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向來對事不對人

  「這就談好了?」杜康來的時候心裡還忐忑不安,之前雖然跟唐糖兒有所交流,但是從那幾人口中得知的唐糖兒天差地別,他以為即便能爭取來些利益但不會太多,沒想到他基本上沒說什麼,事情就談妥了,給他的還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程度。

  唐糖兒點了一下頭,「談好了,你是要在這待幾天再回去還是怎麼安排的?」

  杜康有心想留下幾日,又想快點回去賣種子,如今賣的可都有他的份了。

  「我明日就回去。」杜康沉吟了片刻。

  「行!我讓人給你安排個房間。」唐糖兒招手讓徐燕安排一下。

  見杜康還沒走,唐糖兒以為他還有什麼事,「還有事?」

  「哦!那個,也沒什麼事!」杜康呵呵一笑,連忙跟著徐燕過去了。

  唐糖兒皺了皺眉頭,瞧見剛拿了東西出來的劉二巧,向她招了招手。

  「娘,談完了?」劉二巧笑著走上前,這幾日她心情有些低落,但在唐糖兒面前還是揚起了笑容。

  唐糖兒嗯了一聲,隨即皺眉,「二巧,這杜鏢頭日後要來回跑了,我跟他簽了契書,他在北方賣種子。」

  「這樣啊!也好,杜大哥此人就老實穩重。」劉二巧也替杜康高興,「娘,你應該會輕巧些。」

  見劉二巧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來,唐糖兒便確定是杜康自作多情了。

  杜康今日的做所作為就不合乎常理,劉老太自是看出來了,也就劉二巧傻沒察覺出來。

  「娘,那個……」劉二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嘆了一口氣,「沒什麼事!」

  「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唐糖兒挑了挑眉,這幾日劉二巧似乎是有心事一樣,看來她也要關注一下她的情緒。

  劉二巧連忙搖頭,「那娘我就先回鋪子了。」

  「行!你正好讓小豆子回來一趟,我有點事情需要她辦。」唐糖兒隨意的開口。

  劉二巧便記在了心裡。

  劉二巧一開始對小豆子是很牴觸的,甚至是敬而遠之,後來小豆子來鋪子裡幫忙,她也是看她偷懶睡覺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在意。

  小豆子睡得正熟被人吵醒,她迷迷糊糊的出門。

  「等等,馬車……」劉二巧趕忙叫住她,這麼老遠靠走要走的什麼時候去,可小豆子早就走遠了。

  齊氏笑著道,「小姐不用擔心,小豆子她就那副樣子,就讓她隨意吧!」反正有人來鋪子裡鬧事,都歸小豆子管,其餘的時候也都用不上她。

  徐歡一次沒見到林西沉,兩次沒見到,,就好像二人命中無緣似的,被徐敏儒關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出來了,就出來閒逛。

  學院門口是最能堵住人,徐歡就不信了,第三次還能堵不到人。

  隨即看到旁邊的攤位似乎很是熱鬧,便過去逛了逛,至少現在還沒有開張的,徐歡看著牌子上寫的名字,還真是奇特,她都沒怎麼吃過的。

  「小姐小姐,林公子,」丫鬟時刻幫忙盯著,恐怕錯過了,回去還要被徐歡打個半死的。

  徐歡連忙走上前。

  林西沉和徐文瀚二人並肩而行,二人都是學院中的翹楚,二人惺惺相惜。

  林西沉也從未因為家世而對他另眼相待,所以平日裡時長把酒言談。

  徐歡的步子停在那裡,尷尬的腳趾扣地,這情形,她衝上去和林西沉說話,林西沉若不記得她,那豈不是讓徐文瀚白白受了笑話。

  可機會實在難得,她一點也不想錯過。

  她這邊剛上前兩步,徐文瀚就冷著一張臉看了她一眼,隨即笑著和林西沉告辭走了過來。

  徐歡冷哼了一聲,轉過他就要走。

  「徐歡,你來做什麼!」徐文瀚連徐小姐都不叫了,越發覺得她怎麼這般不成體統。

  徐歡懶得搭理他,正要衝上前,就看見有人先她一步跑過去了。

  「表哥!」薛香凝從馬車上跑下來衝到林西沉面前。

  林西沉連忙伸出手扶住她,眉頭一皺,「這是怎麼了?」

  「表哥,我娘突然病倒了,爹不在家,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說著薛香凝委屈的哭了起來。

  「別急別急,快點帶我去。」林西沉連忙安撫著薛香凝,一邊讓小廝回去跟他爹媽說一下此事。

  就跟著薛香凝上了馬車。

  這一系列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徐歡連上去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再一看,徐文瀚都已經走遠了,氣的徐歡跺了跺腳,這個徐文瀚怎麼就陰魂不散,哪哪都有他!

