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來的人是廉薛氏,以及站在身後的張修筠。
看到喬裝打扮的張修筠,侯夫人心領神會,立刻對嬤嬤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鎮國公夫人有話說。」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是!」嬤嬤和丫鬟紛紛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將門關上。
張修筠摘掉臉上的面巾,拿出一個瓷瓶,「侯夫人,這裡裝的乃是宮廷秘藥,對於內傷極為有用。」
「侯爺的情況,想必撐不了多久了。」
侯夫人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瑞王殿下,您直接說,需要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我需要從現在開始,侯府變成我的人。」
「我同意!」
張修筠二話沒說,就將秘藥給了她,「你可以親自給侯爺餵下,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好轉,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談。」
侯夫人點頭,轉身就走。
廉薛氏無奈看著他,「既然一會你們要說重要的事情,我就不留在這裡了,我找個侯府的丫鬟,帶我去外面逛逛。」
她只是一個擋箭牌,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張修筠來了。
她如今只想管理好鎮國公府,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里。
張修筠點頭,她立刻起身離開。
廂房中。
吃下藥的侯爺狀態慢慢變好。
旁邊的府醫把脈,鬆了一口氣,「夫人,這秘藥來的正是時候。」
「侯爺如今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可他到底年紀大了,如今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便是日後可以下地行走,也不能操勞了。」
侯夫人癱坐在椅子上,所有提著的那口氣,在此刻都卸掉了。
「能活命就好,麻煩你照顧好侯爺,我還有事。」
說著,她叫來丫鬟,將一袋金葉子塞給他,「侯爺身體好轉,再有重賞。」
解決了侯爺的事情,侯夫人又在嬤嬤的攙扶下,馬不停蹄的回到中廳。
見只有張修筠一個人,她也沒有驚慌,而是直接表示自己的誠意。
「侯爺還沒醒,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我來做主。」
「但是瑞王殿下的救命之恩,侯府應下了,若是侯爺醒來不答應,我也會儘量勸他的。」
剛才答應的快,是沒辦法。
但是侯夫人也沒辦法做侯爺的主,只能說盡力。
張修筠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還有另外的殺手鐧。
「侯夫人,你可知道姜蔓蔓是什麼人?」
侯夫人沒想到,他居然會提起姜蔓蔓,「她是我的女兒。」
張修筠冷聲一笑,「錯,她是一個身帶不詳之人,你可以去打聽,姜蔓蔓從小到大,好運連連,只是這好運帶來的是別人的厄運。」
「凡是她遇到好運之事,那麼身邊之人必將遭受厄運。」
「而且對她動手的人,都會受傷,甚至死亡。當初在逃荒路上,一個叫做包春梅的人對她動了手,緊接著就被疾馳的馬匹踹中胸口。」
「她撿到野豬,和她一起的人,腿上受傷,便是好了,也會跛腳,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她的養父也親口承認這都是真的。」
「侯夫人,不然你以為,侯爺為什麼會突然遇難?」
侯夫人渾身發冷,「這……這怎麼可能!」
「這世間斷然不會有這麼奇異的事情,這估計就是巧合罷了。」
張修筠也沒指望她立刻就會相信,「總而言之,若是不想侯府出事,你們這些人,必須要離她遠一些。」
「還有,其實姜蔓蔓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的女兒另有其人!」
此話一出,宛如晴天霹靂。
侯夫人死死抓著旁邊的扶手,這才沒有倒下,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人,不是親生女兒?
「瑞王殿下,我府上剛剛經歷了不少事,實在是受不起打擊了,還請瑞王殿下言明!」
「你真正的女兒,是姜姜,那塊玉佩,是姜蔓蔓從她身上奪走的,本王這裡有姜蔓蔓和姜姜二人的父母,如若不信,你大可以親自審訊。」
在京城裡,張修筠想要找幾個平頭百姓,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而且包春梅他們從始至終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
他們雖然聽說過姜夫人的名號,卻從來沒有往姜姜身上想過。
畢竟在他們眼裡,姜姜早已經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至於姜蔓蔓也沒敢告訴他們,生怕包春梅為了利益,又反手插刀,將玉佩的真相說出去。
這才給了張修筠機會,讓他這麼快將人找到。
侯夫人的腦海中立刻出現姜姜的臉,之前丫鬟還說過,她們兩個長得很像。
張修筠慢條斯理的說道,「包春梅還說過,姜蔓蔓曾經詢問過姜姜身上是否有胎記。」
「玉佩的事情無處對證,但是胎記總不會作假。」
「侯夫人,如果你的親生女兒已經站在本王這邊,你便是不站也得站了。」
「除非……你們不想要一個王妃,或者皇后!」
侯夫人一驚,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瑞王殿下,您的意思是……」
「沒錯,本王喜歡姜姜,不管日後如何,本王都想迎娶她作為正妃。」
「至於姜蔓蔓,她如今名聲盡毀,無法給你們侯府任何助力。而且宣王已經怨恨上你們了,你們侯府無路可走,只能站在本王這邊。」
「本王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如果你們答應,三日之內,送上一枚白玉。」
「若是拒絕,送上一枚墨玉。」
說罷,張修筠拂袖而去。
侯夫人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消化這龐大的信息。
過了良久,她才終於回過神來。
張修筠此番來,可不是給侯府選擇的,分明是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她握緊帕子,站起身,叫來嬤嬤,「還不快去送送鎮國公夫人!」
一刻鐘後,嬤嬤趕回,「夫人,如今侯爺沒事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休息?」侯夫人狠狠一甩帕子,「去小姐那裡!」
她倒要看看,姜蔓蔓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姜蔓蔓就是故意為之!
不僅如此,她還屢次三番去找姜姜的麻煩,甚至懇求過自己,要對姜姜出手!
幸好侯夫人從來不做那些事情,如果心腸硬一些,真為了所謂的女兒,去害一個無辜之人。
那現在便是後悔藥,都沒地方吃了!
房間中。
姜蔓蔓已經睡下。
高燒仍舊沒退,但是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
嬤嬤走上前,毫不客氣的扒下姜蔓蔓的衣服。
肩頭的胎記仍舊還在。
嬤嬤沾了口水,狠狠一擦。
掉色了!
「夫人,這胎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