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姐妹倆最近都吵著吳晴晴說要吃酸菜魚,但是一直都沒時間,今天剛好得空,吳晴晴就去小溪里捉了一條大草魚回來,剛把大草魚放進木盆,就見小路上有一個身影朝著自家走來,吳晴晴仔細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外祖母王陳氏嘛!
吳晴晴趕忙迎上前去,開心的叫道:「外祖母,你怎麼來了?」
王陳氏佯裝生氣的說道:「哼,外祖母怎麼就不能來了,晴晴你這是不歡迎外祖母來呀?」
吳晴晴急忙解釋道:「哪有哪有,我最喜歡外祖母了,巴不得外祖母天天來我家呢!」
王陳氏戲謔的說到:「哎喲,我家離你家可不近,你讓我這把老骨頭天天來你家,是想讓我天天來回跑嗎?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哦!」
吳晴晴狡黠一笑,「嘿嘿嘿,我怎麼能讓外祖母天天來回跑呢!外祖母要不然你就住在我家別走了,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
王陳氏笑罵道:「你這個促狹鬼」。
吳晴晴挽著王陳氏的手撒嬌道:「就算我是促狹鬼,那我也是外祖母你一個人的促狹鬼,你可別把我推出去,嘻嘻嘻!」
王陳氏故作吃驚的說道:「哎喲,不得了,不得了,我這是被你黏上了?」
吳晴晴笑呵呵的說道:「你是我親親外祖母,我不黏你,我黏誰去?嘻嘻嘻」。
王陳氏將吳晴晴擁進懷裡,「哎喲,我的乖晴晴,你可是外祖母的開心果,外祖母可想你了,外祖母巴不得天天被你黏住!」
吳晴晴在王陳氏的懷裡撒嬌道:「嘻嘻嘻,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我了」。
王陳氏點了點吳晴晴的額頭,「你這個小機靈鬼」。
王陳氏環視一圈沒有看見吳家其餘人,便問道:「晴晴,你爹娘,還有你兩個妹妹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我爹去山上砍柴了,我娘和兩個妹妹在後院呢,我帶你去找她們。」
王陳氏跟著吳晴晴來到了後院,只見王芬兒正在拔著菜園裡面的草,而吳月月和吳圓圓正在一旁逗弄著搖籃里的石頭。
「娘,外祖母來了」,吳晴晴大聲喊到。
王芬兒停下手中拔草的動作,抬頭看了看,見確實是她娘王陳氏來了,便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髒污,一邊朝著王陳氏走去,一邊哽咽的說道:「娘,你怎麼來了?」
王芬兒還是在生石頭的時候見過王陳氏了,現在石頭都四個多月了,王芬兒也就有四個多月沒見過王陳氏了,此刻王芬兒一看到王陳氏竟然哭了起來。
王陳氏最不喜王芬兒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樣子,遂怒斥道:「出嫁前你就是個面薄的,這都出嫁多少年了?孩子都已經有四個,你還如此面薄。」
誰不是有娘的孩子呢!誰都想得到娘的關愛。吳晴晴見王芬兒淚水落的更厲害了,遂笑呵呵的插話道:「外祖母,我娘這可不是面薄,我娘這是想你想的,我娘太久沒見到你了,所以一看見你就激動的哭了。」
王芬兒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吳晴晴說的話。
王陳氏頓時心軟了幾分,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說不想念是假的,她也是很想念這個女兒的,但是家裡一大堆事等著她,她實在是走不開。
王陳氏自知自己理虧,但還是梗著脖子繼續說到:「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隨意掉金豆子啊,你也不怕晴晴姐妹三人看你笑話。」
王芬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破涕而笑的說道:「娘,我知道了。」
王陳氏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王芬兒,但是看著四個多月沒見的女兒,和剛剛生完石頭時瘦弱不堪的模樣相比真的是天差地別,不僅長胖了不少,而且面色也好了很多,王陳氏還是一臉的欣慰,暗自點了點頭,心想女兒最近應該生活的還算滋潤。父母最大的期盼就是子女幸福美滿,王陳氏也是一樣。
雙胞胎姐妹倆跑過來一左一右的抱住王陳氏,撒嬌道:「外祖母,外祖母,我們也好想你!」
「哎喲,外祖母的兩個小棉襖喲,外婆也想你們,來讓外祖母親香親香!」
「哈哈哈...」吳月月和吳圓圓發出了歡愉的笑聲。小石頭也在搖籃裡面「啊啊啊」的亂叫著。
王陳氏聽見了石頭的「啊啊」的叫聲,轉身走到搖籃旁,愛憐的看著搖籃裡面咿咿呀呀的石頭,高興的說道:「哎喲,我們的石頭長的真好看,就和年畫裡面的童子一個樣兒,來讓外祖母抱抱,外祖母也要和你親相親相!」
「哇哇哇...」
王陳氏剛把石頭抱進懷裡,石頭就哇哇大哭起來,「哎喲,我們乖石頭怎麼哭起來了?是不想和外祖母親相親相嗎?哦哦哦...我們乖石頭不哭哦!」
吳晴晴狡黠的說到:「外祖母這是石頭認生呢!你以後可要經常來,要不然石頭都不認識你了!」
王陳氏聽後爽朗一笑:「哈哈哈,好的,為了讓石頭喜歡外祖母,外祖母一定經常來」。
「哈哈哈...」不大的後院充滿了歡聲笑語,呈現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
...
