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明明看得出白蘞是真的迷路了,因為她在回去的時候顯得有些著急,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又黑有陰森森的地方呆著了。
白蘞走在前面,周瑾良並沒有走到她的身邊安慰她,而是選擇跟在富明明的身邊。
白蘞走了沒兩步之後,她就回過頭來看周瑾良,越看她覺得越有些不對勁。
「周瑾良,你帶手電筒了嗎?這裡的路好黑呀,黑乎乎的,我什麼都看不見。」白蘞故意找了一個藉口擠到周瑾良的身邊,還順便用臀部把富明明給擠走。
周瑾良出來的時候也著急,他什麼都沒有帶。
「我帶手電筒了。」富明明可以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手電筒,周瑾良順勢抽出被白蘞挽住的手,走到了富明明的身側。
「那我們就跟著富明明走吧,這天黑路滑的,小心摔跤。」周瑾良走到了富明明的左手邊。
白蘞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湊成了一對,無聲的咽了一口唾沫,心裡真是又恨又氣。
三個人走在一起各自都有小心思,尤其是白蘞。
白蘞針對富明明,她故意冷嘲熱諷的問富明明,「富明明,聽說你是李老太嬸子買進家裡的,你知道現在是新型社會了嗎?以前的那些包括婚姻都不流行了。」
富明明聽到她這話,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這個女人推得遠遠的,不過她並沒有顯得那么小肚雞腸,「我是李老太買到家裡當干閨女的。」
周瑾良聽出了白蘞是在故意為難富明明,他幫富明明減圍的說,「但是我媽的眼光向來不錯,她看中的人不會差的,而且我媽還是一個很節省的人,她捨得花那麼多錢,然而富明明來我們家,那肯定是富明明值這個價。」
富明明有些意外,她手中的手電筒晃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周瑾良竟然會幫自己說話。
白蘞本來是想要嘲諷富明明,沒有想到周瑾良這麼一說,反而顯得富明明這個人很不錯似的,她像是吃飯噎著了一樣臉色難看。
「可是富明明你不會覺得有些配不上周瑾良嗎?周瑾良會讀書識字又有軍功在身,這一般村子裡的女人哪裡配得上他?」白蘞嘲諷富明明,其實他心裡清楚自己長得沒有富明明好看。
「既然你覺得周瑾良這麼好的話,那麼他的眼光也很高,不是一般的女人配不上他吧,你說呢?」富明明真的覺得自己救了一頭白眼狼。
「我當然覺得一般的女人配不上周瑾良了,周瑾良這麼優秀,自然也要一個會讀書識字的人來配他才對。」說到這句話,白蘞居然羞澀的抬起手來,卷了卷自己的麻花辮。
看她這樣子,好像她就配得上周瑾良一樣,富明明默默的轉頭不再理會這個女人。
富明明不說話了,氛圍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白蘞哪兒的臉,她竟然有了興致跟自富明明炫耀起自己來了,「富明明,你見過口風琴嗎?我會吹口風琴的,不過車子很遺憾,我沒有把口風琴帶回來,要不然我可以吹笛曲子給你聽。」
她說要給富明明吹口風琴,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她很快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周瑾良身上,點名周瑾良,「周瑾良,說起來你好久都沒有聽我吹口風琴了,下次有機會我再吹口風琴給你聽吧,你想聽哪首曲子?」
富明明走在中間有些不自在,她掃了掃自己的肩,周瑾良看她這樣子立刻就轉移話題,「我已經不喜歡聽口風琴了,說起來富明明的醫術也很厲害,一點都不比戰地的醫生遜色。」
白蘞很誇張的看著富明明,滿臉都寫著不相信,「真的嗎?可是富明明一個沒有讀過書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醫術,他們家又沒有人做土醫。」
「沒吃過豬肉不一定沒見過豬跑,你一個讀過書的女人目光怎麼這麼短淺?」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火,富明明默默的把手電筒塞回了周瑾良的手裡。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白蘞還自顧自的笑了笑。
幸好白蘞跑的地方不太遠,他們很快就回到家了,不過白蘞這個女人竟然跟著周瑾良和富明明一起回到了周家。
白蘞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心裡想可能是因為周瑾良和富明明兩個人同在一個屋檐下,所以會日久生情。
「這馬上就要開春了,好像比大冷天的還要等這段時間,我能不能住在你們家。」白蘞這一點都不像是請求的樣子,因為她直接邁進了周家的門檻。
白蘞剛走進周家的院子,狗剩手裡的彈弓發射,一塊石頭直接擊中了白蘞的膝蓋,白蘞的膝蓋一彎差點就跪了下來。
「我們家沒有空位子,你又不是沒有家回,你自己家裡去吧,我們家不歡迎你。」狗剩很排斥這個女人,他年紀雖然小,但是也看出了這個女人的那點小心思。
就連平常軟萌可愛的小花也跑了出來,她的小拳頭握成了一個小包子似的,凶萌凶萌的喊道,「你不能住在我們家。」
白蘞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僵住了,她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試探周瑾良的意思,「昨天我們好的都是戰友,現在我跟著你來到這裡過年,你該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開春的時候受凍吧?」
白蘞本來以為周瑾良會幫自己說話,讓自己留在周家,可是周瑾良去彎腰抱起小花,親了親她的小臉蛋說,「我們家小花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花高興的嘻嘻一笑,露出一排小小的牙齒。
周瑾良要抱著小花進屋去暖炕,「要是你真的凍出什麼毛病來了,你可以來我們家讓富明明幫你治病,讓你看看她的醫術到底是真是假。」
本來富明明對周瑾良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可是聽到他這話,富明明感覺自己竟然心動了一下。
這回擊的漂亮啊,富明明在心裡默默的給周瑾良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擺出女主人的架勢跟白蘞說,「這話你也聽到了,我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主要是感冒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給你免費草藥。」
「你有醫生資格證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城裡給別人看病都是要資格證的,我才不會來找你!」白蘞吃了閉門羹就把火氣撒到富明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