  薛香凝一時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況且她娘病的突然,府里的大夫說查不出什麼原因來,林家又跟她娘有了嫌隙,她只好堵在學院尋求林西沉。

  林西沉寬慰著薛香凝,一邊詢問著府里的大夫。

  府里的大夫在府上也二十多年了,也不能說醫術有多精湛,但大病小痛的都能治,可薛夫人這病的蹊蹺,他看了好幾遍也沒查出來什麼症狀。

  「香凝,如今姑母情況不明,依我之見還是請其他大夫過來看看你說呢?」林西沉見薛夫人如此模樣很是擔憂,連忙提議道。

  薛香凝六神無主,見林西沉這麼說,連忙應下,「那表哥接下來……」

  「接下來交給我吧!我看看!」趙氏語氣不善地開口,隨即回頭對著林友仁白了一眼,「站著做什麼?沒看你妹病了,趕緊把外頭的大夫叫進來啊!」

  林友仁尚且穩得住,但緊皺的眉頭還是宣洩著不滿,他咳了咳,把外頭的大夫叫進來,是林府的大夫和一個從醫館請過來的大夫。

  幾乎是在得知薛夫人昏迷不醒的時候,趙氏也是很快的就拉著林友仁過來了,畢竟是兄妹,即便有再大的矛盾,平日裡再看不慣她的行徑,在生命面前趙氏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大伯母。」薛香凝的眼淚落下來。

  趙氏於心不忍,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行了,跟你表哥先出去,讓大夫好好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著拉著她讓她出去了薛香凝戀戀不捨的不斷回頭看。

  「你也出去吧!」趙氏見林友仁站著不動催促了一下,「有我看著呢!你還信不過我?」

  「夫人說的哪裡話!我最信的就是夫人了。」林友仁知道趙氏向來對事不對人,而且這麼些年來也不曾虧待他的弟弟妹妹。

  趙氏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在裡面找看著,大夫給薛夫人看了看,兩個人都有點拿不準,湊在一塊議論著。

  林友仁出來見薛香凝哭的梨花帶雨的,林西沉在一旁照顧著他,安慰著他。

  「香凝,你爹呢?」林友仁皺了皺眉,除了這麼大的事情,薛平山去哪兒了?怎麼就不見人影了?

  薛香凝搖頭,忍住哭腔,「大伯父,自從那天之後,爹便對我們母子不管不顧了,娘一心想岔了,受了爹不少冷眼。」

  薛香凝對薛老爺失望極了,一開始想要讓她聯姻,現在又嫌棄薛夫人只生了女兒,平日裡的相敬如賓也不想維持了。

  「大伯父,我不想嫁給表哥,你能不能不生我和娘的氣了,娘只是為了我,她不是想強迫你們的。」薛香凝趁著機會,連忙尋求靠山。

  不得不說,薛香凝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一通說完,林友仁便嘆了一口氣,「香凝啊!你是個好孩子。」