「娘,上次晴晴回來說,我爹病了,他最近身體如何了?」王芬兒擔憂的問道。
上次吳晴晴從石崗村回來後,告訴王芬兒說王老頭病了,王芬兒可是擔心了好久,王芬兒原本打算這幾天回石崗村一趟的,結果他老娘先來看她了。
「你爹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精神也越來越好了。你爹這次能夠這麼快康復,還真是多虧了我們晴晴,我們晴晴不僅能幹,還是個小福星。
上次晴晴帶她那七個表兄弟到浮屠山找賺錢的營生,我們晴晴運氣就是好,竟然在浮屠山採到了一株人參。
你爹吃了晴晴采的人參,加上黃大夫給開的藥後,病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前幾日你爹去找黃大夫複查,黃大夫說已經沒有大礙,就連以前年輕時落下的病症也好的差不多了。
現在你爹啊,精神好著呢,沒事就喜歡帶著家裡的幾個小子上山去找金銀花和鐵皮石斛來賣,呵呵呵!」
一說到王老頭,王陳氏可是樂開了花,王老頭近十年來可以說是藥石不斷,之前家裡窮的響叮噹,一方面有七個葫蘆娃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王老頭的原因。
現在王老頭不用吃藥了,家裡也有了進帳,這不這小日子也就蒸蒸日上了,王陳氏也不再整天愁眉苦臉了,對生活也充滿了期待。
王芬兒一臉開心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想著抽時間回去看看爹呢,但是家裡前段時間走不開,他老人家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王陳氏拍了拍王芬兒的手,「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你還是先把你的小家顧好,你爹那裡沒事的!」
王芬兒點了點頭,回答道:「好的,娘!」但是王芬兒內心深處還是想著哪天回去看看王老頭,王芬兒已經記不清她有多久沒看過王老頭了。
...
