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蔓沒想到,張修筠這都不動手。
她以為自己坐過去,張修筠會將她推開,結果並沒有。
難道說他知道了自己的特異之處?
對了,姜姜很有可能會告訴他!
那這一點很有可能行不通。
姜蔓蔓思索片刻,決定還是不告訴宣王,一旦要是說了,那她豈不是就沒有價值了。
說不定不僅成不了王妃,還會面臨之前的監禁!
她絕對不要再回到之前的日子!
她要嫁給瑞王,風風光光的嫁過去!
哪怕日後沒有好日子過,她也有辦法活下去。
誰是最後的贏家還不一定呢!
夜幕降臨。
遠在撫州城內。
家家戶戶熄滅燭火,一片寂靜。
姜姜吹滅蠟燭,也準備休息了。
她正要上床,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異響。
好像是有人在走動!
難道又是張修筠回來了?
這裡有他的人保護,一般賊人應該進不來。
姜姜拿出護身用的匕首,小心翼翼靠近門邊。
下一秒。
門自己打開。
一道黑影閃身進入,還能看到他腰上的刀劍輪廓。
而且這個身形,絕對不是張修筠!
姜姜想也沒想,一匕首刺了過去!
黑影沒有阻攔,悶哼一聲。
等等,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姜姜立刻將人拉到旁邊,藉助月光,看了個清楚。
「慎文,怎麼是你!」
「你怎麼不躲!」
以他的能力,想要躲避或者抵擋,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慎文苦笑一聲,眸光緊緊盯著姜姜,「我欠你一條命,你就是想殺了我,我也不會躲。」
「我想繼續留在這裡,保護你,還有教導我的徒弟。」
離開的這兩天,慎文非常孤獨。
不管走到哪裡,都沒有在姜姜家中的感覺。
那種踏實,溫暖,再也沒有了。
曾經他一直被人利用,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而且因為臉上的疤痕,沒有人會尊敬他。
但是姜姜不一樣,她會讓徐笙竹叫他師父,尊敬他,每天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同樣的規格,甚至從來不會看著他的疤痕,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遇到這樣的人,但是享受過溫暖的他,卻再也不想回到從前了。
要麼從來沒有擁有過,要麼就不要讓他得到又失去!
姜姜沉默片刻,搖搖頭,「不行,我不能留你。」
她已經答應張修筠了,不能出爾反爾。
而且這次再將慎文留下,不是為他好,而是害他。
張修筠畢竟是個王爺,在自己面前沒什麼脾氣,但是在別人面前可就不一定了。
「你走吧,至於你的傷……所有的醫藥費,我來負責。」
慎文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他這兩天去了京城,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張修筠的身份他也知道了。
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俠客,和王爺比起來,屁都不是。
他不奢求和姜姜在一起,他只想留下來。
留在這裡,保護姜姜還有她的孩子。
這樣以後若是張修筠對姜姜不好,他還可以將人帶走,而不是讓這麼好的姑娘,在深宮大院中慢慢枯萎,凋零。
慎文伸出受傷的胳膊,「我這次出門,解決了最後一個仇家。」
「日後我再也不會連累到你們,讓我留下吧,我絕對不會越界。」
姜姜看向他的肩膀。
血肉模糊。
光是看著都覺得疼,更不要說慎文自己了。
而她剛才還又給了一刀……
「慎文,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見姜姜詢問這件事,慎文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說不定有機會了,「那天晚上我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本來我不想殺他的,但是沒想到下手太重,直接死了。」
「我本來第二天就想告訴你,但是我問過水蘇,她說你害怕,你連老鼠屍體都害怕,更不要說人了。」
老鼠屍體?
姜姜想起來了,的確有這件事。
她頓時哭笑不得,「我只是覺得噁心,因為老鼠會攜帶很多病毒,並非是害怕。」
慎文能說出這點,想來應該沒有說謊。
「我在去報仇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和那晚一樣的黑衣人,我抓住一個,得知是宣王的人手。」
他為了得到消息,將那個人全身的骨頭打斷。
不僅如此,還剁掉了對方十根手指。
但是這件事情,慎文不會說。
姜姜這樣的人,不應該捲入到任何血腥之中。
她就應該像是現在這樣,一身白衣,飄飄若仙,那雙眼睛永遠乾淨又通透。
姜姜心一緊,這麼說來,若是沒有慎文,說不定宣王已經知道了她的位置。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能違背諾言。
「你是一個武學高手,到任何地方都能生活的很好,不一定非要在我這裡。」
「而且張修筠的人也在,你留下只會徒增危險。」
話音剛落。
慎文閉上眼,昏了過去。
他太重,姜姜沒來得及攙扶,只能眼睜睜看他倒在地上。
慎文的表情變都沒變,恐怕不是裝的。
沒辦法,姜姜只能起身,去外面叫來水蘇幫忙。
慎文微微眯眼,看著姜姜的背影,終於忍不住皺起眉頭,脖頸青筋暴起。
摔這一下,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姜姜轉過頭,他立刻閉上眼睛,繼續假裝昏迷。
第二天一早。
慎文睜開眼。
「你醒了。」
姜姜的聲音響在耳畔。
他一扭頭,就見人正坐在床邊。
「你……守了我一晚?」
「沒有,我是早上醒了,過來查看一下你的情況。」姜姜遞過去一杯溫水,「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有發燒的跡象。」
「吃了退燒藥,想來應該快沒事了。」
「等你傷好點,就走吧。」
慎文捏著水杯,沉默半晌,「那天來找你的男人,訂親了。」
「對象是侯府嫡千金,姜蔓蔓,皇上親自下旨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