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想也沒想,立刻閃避。
張修筠毫不客氣,再次出手,「本王之前便已經警告過你,不知死活!」
「瑞王殿下,這是誤會!」蕭然一邊躲避,一邊拼命解釋,「我只是去找姜夫人說兩句,沒想到您剛好過來,我一時驚慌,這才藏在床上。」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碰過姜夫人!」
張修筠根本不聽,只要想到蕭然居然敢躲藏在姜姜的床上,他便覺得心頭憋悶,怒火中燒。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蕭然不想死,只能抽出佩劍,抵擋張修筠的進攻,「瑞王殿下,您非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還是說,您想讓宣王知道,姜夫人如今就在這裡?」
張修筠手裡動作一頓,「你敢威脅我?」
「不,這不是威脅!」蕭然趁機拉開距離,「瑞王殿下,我這也是為了您和姜夫人好。」
「宣王的人遍布護國寺,若是我們打鬥的消息傳出去,宣王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
「而且您不能殺我,否則您將會更失聖心!」
張修筠面不改色,「今日本王非要你的命不可!」
蕭然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一躍跳上窗戶,「瑞王殿下,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拼一把了!」
「我會去告訴宣王姜夫人在此的消息,除非您饒我一命!」
張修筠手上的進攻終於停下,「凡是膽敢威脅本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蕭然見他停手,緩緩將佩劍放在地上,單膝跪下,表示自己的誠心,「瑞王殿下,請您明察,屬下絕對沒有動姜夫人,也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
「瑞王殿下您的女人,屬下不配!」
聽到這話,張修筠的心情總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為了姜姜的安全,他現在的確不能殺了蕭然。
而且一旦殺了他,自己在皇帝,以及其他大臣心中,必然又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看在姜姜的份上,今日本王饒你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看向蕭然,「自斷一指!」
蕭然身子一顫,看向自己的手。
「不斷今日本王必要你的命!你自己選吧!」
「好。」蕭然看向自己的左手,最終還是拿出匕首,對著小拇指狠狠砍了下去!
噗呲!
鮮血噴濺。
一根指頭滾落到地上。
張修筠這才收起長劍,「今日之事是本王給你的教訓,若還有下次,必死無疑!」
姜姜乃是女人,蕭然膽敢躲在她的床上,便是登徒子。
按照大陵朝的律法,就是殺了他,也是理所當然!
隨著張修筠離開,蕭然再也堅持不住,坐在地上。
他看向自己流血不止的手,還有地上的手指,心中迸發出恨意。
今日的仇,他早晚都會找回來!
姜姜,他也要!
天色略顯昏暗。
剛停了沒一會的雨,又開始下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大。
姜姜看著外面朦朧的雨幕,嘆了口氣,「這雨要是再不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路。」
翠竹撐著下巴,滿臉愁容,「是啊,一下雨就特別悶,奴婢最討厭的就是下雨天了。」
話音剛落。
戶部侍郎推開房門,「你們趕緊回去,免得著涼,秋季的雨最是邪氣,稍有不慎就容易感染風寒。」
「大人,知道啦!」翠竹站起身,「小姐,快進屋吧,免得真著涼了,那可就是奴婢的不是了。」
姜姜回到房間,心裡還在想著蕭然的事情。
他脖頸處的傷痕,著實有些奇怪。
「翠竹,你來一下。」
「小姐,怎麼了?」
「你晚上去拿齋飯的時候,看看能不能碰到之前來找我的女子,若是能,問一下通判夫人的情況。」
「好嘞!」
一個時辰後。
翠竹出去拿齋飯。
姜姜獨自坐在房間中等待。
過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翠竹回來了,身後還跟著那個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頭上戴了一頂草帽,勉強擋雨。
看到姜姜,她冷冰冰的開口,「通判夫人的致命傷是在脖頸處,確定是上吊自盡。」
姜姜問道,「那她的指甲里,是否有鮮血?」
「有。」
「身上有抵抗傷嗎?比如說淤青之類的?」
女人一愣,「這個沒有詳細檢查,仵作是個男性,沒有脫下衣服,只檢查了四肢還有其他的部位。」
姜姜想到蕭然脖頸處的傷痕。
如果他是兇手的話,通判夫人曾經應該反抗過,那麼她的身上說不定會有抵抗傷痕。
這也是姜姜在現代的刑偵電視劇上學到的,用法醫的話來說,屍體也會說話。
「今天晚上你來接我,我要去看通判夫人的屍體。」
女人眉頭緊皺,「姜夫人,請你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雖然不是仵作,不過簡單了解一些,說不定能有新的發現,你可以指示張修筠,他一定會答應的。」
女人站在原地,盯著姜姜看了一會,默不作聲的轉過身。
姜姜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惡意,不過她完全不在意。
張修筠的一個手下而已,估計又是一個芳心暗許的侍衛。
以前姜姜看過類似的小說,女侍衛和王爺不可言說的二三事……
她從空間中翻找一通,找到一本和法醫相關的書,在燭火下逐字閱讀。
夜幕降臨。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
門外傳來咚咚兩聲。
姜姜立刻走出房間。
此時雨勢已經變小,只有濛濛細雨。
女人在前面帶路,兩人很快來到存放通判夫人屍體的地方。
剛一進門,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雖然已經入秋,不過氣溫不算太冷。
屍體根本保存不了多久。
姜姜戴上口罩,走到通判夫人的屍體前。
「你來幫我將她的衣服脫掉。」
女人眉頭緊皺,不過想到五爺的吩咐,還是上前幫忙。
很快,衣服脫掉。
通判夫人的屍體下半部分已經出現了屍斑。
姜姜一眼就看到,在她的肩頭處,有一處淤青。
「你看一下,這種淤青是怎麼造成的?」
女人湊上前,「應該是用手捏出來的。」
姜姜提起燈籠,繼續查看,目光定格在她胸口下面的淤青,「這裡又是怎麼造成的?」
女人抿了抿唇,「有點像是……環抱。」
「難道是有人將通判夫人抱起來,掛在繩子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