「對了,我剛剛進村的時候怎麼聽說你們家把村東頭的荒地和山林都買了下來?」王陳氏疑惑的問道。
王芬兒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前段時間晴晴救了劉府的小公子,劉府送來了500兩銀子,想著這些銀子放在家裡也不安心,就想著買地了。」
王陳氏不悅的說道:「買良田不好嗎?為啥要買那沒有出產的山林和荒地?」
王芬兒垂著頭,諾諾的回答道:「這是晴晴做主買的,晴晴說買這些都有用。」
王陳氏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王芬兒說道:「糊塗啊,他一個小娃娃懂什麼,那山林和荒地能出產啥?」
吳晴晴佯裝生氣的說道:「哼,外祖母你剛剛都還在誇我是福星,說我能幹呢,現在又說我是小孩什麼都不懂,你這是啥意思啊?」
吳晴晴的這一打茬,把王陳氏的火焰消了七八分,「哎喲,你看外祖母這一生氣,嘴就沒個把門的,我們晴晴啊就是福星,就是能幹,但是晴晴啊,你買那麼多的荒地和山林來做什麼呀?」
「外祖母我是這樣想的,我家買的山林上不都種滿了桃樹嘛!只是現在那些桃樹既不開花也不結果,我打算用那些桃樹來嫁接,我之前聽人說過一種叫做嫁接的技術,就是把產量高並且好吃的桃樹的枝或者芽嫁接到產量低的桃樹的主幹或者枝條上,能讓產量低的桃樹增產,也能讓果子變好吃。」
「真的有這麼一個技術?」王陳氏疑惑的問道。
「嗯嗯,有的,我當時還吃過嫁接的果實呢,真的又大又紅又好吃」,吳晴晴又再次把行腳商人的故事複述了一遍。
王陳氏還是不太相信,擔心的問道:「這可靠嗎?你外祖母我見識少,對這些心裡都沒底。」
吳晴晴挽住王陳氏的手臂,撒嬌的說到:「外祖母你不用擔心,就算嫁接不成,我還可以把桃樹砍了,改種其他的樹。而且這一大片山林還挺適合養雞的,我到時候開一個養雞場也挺不錯的,嘻嘻嘻!」
「哎喲,哎喲,外祖母說不贏你,我們晴晴怎麼說都有道理」。此刻,王陳氏內心是比較矛盾的,她始終覺得吳晴晴買這麼多的山林就是胡鬧,但是她也相信吳晴晴是個有福氣的,也許真能弄出個名堂來。
王陳氏突然想到除了山林之外,吳晴晴還買了荒地和荒山,於是就接著問道:「還有那荒地和荒山呢,你打算怎麼處理?」
「荒地和荒山我都打算開墾出來,但是我現在沒精力管那麼多,這需要一步一步來,我打算先將山林處理了,再說荒地和荒山的事兒!
縣衙的黃師爺幫我找了一批桃樹枝,我幾日後就要去莒南縣將桃樹枝拉回來。到時候還要請幾個表兄來幫我處理嫁接的事宜」。
王陳氏故作生氣的瞥了一眼吳晴晴,「什麼請不請的,那麼客套,你給我說好日子我直接叫他們過來就行。」
吳晴晴笑呵呵的答道:「好的,外祖母,那就讓表兄們十日後過來。」
王陳氏才反應過來吳晴晴剛剛提到了黃師爺,真的是越想越激動,「哎喲,我們晴晴真的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和縣衙師爺都認識了,我回去一定要和你們外祖父說說,讓他也開心開心。」
吳晴晴裝作害羞的樣子,說道:「嘿嘿,外祖母你老是這樣誇我,我會害羞的。」
王陳氏指著吳晴晴的腦門說到:「小騙子,你看你這樣像害羞的樣子嗎?」
吳晴晴尷尬的笑了笑,挽著王陳氏的手撒嬌道:「外祖母,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看破不說破嗎?你這樣赤裸裸的說我,我真的會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王陳氏伸手在吳晴晴白嫩的臉上捏了捏,「讓我看看,這臉皮到底厚不厚!」
「哈哈哈...」頓時小院又再次響起了歡聲笑語,此時的吳晴晴才真的害羞了。
吳晴晴急忙轉移話題道:「外祖母,你這次來還有其他的事嗎?」
王陳氏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你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啊就是一點都不中用!你大表哥下個月初八下定,我來叫你們回去一趟」。
王芬兒聽後很是開心,她那大侄兒都有17了,因為家裡窮,一直沒找到媳婦,現在即將定親了,她也就放心了,「娘,大侄兒下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是和我們一個村的,你還記得村口石大牛家的大姑娘石杏兒嗎?」
王芬兒點頭說到:「記得記得,石杏兒今年16了吧,是個齊整又能幹的姑娘」。