  「你娘是我唯一的妹妹,一向被我們寵慣壞了,作為哥哥我們知道她的脾性,怎會真的置她於不顧?」

  「你也別著急上火,等你大伯母出來啊!」林友仁也寬慰了幾句,便走了進去。

  「怎麼樣了?」林友仁走向趙氏。

  趙氏衝著那兩個大夫抬了抬下巴,又搖了搖頭。

  「老爺夫人,我跟這位朱大夫商議了一下,這症狀有點像是中毒了。」安大夫有點不確定的開口,「而且有點像是慢性的。」

  安大夫不敢肯定,但卻不得不給一個說法,畢竟他是林家的大夫。

  林友仁眉頭皺得更深了。

  趙氏呵呵一聲,隨即出來叫薛香凝過來,「香凝,把你娘經常用的茶杯之類的都拿過來,我拿回去查查。」

  薛香凝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親自去拿。

  「那有什麼法子?」林友仁見薛夫人躺著一動不動的樣子,略有些心疼。

  「我們也沒什麼把握,只能先用些解毒的中藥,若是有人善用銀針逼毒的話就好了。」朱大夫搖了搖頭,他是沒那個能力,他就會些皮毛,可不敢在薛夫人身上試驗。

  趙氏拍了拍林友仁的肩膀,「放心,會沒事的。」

  「夫人,我想著……」林友仁話還沒說完。

  趙氏便點了頭,「行!帶回府上吧!這薛府怕是不把我們林家人當一回事。」

  林友仁無比感激,趙氏在大事上從沒讓她失望過。

  「香凝也一併帶過去吧!」趙氏也嘆了一口氣。

  林友仁點了點頭,正要誇誇自家夫人,薛老爺急匆匆過來了。

  「大哥大嫂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早點告訴我。」薛老爺尷尬的一笑,沒想到林友仁和趙氏來的這麼突然,他還是聽到府里人報信才知道的,這不就趕忙趕回來了。

  林友仁對他臉色極其不好,他皮笑肉不笑,「薛平山,我把友霜交給你你就是這般對待她的?」

  「友霜怎麼了?」薛老爺茫然的走上前,見到薛夫人躺在床榻上,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夫人,夫人。」

  「別晃了!」趙氏攔了一下,「你們府里的規矩還真是與眾不同,我可跟你說,我們要帶走友霜和香凝。」

  「這可不行!」

  「停!」趙氏堵住他的話頭,「我可有證據的,友霜時被人下了毒的,這府上再待下去怕是一條人命!薛平山,你該不會是想要和林家徹底決裂吧!那林家曾給你的東西我們可要換個方式奪回去了。」

  薛老爺一臉震驚,「被人下了毒?這怎麼可能?」

  可一看林友仁和趙氏的臉色,薛老爺有點心虛了,他這段時日的確不再搭理這對母女了,以為林友霜徹底的得罪了林家,薛老爺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薛平山,若友霜有什麼事!我定繞不了你!人我肯定要帶走。」林友仁啪的扔了一個茶杯。

  薛老爺要攔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大哥要帶走可以,我只要夫人沒事就好。」

  林友仁懶得看他的臉色,自己親自上前,抱起薛夫人。

  趙氏在後面跟著,順帶著叫走了薛香凝和林西沉。

  薛老爺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把人都趕走,就留了府里的大夫,「夫人果真被人下了毒?」

  那大夫唯唯諾諾的左顧右盼,不敢開口。

  薛老爺瞧他這模樣,當即知道了,他冷著臉去找那幾個妾室問問。

  小豆子從鎮上一路走到天河村,以為唐糖兒會給她派發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唐糖兒讓她坐下,嘮嘮家常。

  這異常的舉動,讓小豆子清醒了不少。

  「你還有怕的時候?」看她一臉緊張的神色,唐糖兒饒有興趣的開口調侃。

  小豆子搖頭,「我天不怕地不怕,姐姐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鋪子的事情。」唐糖兒笑眯眯的開口,「在鋪子裡一切都好吧!」

  「好!好著呢!」小豆子呵呵一笑,總覺得唐糖兒是在試探她,可試探她幹什麼呢?

  唐糖兒,「那個徐文瀚是不是好久沒去鋪子裡了。」

  小豆子拼命地回想著,她可能那個時候在睡覺吧!所以沒看見也是有可能的!

  「姐姐,我覺得吧!這個問題你問旁人好一些。」小豆子一臉尷尬。

  小豆子心裡想著,是不是她一點活都不干,天天偷懶睡覺,日子過得格外舒服,唐糖兒看著有她沒她一個樣,所以特意尋了個問題讓她回答,回答上了就留下,回答不上就把她趕走?

  這樣想著,她不得不謹慎的應對了,她太喜歡留在這裡了,比起以前漂泊流浪的日子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但明顯小豆子想多了,唐糖兒只是想知道劉二巧這段時間心情低落是因為什麼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