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欲言又止，之後便沒了動靜。
姜姜有些著急，他到底要做什麼？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小心翼翼來到門前，順著門縫向外看去。
門突然打開，一個男人閃身進屋，「是我。」
姜姜一愣，聽出這道聲音的身份，「白墨？」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之前風度翩翩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紈絝子弟，而且還是長得很醜，臉上有顆痣的暴發戶。
「對，是我。」白墨摘下頭頂的帽子，將小鬍子拉下給姜姜看一眼，又粘了回去。
「你怎麼突然來了？」
「因為宣王來了，他不在京城，那邊也不用我坐鎮了。」白墨留在京城，就是為了防範宣王。
對方既然出來，那他自然也要跟來，防止發生任何意外情況。
姜姜將剛才聽到的對話簡單描述了一下，「這件事情好像和皇上有關係。」
「不過他可是張修筠的父親，虎毒不食子，難道他真能幹出殺害親生兒子的事情？」
白墨坐下，冷笑道，「他能做出來。」
他看著姜姜，「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不過在五爺面前，你便假裝不知道，也不要告訴他是我說的。」
姜姜以前對於張修筠的過去絲毫不感興趣，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秘密，探究太多並沒有好處。
但是如今事情涉及到皇帝，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一個父親，狠心對兒子動手！
白墨嘆息一聲，「你應該知道，逝去的皇后，其實是五爺的母親。」
姜姜點頭，這一點她很清楚。
「其實在皇后嫁給皇上之前，她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已經私定終身，但是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為了能夠得到鎮國公府的支持，於是上門求娶。」
「並且表示繼位之後，絕對不會收回兵權，還會拿出皇后之位。甚至皇上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專門寫了一封保證書。」
身為王爺，想要上位成為皇帝，的確需要支持，這一點亘古不變。
除了少數幾個撿漏的皇帝，其餘的都是身邊的勢力越龐大，繼位的可能性才越高。
白墨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說道，「皇上如願娶了五爺的母親，之後繼位，將其抬為皇后。他們十分恩愛，當時還是一對佳話。」
「但是在皇上繼位第二年，出現了一個人。」白墨看向姜姜，如她一樣漂亮的女人，「那就是後來的皇貴妃，她是皇上外出時一見鍾情的女人。」
姜姜立刻猜到了後面的故事，「是不是皇上愛上了皇貴妃，然後對皇后不好，寵妾滅妻？」
白墨應下，「沒錯。」
姜姜嗤之以鼻，「我就知道，從古至今，男人都管不住自己，果然是大豬蹄子！」
別說古代，就是現代，哪怕有婚姻法的約束，還是有無數人出軌，甚至是為了外面的情人，對自己的妻子下手。
只能說，人性的本質便是如此。
白墨差點被姜姜的話逗笑，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是男人……
「咳咳，我繼續說，後來皇上一心寵愛皇貴妃，對皇后多有疏忽，你應該也知道皇宮那種地方，宮人向來都是踩地捧高。」
「那個時候皇后已經懷有身孕，結果不幸沒了。」
姜姜瞭然，「我說怎麼張修筠是皇后所出，居然排在老五，原來是皇后之前掉過孩子。」
提起這個，白墨便覺得可惜，「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在五爺之前，皇后一共沒了三個孩子。」
姜姜不由捂住嘴，居然有三個！
這未免也太可惜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沒了三個，恐怕都無法接受，必然極為痛苦。
白墨繼續道，「後來宮裡的嬪妃開始各種爭寵，甚至用藥來懷孕，太子便是這麼來的，所以生下來便先天不足，身體孱弱。」
「皇后沒了孩子之後，非常痛苦，她性子善良，從來不與人為敵，但為了孩子，還是找宮人調查了一番，發現線索全都指向了皇貴妃。」
皇貴妃可以說高於四妃之上，僅次於皇后之下。
她會做出這種事很正常，白墨沒說兇手的時候，姜姜就已經猜到了。
那深宮大院中，女人唯一的指望，除了皇上的寵愛，便是肚子裡的孩子。
可以說誰能生下來兒子，誰就可以母憑子貴。
權利會迷惑人心，讓她們做出殘忍的行為。
「皇后調查過後，確定是皇貴妃所為，便去找了她，結果沒想到，卻被對方做局，皇貴妃小產。皇上不明是非，斷定是皇后所為。」
白墨看著姜姜，「若只是小產還好，但是皇貴妃卻因此丟了性命！」
「皇上認為皇后容不得皇貴妃，不僅殺了他的孩子，還害死了皇貴妃，於是將皇后軟禁在宮中，不允許踏出一步。」
姜姜搖頭，「只能說皇貴妃這是自作孽，若非是她做局小產，也不會因此丟掉性命。」
「原來皇帝討厭張修筠，是這樣來的……可是如今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突然要張修筠的命？」
若是皇上當真容不得他，早就已經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白墨壓低聲音，「因為出了一件事，你可還記得我剛才所說，皇后有一個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其實是老鎮國公的義子。」
「皇后被幽禁之後，他曾經秘密進宮，想要帶皇后遠走高飛，但是皇后發現自己又有了身孕，也就是五爺，拒絕了此事。」
「如今這件事情，被皇帝知道了。」
姜姜瞭然，難怪皇帝突然動手。
「他該不會以為，張修筠不是他的兒子吧？」
白墨點頭，「差不多，因為五爺和皇后長得更像，至於和皇帝，最多只有兩分相像，而這兩分是在鼻子和嘴上。」
「剛好……那個義子在這點上和皇帝也有些相像。」
俗話說的好，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難看的人卻各有各的難看。
姜姜靠在椅子上，忍不住感嘆，「真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