說到石杏兒,王陳氏一臉的滿意,「確實能幹,家裡家外一把抓,性格也爽朗」。
吳晴晴一臉驚奇的問道:「外祖母,大表哥這麼快就相看到對象了嗎?我上次去的時候不都還沒影的嗎?」
王陳氏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吳晴晴,「你大表哥歲數也不小了,之前是因為家裡窮,說不上媳婦,現在家裡有門營生了,就抓緊時間給你大表哥相看了一個。」
其實王陳氏沒有告訴吳晴晴,石杏兒是王永平自己看上的,在老王家賺了銀錢的當天,王永平就說出了自己想娶石杏兒的想法。
石杏兒和他們一樣都是石崗村的,可以說石杏兒是老王家看著長大的,石杏兒從小到大都十分的勤快懂事,老王家對石杏兒也是非常滿意的,遂答應了王永平的提議。
石杏兒的父母、爺奶也是開明的人,他們看好王永平這個後生,加上知道老王家不差銀錢後,這樁婚事就板上釘釘了。
吳晴晴心裡不停的吐槽著,「古代這盲婚啞嫁效率還是高」。吳晴晴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她今年都13歲了,再過兩三年她會不會也被盲婚啞嫁了。吳晴晴在心裡不停的哀嚎著。
王陳氏看著吳晴晴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扯了扯吳晴晴的衣袖,將吳晴晴拉回了現實。
王陳氏看著吳晴晴一臉得感觸,「說到這裡,晴晴啊,你大表哥能夠這麼快娶到媳婦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給我們家找了一個賺錢的營生啊,你那幾個該成家的表哥都要成為老光棍了。」
吳晴晴尷尬的笑了笑,「外祖母我哪有那麼好,這些都是表兄弟們自己憑本事賺的銀錢,幾個表哥也都長的一表人才的,你不用愁他們找不到媳婦兒。」
王陳氏聽到吳晴晴說的話後很是欣慰,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從身上的包袱里拿出一小包銀子,遞給吳晴晴,「晴晴啊,這是39兩銀子,你拿好。」
吳晴晴嚇了一大跳,連忙拒絕道:「外祖母你給我這麼多銀子幹嘛?我不能要。」
王陳氏生氣的說到:「你必須收下這39兩銀子。你上次不是和你的幾個表兄弟一起去浮屠山了嗎!當時采的金銀花和鐵皮石斛一共賣了78兩銀子,這是其中的一半。」
吳晴晴頓時急了,「外祖母,我是和幾個表兄弟一起去浮屠山了,但是基本都是幾個表兄弟在摘金銀花和鐵皮石斛,我也沒幫上什麼忙,而且我上次就和你說過,我不要這個銀兩的,你怎麼還給我。
就像你說的幾個表兄也大了,你不僅要給表兄相看人家,還要重新起房子,這哪兒哪兒都要花銀錢,你只剩下38兩銀子家用,哪裡夠啊,所以這38兩銀子我是絕對不能要的。」
王芬兒也在一旁幫忙勸到:「娘,我也覺得這個銀子晴晴不能收,你快收回去。」
「這...」,王陳氏內心十分的猶豫,她是想把這個銀子給吳晴晴的,但是家裡確實還有三個孫子急著相看對象,家裡的房子也不夠大,要不然娶了新媳婦沒住處。
吳晴晴看著王陳氏猶豫不決的樣子,生氣的說道:「外祖母你再不收回去,我就真的生氣了。」
王陳氏看著吳晴晴生氣的表情,頓時急了,「唉唉唉,外祖母收回去,晴晴千萬別生氣,等外祖母以後銀錢充裕了,我在加倍的補給我們的晴晴。」
吳晴晴突然變臉道:「嘻嘻,外祖母你最好了。」
王陳氏一愣,用手指著吳晴晴的頭,「你這小丫頭,變臉怎麼這麼快!」
吳晴晴對王陳氏眨了眨眼,「就像您老人家說的,因為我臉皮厚啊,臉皮厚的人變臉肯定就快。」
王陳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將吳晴晴拉入懷裡,「你還真是外祖母的開心果喲!」
「哎喲,你瞧我這記性」,王陳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眾人都在好奇發生了何事時,只見王陳氏從包袱里拿出了一件大紅色的衣服,「晴晴啊,那天我們去把金銀花和鐵皮石斛賣了後,我專門去給你扯了一塊紅布,做了一身衣服。」
王陳氏笑嘻嘻的拿著這身紅色衣服在吳晴晴的身上比劃著名,「晴晴啊,你看這個紅色正襯你,你穿著肯定好看,你快去穿給我看看,晴晴,晴晴...你在聽我說話嗎?」
吳晴晴原本還是笑呵呵的,但是一看到這大紅色的衣服後,笑容就瞬間凝固了,不要問她為什麼,因為她討厭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