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糖兒都烤好了,墨風還沒緩過來。
唐糖兒把一隻遞給了他,「先吃吧!吃完再找。」
墨風這才稍稍把:頭抬起來,拿過來咬了一口,還是唐糖兒會做出來的味道,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當初墨風就你奶是被唐糖兒這廚藝折服的。
他悶悶的吃了幾口,「主,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唐糖兒憋了他一眼,今天是憂鬱風啊!唐糖兒三口吃下一個大雞腿,這才道,「每個人追求的都不一樣。」
「那主你追求的是什麼?」墨風好奇地發問。
唐糖兒也很坦然的告訴他,「我只想擺爛。」
「擺爛?」顯然這麼現代的詞他聽不懂。
「就是混吃等死。」唐糖兒用了一個能理解的話道。
墨風不解了,「你現在不就可以?」
「就這點銀子夠我幹啥的?不當家你不知道銀子少啊!」唐糖兒苦著臉,她含辛茹苦的掙銀子容易嗎?她現在不努力點不多掙點,難不成等到了七老八十的還要因為沒銀子了出來忙碌?唐糖兒可不幹這事!
她就要做長期的買賣,一年比一年掙的多,這樣到死也不愁銀子不夠花了。
墨風實在不能理解,所以他沉默了。
遠處出現亮光,墨風立馬警惕了起來。
原來是一個漁民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亮光,還以為撞見鬼了呢!
雖是南方,但夜裡溫度還是很低的。
「要不你們去我家住上一晚,湊合湊合。」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臉憨厚的笑著。
墨風住哪倒沒什麼意見,主要是唐糖兒,他看向唐糖兒,漁民也看向了她。
唐糖兒想了想,有地方住總比露宿街頭要好,雖然她可以睡在空間裡,可墨風倒是要睡在外面了,「那就麻煩你了。」
他擺了擺手,「沒事沒事!」然後就在前面領路。
經過交談知道此人五十多歲,一直都在天牝捕撈,也屬於高家的捕撈員,在那邊幹了二十多年了,家裡人不多,有妻子有兒子,因為老年生子,對唯一的兒子很是溺愛,兒子也是爭氣,學問也是一把好手。
徐老伯夸自己的兒子夸的滿面桃花開,想來這兒子也承載了他很多的希望。
一路到了他家,是三房茅草屋,院裡倒是收拾得乾淨。
聽到動靜,徐老伯的老闆徐老娘已經出來迎他了,見他帶回來兩個人,面上一僵,還是把人請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點著一根蠟燭,順著微暗的光,桌上放著一個饅頭,和一碟鹹菜,看來是給徐老伯準備的晚餐。
「你說這……我也沒準備太多,等一會,我把外面的雞蛋撿上一撿,給你們煮個雞蛋吃。」徐老娘說著就要出門。
唐糖兒連忙攔住她,「我們吃過了。」
徐老娘看了一眼徐老伯,徐老伯也不太清楚,但見二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讓二人坐進來。
「你晚上就吃這些?」唐糖兒知道現在艱苦,但聽說在天牝捕撈危險,掙得銀子可不少,看這家人過得好像還不如尋常人家似的。
徐老伯嘿嘿一笑,「這就挺好啦!」
唐糖兒看他滿臉幸福的模樣怔住了一下。
「他啊!攢銀子要給兒子娶媳婦呢!」徐老娘也跟著笑起來。
唐糖兒看著這對淳樸的夫婦,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徐老娘特意問了一嘴,然後收拾了房間,和唐糖兒一塊住在這間房。
「兒子今天正好不回來,你在這將就一晚上吧!」徐老娘給唐糖兒拿的被都是乾淨的滿都是晾曬過後陽光的味道。
唐糖兒就在這住了一晚,不像家裡那樣一口氣點上十多根蠟燭,跟不要銀子似的點,唐糖兒為了保護眼睛都要房間裡亮堂堂的才習慣。
一覺睡醒,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
