮的女人!」
「如果有,馬上將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姜姜快步跑到門口,當看到外面的黑衣人後,她想也沒想,便躲在了小伙子的身後。
婦人也看到了,「那些人肯定是來找她的,卜登,你快將人送出去!」
卜登正要說話,一回頭,卻看到姜姜那皺起來的小臉。
就在這時,黑衣人已經來到門口。
姜姜拿出一樣東西,塞進卜登的手上,立刻鑽進屋裡,打算順著窗戶逃走。
她伸出手推搡,卻發現窗戶居然是封死的!
房間很小,所有的東西一目了然,最後姜姜只能躲在床下,同時拿出武器。
如果對方敢進來,她會直接動手!
大不了想辦法再跑就是了。
外面的卜登看了一眼掌心的東西,微微一愣。
下一秒,他回過神,一個箭步攔在幾個黑衣人面前,「你們幹什麼?我們根本沒看到什麼很白的女人,你們到底是誰,隨意闖進我家,我可以動手的!」
「我們在找人,非常重要的人,不要礙事,滾開!」
「我說過了,這裡沒什么女人。」
旁邊的婦人想說話,黑衣人已經陰沉開口,「最好沒有,一旦發現,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說完,對方轉身離開。
婦人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等到人走了,她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卜登的臉上,「你、你簡直是在胡鬧!為什麼不將那個女人交給他們,你是要給村子裡惹麻煩是不是?」
卜登伸出手,「娘,你看,這是她剛才給我的。」
他掌心裡是一顆珠子。
婦人激動的拿起,眼眶泛紅。
這是她亡夫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前幾天丟了,到處也沒有找到。
卜登悶聲開口,「如果她真是壞人,為什麼撿了我們的東西,還要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