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腿肚子抽搐。
他也是個孤兒,本來姜蔓蔓買他回去的時候,還以為是遇到了好主子。
沒想到等一回來,對方立刻就變了一副嘴臉。
非打即罵,現在還讓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可就算不想去,他也得去。
小廝只能拔腿就跑,悄悄跟在姜姜隊伍的身後。
他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發現。
足足兩個小時後,一行人終於趕到莊子。
姜姜讓這群壯漢在莊子的外面休息。
她則是來到位於後面的田地處。
姜姜穿過一扇小門,放眼望去,全都是田地。
而且還都是良田,如今更是能夠看到冒頭的農作物,一副生機勃勃的畫面。
這些都是她的資產。
莊頭在前面帶路,「夫人,奴才叫您過來,是因為東西我們做出來了,但是……出了點問題,我們實在想不出辦法,只能叫您親自過來了。」
姜姜點頭,「我去看看。」
她也不是很懂,不過好在還有農具百科,或許上面能找到答案。
田地旁邊有一排房屋,這是專門用來存放農具的地方。
姜姜一進去,裡面正在做活的兩個中年男人立刻起身行禮,「夫人。」
「不用多禮,直接說問題出在哪裡?」
兩人抬出一個很大的木頭架子,有點類似於犁,但是多出了不少零件。
「夫人,您看,這是我們根據您的畫做出來的,看著是一樣的,但是只要一用,就會出現動不了的情況。」
姜姜走上前,細細查看。
因為在大陵朝,平民很難弄到鐵器。
就連家裡做飯的都是砂鍋。
鐵就代表武器。
任何人膽敢私自造鐵器,便是掉腦袋的大罪。
所以姜姜在圖紙上面所畫的零件,都是用木頭來代替的。
她親自試驗了一下,發現問題就出在相連的部分。
「應該是潤滑不夠,從而導致的卡頓。」姜姜仔細查看,將可能出問題的地方一一點出來,「連接處的木頭再磨的圓滑一點,另外在縫隙處倒入豬油試試。」
「好。」兩個工匠對視一眼,立刻照辦。
倒了豬油後,的確比之前更加順滑了。
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居然出現了相連部位零件脫落的緣故。
不滑就會卡頓,而滑了又容易脫開。
雖然可以使用,但是恐怕一畝地還沒耕完就散架了。
姜姜一時之間也有些發愁,「這樣吧,你們先弄著,我休息一下,一會再過來。」
她借著休息的功夫,來到房間中,在空間裡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個硬化塑料。
她的心中頓時萌生出了一種想法。
房屋中。
幾個男人圍著農具坐了下來。
「依我看,這東西根本就不成。」
「夫人到底是個女人,根本不懂種地的事情,你看看她白的,哪裡像是會幹活的人……」
「閉嘴!」莊頭怒喝一聲,「誰要是再敢說這種輕薄的話,就給我滾蛋!」
「敢在背後嘴夫人,我看你們一個個是膽肥了!」
幾人一聽,頓時沒了動靜,「我們就是隨口一說,莊頭你可不要告訴夫人。」
「不要告訴我什麼?」姜姜推門而入。
她的突然到來,嚇得幾人立刻起身。
「夫人,沒……沒什麼!」
姜姜看向莊頭。
對方低眉順眼,「夫人,只是一點小事,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那行,既然你教訓過了,我就不追究了。」
姜姜拿出切開的一段硬化塑料,用手比劃著名。
「你們去用木頭做出一個大概這麼長,這麼寬的一個凹槽,下半部分要螺旋紋狀的容器。」
「之後將我給你們的東西燒化,滴入進去,等凝固之後再取出來。」
「木頭的銜接部分,做出相反的螺旋紋狀,通過這種來達到卡住的目的,你們應該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吧?」
幾人對視一眼,有些不懂。
姜姜特意拿出紙筆,簡單畫了一下,「現在可看懂了?」
她畫的就是螺絲。
沒有鐵器,只能用這種硬化塑料來代替了。
莊頭連連點頭,「夫人,我們懂了。」
「好,那就繼續做,多多實驗,這一段夠你們做很多了,若是不夠用,再來告訴我。」
解決完莊子的事情,姜姜也沒有多留,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讓人護送離開。
馬車走到半路,突然停下。
姜姜的心猛地一跳,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外面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可是姜夫人?」
姜姜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她掀開帘子,就見對面的馬車也是一樣,不過只掀開一半,露出端坐在裡面的女人。
原來是簪花宴上的通判夫人。
姜姜立刻行禮,「民女見過夫人。」
「不必客氣。」通判夫人笑容親切,「我要去護國寺上香,你可要同去?聽聞那裡不管是求平安,還是求姻緣,都非常靈驗。」
「不了。」姜姜咳嗽了兩聲,「民女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若不是出了點事情,也不會外出。」
「那真是可惜了。」通判夫人放下帘子,「姜夫人,我們日後再會。」
「夫人慢走。」
等對方的馬車先行,姜姜這才動身。
通判夫人家中可沒有適齡的女兒,她突然去護國寺做什麼?祈求平安?
突然,旁邊護送的漢子開口,「那馬車裡還有一個男人,就藏在旁邊的位置。」
姜姜心猛地一跳,「你說什麼?」
漢子再次說道,「我看到了一隻屬於男人的腳。」
姜姜大腦一片空白。
藏在馬車上的男人?
這可不是現代,男女能夠同坐一輛車。
更別提還是這副躲躲藏藏的模樣。
姜姜仔細一想,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那夫人說話就說話,只要表明身份即可,完全不用掀開帘子,倒好像是故意給她看的。
「先走吧。」
放下帘子,旁邊的水蘇壓低聲音,「夫人,奴婢也看到了,是一隻繡著金紋的鞋子,剛好奴婢這裡能瞧見,絕對是金紋!」
金紋!
那是皇室御用!
姜姜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通判夫人難道和皇室中人有染不成?
她居然還敢掀開帘子,簡直大膽包天!
不對,通判夫人這麼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只是自己在這裡面……又將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