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打臉
家世清白。
自然選的都是良家女。
牙行收的人，大部分來自獲罪世家中的下人，這種下人行情頗好，都是調教好的。
另外一部分較為零散，有自願賣身，也有家境貧寒，被父母賣來的，也有一小部分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姜老太太要的是家世清白的，姜家不是什麼大家大戶，下人也可以自己調教。
小廝聽聞姜老太太的需求後，臉上掛著笑，連忙說道：「老夫人你且安心，都有的都有的！」
祖孫二人跟在小廝身後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姜雲錦剛站穩腳步，就瞧見前面帶頭的小廝，急忙忙跑到一個婆子面前低語了幾聲。
她雖然不知兩人說了什麼，但瞧見那婆子一個勁看向她們祖孫二人，總覺得對方似是在打量貨物一樣看向她們。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轉身輕拽了拽姜老太太的袖口，迎著對方不解的目光緩緩開口說道。
「奶奶，我瞧著有點不對勁。」
姜雲錦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兩人。
這時，姜老太太似是才發現兩人，瞧著兩人交頭接耳的模樣，顯然在謀劃著名什麼。
姜老太太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原本是想著牽著小姑娘離開，可轉念一想，腳步也就停下了。
若是就這麼走了，難免讓人瞧著有幾分心虛的模樣，更何況她們又沒做什麼。
想到這裡，姜老太太低頭瞧著小姑娘，狀似無意道：「對了小雲錦，你前幾日不還說要去刑獄司瞧一瞧沈大人嗎？正好家中還有不少豆芽，一併給沈大人拿過去吧。」
沈大人？豆芽？
姜雲錦有一秒茫然，緊接著快速反應過來，老太太是將刑獄司搬出來當擋箭牌了。
她自然不能拖了老太太后腿。
「今個兒買好下人，等會一道去刑獄司落下契書，順便一道給沈大人送些過去，順便再送些羊肉過去。」
姜雲錦同老太太說著，身子是面對著那兩人的，順帶又將刑獄司專屬小牌子拿了出來，狀似無意的晃了晃。
她餘光瞧見，原本正交頭接耳的兩人，瞬間白了臉色，連話也說不出一句了。
話落，祖孫倆停止了這場交談，轉而瞧見那小廝慌忙走來，身後還跟著方才跟他說話的婆子。
等小廝和婆子到了姜老太太跟前時，兩人臉上滿是諂笑。
「老夫人聽說你們想要家世清白的下人是嗎？巧了！我們這邊今日剛收了一批，馬上就帶人來給你們瞧瞧，小路子！別愣著了，快將人帶上來！」
小路子聞言應了一聲，轉身便去將人帶上來。
小路子就是剛才給祖孫二人領路的小廝。
待小路子退下後，婆子十分熱情的同姜老太太攀談，言語間全是打聽。
姜老太太也不是一個善茬，自然也聽出婆子言語間的意思，並未多說什麼，只說同沈家是舊相識。
這話說得也是不錯。
前些日子，姜雲錦特意邀請了不少熟識的人來莊子上遊玩，其中便有沈家人，當時來的是沈家大房。
當時姜老太太便親自接見沈夫人，帶著一乾女眷四處看了看，期間也是越聊越契合，險些認了姊妹，只不過礙於年齡問題，姜老太太也沒將這個念頭說出來。
兩個說話間，小路子帶著一群人走來。
姜雲錦見狀，扯了扯姜老太太袖口，帶著老太太去挑人了。
來時路上，兩人討論過這個問題，買多少人合適。
如今鄉下的宅子，姜雲錦來之前數了一番，大小房間加起來足足有三十間左右，其中十間是小房間，專門讓下人住的地方。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裡面是大通鋪，能住下約莫四五個人。
房間狹小，只能容下大通鋪和一張桌子，連個柜子都沒有。
這樣一番算下來，買二十個下人是不成問題。
隨後，姜老太太便挑了十二個家丁，四個丫鬟，外加兩個粗使婆子，還有一個廚娘，最重要的便是尋了個靠譜管家，末了還選了六個護衛，皆是身強力壯那種。
總共選了二十六人，一共花了不到三百兩銀子。
姜老太太選的都是一些家世清白，且都是一些懂得識文斷字的人，價錢自然高了不少。
交過定金後，姜老太太便帶著人要去刑獄司，等到了地方，將契書差不多弄好後，再將尾款交了。
原本去衙門盯著這事，一般都是牙行小廝做的，誰料今日小廝和那婆子一道要去。
姜雲錦自然是知道對方的心思，也沒有阻攔，反而是大大方方招呼著對方一道去。
只不過在臨走前，姜雲錦特意找了家中小廝，讓對方回去帶些東西，去刑獄司。
她目送小廝離開後，才轉身去尋姜老太太，跟著一道上了牙行的馬車，身後跟著的便是剛買來的下人們。
刑獄司就在西市，走過三條街，來到一條中心街，順著路直走，很快就瞧見刑獄司的匾額。
刑獄司一如既往的一派嚴肅，等馬車臨近後，便有守衛提槍衝過來，將馬車攔了下來。
「刑獄司重地，閒雜人等切勿靠近！」
車廂外傳來一道粗礦的聲音。
姜雲錦聽在耳邊覺得有幾分熟悉，小身子還未動，便聽見婆子小聲嘟囔道。
「怎麼攔了下來，莫非你們不認識刑獄司的人吧？要我說，還是去衙門吧，趁著現在天色尚早，說不定還來得及！」
婆子一直嘟嘟囔囔，顯然是不相信眼前祖孫倆真的識得刑獄司的人。
姜老太太聽聞，臉色越發沉了下來，剛要開口呵斥住婆子，餘光瞧見小孫女慢悠悠掀開了車簾。
「胡大哥，今日原是你當值啊！不知道沈大人在不在司里？正好我尋沈大人有事要說。」
「喲！原是姜大姑娘，今日怎地坐了這般寒酸的馬車？還是牙行的，竟然一時間沒能認出姑娘來，還望姑娘切勿怪罪！」
被稱為胡大哥的守衛，邊說邊衝著小姑娘行了一禮，繼而轉身衝著後面一揮手，便瞧見堵在兩邊的守衛瞬間撤走了。
瞧見這一幕的婆子，直接驚呼一聲跌坐在地，顯然沒想到，今日她踢到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