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些陳詞濫調。
姜姜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乾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決定了？」
「沒錯，你告訴瑞王殿下也可以，但是那樣我就沒辦法全心愛你了。」
「我會認為，在你心裡他更重要，沒有男人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愛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姜姜站起身，「愛？真是可笑，你了解我嗎？就說喜歡我？」
「還有，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既然站在瑞王那邊，那我就會幫他，其中也包括，幫他剷除敵人！」
蕭然一愣，還不等反應過來，身體開始無力，四肢癱軟的躺在地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就是趁著你和我說話的功夫，給你注射了一點麻醉劑。」
姜姜拍拍手。
一道黑影探出頭。正是跟上來的翠竹。
「去找那個小和尚，讓他想辦法偷偷找到瑞王，便說是我讓他來後山。」
小和尚去找瑞王，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也更加安全。
「好嘞！」
翠竹快步下山。
蕭然死死盯著姜姜，眼眸泛紅，「姜姜，你當真這麼無情嗎？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情誼嗎？」
「如果瑞王來了，那我必死無疑，你要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姜姜轉頭看向雲霧，聲音縹緲，「我對你有情誼，感恩你救過我。」
「但你對我卻不是，你根本不了解我，談何喜歡？所以你對我的喜歡，太過膚淺，可偏偏你還要做出這副深情的模樣，太虛偽了。」
「而且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既然選擇站在相反的陣營，那就別強行做什麼朋友了，直接做敵人不好嗎？」
「既然是敵人，對你的心慈手軟，日後就是刺向我自己的尖刀。」
「蕭然，我不會讓張修筠殺你，但是你能否活下去，就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之後不管蕭然說什麼，姜姜都充耳不聞。
她的確感恩蕭然曾經救過她，但是蕭然既然選擇了宣王，那他們就是敵人。
如今正是非常重要的時候，她的仁慈，很有可能會導致張修筠失敗。
一旦張修筠失敗，那她也極有可能會死。
這是姜姜絕對不允許的！
在大事和個人感情上，姜姜向來都分的很清楚。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終於傳來腳步聲。
姜姜站起身，便看見一道白色的修長身形快步而來。
「姜姜！」
「我在這裡。」姜姜指著旁邊的蕭然，「殺害通判夫人的兇手是他，很有可能是宣王指使的，人我交給你了，你看著處置。」
「我只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饒他一命，等到事情結束後，再還他自由。」
「他對我有心思沒用，我根本不喜歡他，所以下次不要砍掉別人的手指，我不是很喜歡。」
話音落下，姜姜走進雨幕中。
等在不遠處的翠竹立刻舉起油紙傘，「小姐，您慢點，這下了雨，山路可滑了。」
張修筠目送她纖細的背影遠去，直到徹底隱沒在霧氣中，這才緩緩轉過頭。
「蕭然，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害通判夫人！」
「看來本王之前對你還是太仁慈了，不過既然姜姜不喜歡，那本王不會再對你的身體動手。」
「來人，將他帶進附近的山洞中！」
蕭然拼命掙扎，可四肢根本用不上力，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張修筠的人靠近。
「瑞王殿下，我願意成為您的人，打探宣王的消息！」
張修筠不想聽他廢話，「把他的嘴堵上。」
沒有吃到苦頭前，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張修筠都不會信。
回到房間，姜姜脫下淋了雨的外套。
翠竹拿出乾爽的毛巾，幫她擦拭身子，「小姐，要不然奴婢去燒水，您洗個熱水澡吧？」
「行。」
不一會，一桶桶熱水便端了進來。
姜姜坐在浴桶中，舒服的閉上眼。
翠竹小心翼翼幫她擦拭，「小姐，那個蕭大人……會不會死啊？」
「不知道，不要去想那麼多和你沒關係的事情。」
翠竹急忙道歉，「對不起小姐，奴婢逾矩了。」
她好奇心重，之前也總問東問西的。
其實這不是多大的毛病，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問的太多卻容易出事。
姜姜不再說話，翠竹老老實實擦洗。
半個小時後，水有些涼了，姜姜這才回到房間。
她躺在床上，很快閉上了眼睛。
至於蕭然最後結果如何，她不會去多想，那不過就是庸人自擾罷了。
既然註定是敵人，那無用的想法只是折磨自己的手段。
第二天。
雨勢不僅停了，甚至難得的出了太陽。
姜姜走出房間，深吸一口雨後的空氣，只覺得渾身舒暢。
「姜夫人。」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姜姜抬頭，便看到女人走進院中，「五爺派我來給您傳遞消息。」
「蕭然已經全部招供，五爺並未傷害他的身體，看在您求情的份上，會留下蕭然的性命，但是日後只能作為一個普通人。」
姜姜點頭，這個結果她已經預料到了。
「刑部尚書那邊是怎麼說的？」
「刑部尚書已經知道，並且表示自願放棄蕭然這個兒子，對外便說他得了怪病，回家修養，從今天開始，不會讓他踏出尚書府一步。」
姜姜忍不住嘆息一聲，初遇蕭然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最後竟落了這麼個下場。
「告訴五爺，等他成功上位，便讓蕭然自由吧。」
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根本沒可能東山再起。
最多只能在外面最為一個普通人生活，掀不起什麼風浪。
「是，我會傳達給五爺的。」
女人行禮，打算離開，姜姜叫住她，「等等，通判夫人是宣王讓殺的，原因是什麼，還有，殺害四皇子的兇手是誰？」
女人轉過身，「姜夫人，具體我也不清楚，五爺說臨走之前，會來見你一面，到時候你親自問他吧。」
姜姜摸了會玉鐲，又重新放回到空間裡。
看來，她很快也能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