醒來去看的時候正巧墨風回來了。
「主,他家兒子被人抬回來的,好像是腿被摔斷了。」墨風有些許的不忍,能夠對他們施以援手幫助他們的人墨風也想回報。
唐糖兒聽了往外走,「我去看看。」
院子裡除了徐老伯和徐老娘之外,有兩個官差,官差一人拿著板的一頭把人抬回來的。
放下之後,就要轉身就走。
街坊鄰居的聽到了動靜,紛紛過來阻攔,那兩個官差這才沒走成。
「爹,娘。」徐文瀚連商家儘是痛苦之色,他看著自己鮮血淋淋的腿,「我的腿,我的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徐老娘哭出聲來,她看著那兩個官差,有一種衝過去的架勢。
那兩個官差磕磕巴巴的也說不清楚,想走又被人攔著。
徐老伯本是要去上工的,碰見這事也有點六神無主的,但也知道這樣耗下去也不是那回事。
「徐老伯,先把人送醫館去吧!」唐糖兒不由分說,讓墨風去牽馬車,徐老伯連忙抱起兒子放在馬車上,唐糖兒拉上徐老娘,院門也沒鎖就這麼的去了鎮上的醫館。
徐文瀚意識清醒,只是有點昏昏欲睡。
徐老娘心疼的眼淚一直在掉。
唐糖兒是對徐文瀚有印象的,是接了徐歡的繡球的徐文瀚,況且是官差送回來的,料定了可能跟徐歡是有點關係的。
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關鍵是要先送到醫館去看看。
到了縣城之後,墨風輕車熟路多了,想也沒想就拉到了順德醫館,畢竟順德醫館是縣城最好的醫館了。
徐文瀚被拉進去之後,大夫還是之前的那個大夫,他仔細的給徐文瀚檢查了一下之後,道,「他的腿是從高處摔下來的,需要動刀,但我們醫館小怕是動不了這個刀。」
「那可怎麼辦啊?」徐老娘腳下一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埋著頭,「我好好的兒子都談婚論嫁了,怎麼就突然就,摔斷腿了呢!」
徐老伯扶起她,「孩他娘你先別急。」
「大夫,就沒有什麼法子嗎?我們有銀子的。」他掙再多錢不也都是為了兒子嗎?如今這情況,即便砸鍋賣鐵的也要給兒子看腿,這腿要是有點毛病,那他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大夫搖了搖頭,隨機不確定道,「倒是有一種藥它可以幫我在動刀的時候可以減少點失敗率。」
「什麼藥?哪有?」徐老伯瞬間覺得有希望了。
「這藥一瓶五百兩呢!」大夫把一瓶藥拿出來放在櫃檯上。
徐老伯連猶豫都沒有,「我……」
唐糖兒攔了一下徐老伯,她眉頭微挑,「可是一個叫劉大狗的賣給你的藥?」
大夫是認識唐糖兒的,來過幾次,所以也不好不回答,但也沒直說,只說,「是個男的。」
墨風之前跟蹤過劉大狗,知道劉大狗在這賣了藥,但沒想到這藥竟然有這麼大的用途。
「這藥我們有,你看看。」唐糖兒拿出一罐來,若是真的能夠在他動刀的時候提高成功的機率,那很大可能性上這藥是有殺菌的功效的。
唐糖兒拿出那罐藥之後,徐老伯和徐老娘都是一臉的感激,隨即目光灼灼的看向大夫。
大夫疑惑的拿過來查看了一下,還實驗了一下,確定是跟劉大狗送過來的藥是一樣的,正想問這藥的出處。
「若是能用上,還望大夫早些動刀,這腿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才行。」唐糖兒不卑不亢道。
大夫重重的點頭,「行!我盡力,你們把他抱進裡面。」
徐老伯和徐老娘對唐糖兒是千恩萬謝,沒想到路上隨便邀請個人回去幫一下,就得了人家的好。
唐糖兒也沒走,就坐在門口等著。
沒一會徐歡就來了,她身後跟著兩個丫鬟還有一對的官差,她大步走來,一眼看到了徐老伯和徐老娘,目光輕蔑道,「你們就是徐文瀚的父母?」
「是。」徐老伯陪著笑臉,「是徐小姐吧!」
徐歡嗯了一聲,「你們也知道我們兩家的差距,徐文瀚有什麼?沒錢沒才沒房什麼都沒有,現如今腿也斷了,這門婚事怎麼算也是不作數了,你們就做主,在這摁個手印畫個押,此事就作罷!」
徐歡說著把那契書拿出來,隨即想到,「對了!你們應該不會寫字吧!」
