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跌跌撞撞,差點摔下椅子。
還是姜姜眼疾手快,攙扶了一把。
等侯夫人站穩後,她立刻收回了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說完,她走出房間。
奚和玉焦急詢問,「怎麼樣?母親她答應了嗎?」
「應該是答應了,不過你先不要進去,等等再說。」
姜姜找到還沒離開的諸辰,「她還能活幾年?」
「若是好好修養,大概三四年左右,不過這只是我的保守估計,若是我能參透你留給我的那些東西,或許我能研究出新藥,醫治她的病。」
「到時候定然不是三年,還能活的更久。」
姜姜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不像她的,反倒像是這具身體自帶的。
她捂住胸口,難道說……原身的靈魂還在她的身體嗎?
原本的姜姜也不相信靈魂的存在,但是自己都魂穿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那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恍惚間,姜姜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姜夫人?」諸辰奇怪的看著她,「你是心口難受嗎?」
「不……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你加油,好好研究,這樣你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回到庭院。
奚和玉焦急萬分,「姐,母親房間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不會的。」姜姜知道,侯夫人不會出事。
她之前吵著鬧著要上吊,不過就是為了逼迫奚和玉罷了,根本就沒想過要死。
而且真得知自己要死了,她更不會捨得。
人類的本質就是怕死,好死不如賴活。
哪怕面對末日無數的喪屍,哪怕活的還不如一條狗,姜姜所遇到的人類還是會拼盡全力,只為了活下去。
房間中。
侯夫人躺在床上,木然的看著天花板。
她本以為,侯爺死了,她日後就是侯府的主人。
到時候,姜蔓蔓嫁出去,為侯府增加底氣。
奚和玉再找個背景比較強硬的媳婦,可謂兩全其美。
鎮南還小,等他長大了,還有和玉這個侯爺在上面,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事情,哪怕每天吃喝玩樂,也能富足的過完一輩子。
可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麼快。
她還沒有來得及享受,生命就已經要走到了盡頭。
侯夫人紅了眼眶。
良久,她才開口,「和玉,進來吧。」
奚和玉一直在門外關注著,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便快步沖了進來,「母親!」
「和玉,過來。」侯夫人一改之前的潑辣模樣,十分溫柔的握住奚和玉的手,「娘問你,你真的要去參軍?」
「對。」奚和玉同樣希望侯夫人可以理解自己,「母親,我去參軍其實是最好的。」
「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至少這是最有希望的一條路。」
「侯府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我若是再不立起來,根本找不到好的媳婦,也沒辦法護著鎮南了。」
「母親,侯府若是不行了,就連這宅子,我都保不住。」
侯府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自然也得罪了一些人。
哪怕不多,他們也難免會落井下石。
侯夫人此時也想通了,自己都要死了,若是奚和玉不能在自己死之前做出點成績。
那這侯府,確確實實就要換主人了。
「好,娘答應讓你去了。」
「真的嗎?」奚和玉一臉驚喜,沒想到姜姜這麼厲害,一出馬就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母親,謝謝你!」
「但是我也有幾個要求。」侯夫人緊緊握著他的手,「第一,無論如何都不要貪功,一定要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我只給你兩年的時間,兩年內,你必須回家!」
「第三,答應我,以後一定要照顧好鎮南。」
「母親,我都答應你。」
侯夫人忍不住落下淚來,「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姜姜……姜姜那邊我的確做錯了,但我是長輩,斷然沒有道歉的道理。」
「你們兩個人之間如何相處,娘不管,去吧。」
走出房間,奚和玉神清氣爽,「母親答應了!」
「我準備收拾一下,三天之後就出發。」
姜姜沒有將侯夫人的事情告訴他,如今的奚和玉不能受到太大的干擾,「好,你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多陪陪侯夫人。」
「我知道,謝謝你,姐。」
姜姜擺擺手,轉身離開。
張修筠跟在後面,一行人回到瑞王府。
姜姜趴在桌上,還在想著當時出現的那種感覺。
自己的身體裡,到底是不是有兩個靈魂?
若是有的話,她為什麼不出來?
還是說,她之前一直沒辦法出來,如今能出來了?
「娘,你在想什麼呀?」
徐笙煙兄妹倆已經回來了。
姜姜摟過她,「娘在想一個問題,不過想不出來,只能等答案自己出來了。」
徐笙煙眨巴著大眼睛,「娘,那你告訴我,說不定我知道呢。」
姜姜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這是大人的事情,等你長大了,娘再告訴你,好不好?」
夜幕降臨。
她帶著兩小隻一同出去逛夜市。
一直等玩夠了,這才回到瑞王府。
說起來,宣王這幾日當真沒有一點動靜。
聽說宣王府燒毀了一排房屋,但是一直沒有找工匠修理,宣王也沒有出來。
不知道如今裡面的情況如何。
那從西邊而來的一家三口,如今在瑞王名下的莊子中生活。
等到時機合適,就會將他們送回到故鄉去。
房間中,姜姜摟著徐笙煙,講了一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確定她已經睡著了,姜姜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出了房間。
夜色如水。
風中帶著絲絲涼意。
「姜夫人,夜深露重,小心著涼。」
慎文走上前,拿出一個披肩。
姜姜笑著接過,「謝謝,我只是有點失眠,睡不著。」
「府上有安神湯,我可以幫你端一碗過來。」
一聽到安神湯,姜姜的身上便起了雞皮疙瘩,那裡面加的可是水銀,「不了,我喝不慣那種東西。」
「偶爾一次失眠,看看夜色也挺好的。」
慎文沒再說話,像是根棍子似的,杵在旁邊。
姜姜感覺沒意思,小聲開口,「有酒嗎?」
都說一醉解千愁,她也想好好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