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潤簡單將自己先行了解的事情說了一遍,開始查找線索。
不過一會,他便有了發現。
顏潤看向窗紙上的圓孔,「刑部大人,你看這裡。」
「依我之見,恐怕此事的兇手,另有其人。」
刑部尚書盯著看了好一會,點點頭,「對,顏少卿,你之前說過,太子殿下乃是犯了哮症,平日裡連賞花宴都很少參加。」
「若是有人通過這個圓孔做點什麼,完全可以引發太子殿下的哮症!」
旁邊的蕭然開口,「這種孔我見過。」
他拿出一個竹筒,對比了一下,大小竟然一模一樣!
顏潤立刻拿過,仔細查看,「這裡面是什麼?」
「迷煙。」蕭然解釋道,「前幾日下官負責調查孩童失蹤的事情,便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我專程找藥堂的人問過了,這是迷煙專用的竹筒。」
「密封性好,不會泄露,而且人在吹動後面的時候,迷煙不會吸入到口中,只會釋放出去。」
「迷煙由好幾種藥材做成的,只要吹動,就會點燃裡面的火絨,從而燃燒釋放煙霧。」
顏潤點頭,「如此一來,太子妃手上的傷口便能說的清了。」
「太子殿下遇害時,她吸入迷煙,陷入昏迷,這才沒有感覺到。」
「不過光是靠這一點,還不能證明太子妃就是無辜的。」
蕭然拱手行禮,「少卿大人,下官有一句話想說。」
「太子妃若是想做這種事,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時機,為何偏偏要在兩人一屋時做出這種事?這不是將自己置於險境嗎?」
顏潤面不改色,「你可知什麼叫做燈下黑?」
「當年有一個案子,便是和現在差不多,只不過死者是胸口中刀,他的妻子同樣也在旁邊,說自己睡的太熟。」
「當時大家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認為她無需這麼做,可實際上,她就是兇手。」
「所以還需要更多的證據,繼續找吧。」
除了窗戶上的圓孔之外,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而且整個太子府昨夜都很平靜,什麼也沒發生,守衛更是沒有一點察覺。
要麼是高手,悄悄潛入。
要麼就是府上的守衛,監守自盜!
亦或者是太子妃燈下黑!
「少卿大人,尚書大人,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太子妃此刻憔悴無比,在丫鬟的攙扶下,才能勉強走路。
她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是娘家都寄托在兩人身上,毫無太子妃的架子,姿態放的極低。
「暫時還沒有。」
太子妃泫然若泣,她推開丫鬟,跪在地上,「請二位大人一定要還我清白!」
「我絕對沒有殺害太子殿下,他是我的枕邊人,我如何能做出這種事?」
「太子妃,這可使不得!」幾位都是男子,不好上前攙扶,只能讓丫鬟做。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確定我身體裡有迷煙?這樣不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顏潤和刑部尚書對視一眼,即便這樣也不行。
她完全可以先吹迷煙,然後迅速進入房中,同樣會吸入迷煙。
「太子妃,你放心,我們絕對會調查出真相的。」
門外傳來一道尖利的嗓音。
「哎喲!太子殿下怎麼就出事了!」
眾人一聽這話,急忙走出臥房,來到院中。
一個身材瘦小,面白無須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向他們,身後的人不停追趕。
幾人行禮,「金公公。」
金公公乃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大太監。
在皇帝還小的時候,他便留在身邊。
可以說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相伴四十多年,已經不算是主僕情誼。
金公公沒理會他們,跑進屋內,看到太子的死狀,再也忍不住大聲哭嚎。
「太子殿下啊!」
蕭然壓低聲音,「爹,這金公公應該是傳皇上旨意的吧?應該先說完再哭才對。」
「你懂什麼!」刑部尚書瞪了他一眼,「太子自幼身體不好,又是皇上久盼的龍子,特許養在身邊,免得遭受後宮暗算。」
「那個時候皇帝每日很是辛苦,太子的身體一直都是金公公照料的。」
「可以說,金公公是看著他長大的,一直到太子殿下出宮建府,都和金公公關係極好,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便讓他哭吧。」
良久。
金公公終於出來,一雙眼睛哭的像是桃子。
「咱家是來傳皇上旨意的,你們好好調查,務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害了太子的兇手抓起來!」
他臉上滿是狠厲,「至於太子妃,必須先送入天牢!」
「不……不要!」太子妃癱軟在地,「我沒有殺太子殿下!」
金公公根本沒理會她,讓人強行將太子妃帶走。
太子會死,太子妃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這是恨上了。
此時太子出事的消息,迅速在外面蔓延開來,鬧得沸沸揚揚。
就連姜姜這個不出門的人都聽說了。
她震驚的看著石頭,「太子真死了?」
「對,夫人,大理寺和刑部都去了,這件事情肯定做不了假。」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姜姜有種不好的預感,前面張修筠才傳來話,說是姜蔓蔓很有可能在太子府。
結果太子就死了!
難道姜蔓蔓突然走大運了不成?
太子雖然身體不好,可他能投胎到皇家,便是大氣運之人。
居然能讓他死了,姜蔓蔓該是走了多大的運?
她焦急的站起身,叫來劍七,「你快回去找你家主子,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怎麼會出事呢?和姜蔓蔓有沒有關係!」
「若是真有關係的話,那必須要儘早防備,絕對不能等著,否則……會有大麻煩!」
姜蔓蔓碰上侯府的人,認識自己的親生父母,姜成玉也不過是斷了條腿而已。
這可是本世界女主,突然走了大運,絕對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她越想越焦慮,乾脆原地踱步。
過了不知道多久。
劍七終於回來了,「五爺說了,這件事情和姜蔓蔓沒關係,她根本就沒在太子府,很有可能在其他地方。」
「姜夫人,你不必多想。」
姜姜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她深呼吸,拍了拍胸口,一抬眸,就看劍七還站在原地,「你還有事?」
「五爺似乎心情不好,我去的時候,他滿身酒氣,姜夫人,若不然你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