徐老伯臉上窘迫了起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徐老伯尚且還能忍,徐老娘忍不住了,她怒目圓瞪著徐歡,「即便你有錢有勢也不能這般作踐我們。」
「作踐你們的可不是我,是你們的兒子。」徐歡諷刺的一笑,「自己幾斤幾兩沒數?還搶我繡球,活該他摔斷了腿!」
「你再說一遍!」徐老娘被氣糊塗了。
「行了,兒子還在動刀呢!咱不跟她吵,等兒子好了再說。」徐老伯安撫著徐老娘。
徐歡一看這兩個人沒動靜了,可忍不了,「我不管啊!今日你們倆一個必須給我簽了,不會寫字就畫個押!真真是倒霉透了,碰上這門掃把星。」
見徐老伯和徐老娘還沒反應,徐歡剛上前。
「愣著看戲呢?」唐糖兒白了一眼墨風,一副要上不上的模樣,啥時候這麼扭扭捏捏了。
徐歡的面前攔了一個人,徐歡瞬間愣住了,墨風著實長得像個小白臉似的。
「你!你是誰?」徐歡不自覺地磕巴了起來。
「去你的!」墨風一巴掌把她拍出去了,把門一關,自己堵門口了。
「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徐歡摔的身上的衣服都髒了,她拍了拍衣服,指著墨風,一副要他好看的模樣。
墨風最討厭的就是內宅的夫人小姐們,如今看著徐歡跟以前重影的人一樣的嘴臉,說不出的厭惡。
「你是誰?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徐縣令之女嗎?」
「你不就是那個長得不咋地卻想的挺美,天天在那拋繡球找存在感的那女的嗎?」
「你不就是仗著你爹在這橫行霸道,說出去的話說不認就不認,欺凌弱小的徐大小姐嗎?」
徐歡被這幾句話氣的差點昏厥,她指著墨風,「我讓我爹抓你下牢。」
「我好怕啊!鄉親們,你們看到了吧!縣令之女公報私仇要抓我下牢。」墨風跟在唐糖兒身邊可不是一分半分沒學到,可學到了唐糖兒的嘴皮子功夫,那懟起人來那是有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見眾人指指點點的,徐歡徹底待不住了,她衝動的讓官差把人抓起來。
可身旁的丫鬟一再的勸阻,徐歡更是把氣撒在她的身上,一巴掌打了過去。
「瞧一瞧看一看,看看縣令之女如何欺壓百姓,動手打人的。」墨風又喊了起來。
「我打我自己家的丫鬟,這你也管!」徐歡跺了跺腳,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也怕徐敏儒會怪罪她,咬牙轉身走了。
墨風這才打開門折了回去,微微仰著頭要唐糖兒表揚的模樣。
唐糖兒權當看不見。
墨風嘆了一口氣。
「多謝你了。」徐老娘聽的過癮,隨即又發起愁來。
「沒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徐老伯寬慰著,其實他們也不看好徐歡,人家是千金大小姐,總不能因為搶到了繡球就要人履行婚事。
再者,兩家差距這麼大,徐縣令怕是也不會答應。
眾人等了許久,大夫才出來,他臉上帶著喜色,「本以為這藥療效沒這麼好,沒想到可是幫上大忙了啊!」
「大夫,我兒子……」徐老娘連忙上前。
「沒事沒事了,現在還昏迷著呢!回去躺上十天半個月的就能走路了,這多熬點骨頭湯給他喝利於腿恢復的好,這邊給你開十天的藥,喝上就差不多了。」大夫說完看向唐糖兒,「夫人,這藥。」
「我也是偶然所得,身上還有兩瓶,沒有再多的了。」唐糖兒只翻出來兩瓶。
大夫也挺滿足的了。
唐糖兒,「這藥我就免費給你了,他們的費用以及後續的藥……」
「就包在我身上,我負責了。」大夫笑呵呵的,算來算去還是他得了好處了。
「我姓唐,住在天河村村尾,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唐糖兒讓墨風送他們回去,又怕徐歡找上門,就道,「事情總要解決,一直拖著也不是事,等他醒了你們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