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王小年父女二人隨著陸老頭和陸趙氏進屋後。
就迎來了陸趙氏的呵斥聲,「你們父女二人不知道我們家不歡迎你們嗎?你們怎麼還來?」
王小年將嚇得哭泣不止的王荷花護到了身旁,「荷花,別怕!」
然後才回復陸趙氏道:「岳母,我想著荷花也大了,她從出生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你們。
我們今天之所以來,就是帶荷花來看看你們,看看荷花娘生活過的地方。」
王小年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模糊了陸小琴的容顏,也會模糊了對陸小琴的感情。
結果不是這樣的,他一看到陸老頭夫妻二人,一提到陸小琴,口中還是不禁哽咽了起來。
陸老頭和陸趙氏經過這麼多年的歲月沖刷和自我開導,對王小年和王荷花的芥蒂也消散了許多。
但是,這芥蒂還是在的,並未根除。
因此,他們一看到王小年和王荷花,這被塵封了的記憶,又被鋪天蓋地的翻了出來。
陸老頭和陸趙氏看著傷心不止的王荷花,嘆息不已,這王荷花還真不愧是他們家小琴的女兒,和他們家小琴小時候還真的是長的一模一樣。
但是,要讓他們因此釋懷,因此來忘卻心中的傷痛,他們還真是做不到。
王荷花畢竟和他們有著血緣關係,陸老頭不想再當著王荷花的面說一些傷她的話。
因此,他下了逐客令。
「既然已經看了,你們就快走吧,以後都別再來了。」
殊不知這番話對王荷花的傷害也不輕。
王小年看著傷心不已的王荷花,內心充滿了自責與無奈。
他現在只想求求陸老頭和陸趙氏別生王荷花的氣,他們要氣,就來氣他。
於是,王小年雙腿一彎,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開口說道:「岳父,岳母,荷花娘去世是一個意外,我不想荷花娘去世,荷花更不想她娘去世,如果你們要怨恨就怨恨我,千萬不要怨恨荷花,荷花她是無辜的。」
荷花見她爹這般,哭的更加傷心了。
她也跪倒在地,連連求道:「外祖父、外祖母,你們別怪我和我爹,我和我爹誰也不想娘親去世,我爹不想,我也不想,若我知道我娘親會因為生我而去世,我寧願不出生。」
陸老頭和陸趙氏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此刻他們二人看著王小年哽咽的樣子和王荷花痛哭的表情,不禁有了幾絲的動容。
其實,他們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走一圈的事兒,要怪只能怪他們女兒命不好。
但是,若要讓他們妥協,他們還真是開不了這個口。
「是這裡嗎?」
「對的,全哥,就是這裡!」
突然,屋外傳來的兩道聲音,打亂了陸老頭和陸趙氏的思緒。
王小年也不禁皺緊了眉頭,這兩道聲音明顯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難道他岳父、岳母家得罪了什麼人!
「屋裡的人快出來,你們的兒子在我們的手上,要人就趕快拿100兩銀子來贖人。」
這道聲音一響起,就如一道晴天霹靂擊在了老陸家眾人的心尖尖上。
就連王小年內心深處都不禁顫抖了一下,心想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他小舅子是一個很老實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借這麼多的銀錢!
王荷花嚇的直接依偎在了王小年的身上,「爹,我怕!」
同時,屋裡響起了另外一個四五歲小女孩的哭聲。
王小年拍了拍王荷花的背,看了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說道:「荷花,不怕,有爹在,爹會保護你。爹現在要出去看看情況,你在屋裡和妹妹一起!」
王小年安慰完王荷花,就對一旁嚇呆了的陸老頭和陸趙氏夫妻二人說道:「爹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現在出去看看吧!」
王小年的這一番問話,才將嚇傻了的陸老頭、陸趙氏夫妻二人喚回神來。
陸老頭皺緊了眉頭,說道:「我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快扶我出去看看。」
陸老頭一說完,便在陸趙氏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面走去。
陸老頭和陸趙氏有一子名叫陸小山,娶妻張燕,育有一子一女。
女兒今年5歲,兒子剛剛半歲,尚在襁褓之中。
張燕聽見自家相公出了事,早在第一時間就衝出了房門。
因此,王小年和陸老頭、陸趙氏夫妻二人還未踏出房門,就聽見了張燕歇斯底里的哭鬧聲,「你們這群惡人,你們怎麼把我家相公打成這樣了。」
王小年聞言眉頭突突的跳了兩下。
他加步伐,直接越過陸老頭、陸趙氏夫妻二人迅速的跑進了院中。
只見院中站著三個膘肥體圓的大漢,守著一輛騾車,騾車上躺著一個蓬頭垢面、滿是血污的瘦弱青年。
王小年雖然看不清瘦弱青年的外貌,但是看著張燕的表情,一想此人多半就是他的小舅子陸小山。
此時,張燕不停的朝著陸小山撲去,想去看看板車上陸小山的狀況。
但是那幾名大漢就是不給他機會,時時刻刻都攔住了她。
無奈之下,她只能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鬧著。
須臾,陸老頭夫妻二人也走了出來。
陸老頭和陸趙氏見狀險些暈了過去。
還好王小年及時發現了,去扶住了重心不穩的陸老頭夫妻二人。
陸老頭穩了穩心神,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如此打人,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被叫做全哥之人,嗤笑道:「呵,王法?老人家我告訴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告到官府里去,我們還是有理。」
陸趙氏反駁道:「不,不可能,我們小山怎麼可能差你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