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馮翠花真的完全沒有睡意,她躺在床上側來側去的都睡不著。
她實在是無聊的緊,便透過月光靜靜的看著吳成的五官輪廓。
這是她的相公,是她孩子的爹,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天。
從和他成親那天起,她便深深的依賴上了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他。
馮翠花想著他們共同的孩子即將要出生,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她又怕吵著熟睡中的吳成,因此故意壓低了聲音,導致她的笑聲很是難聽。
不過在這寂靜的夜裡,沒有人會在意她的笑聲是好聽還是難聽。
馮翠花實在是無聊的緊,百無聊賴之下,她已經不再滿足於只看吳成的臉部輪廓,她開始用手去描吳成的臉部輪廓。
她描一下,咯咯的笑兩聲,描一下,又咯咯的再笑兩聲,她就這樣不停的自娛自樂著。
已經進入夢鄉的吳成,對這些一無所知,他今天實在是太疲倦了,因此睡得很沉。
直到半夜,馮翠花也沒有等來睡意,但是卻等來了尿意。
馮翠花想下床小解,但是吳成躺在床的外側,她根本就出不去。
加上,她想著吳劉氏讓她不要輕易下床的叮囑。
她看著吳成熟睡的樣子,不忍心打擾,想著再忍忍。
就這樣,她又再忍了一刻多鐘。
這時的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滿腦子都是我要小解。
無奈,她還是只有把吳成吵醒了。
馮翠花輕輕的推了推身旁的吳成,輕輕的喊了幾聲,「相公,相公…」
吳成從睡夢中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說道:「唉,翠花你怎麼了?是羊水又流了,還是肚子不舒服?」
馮翠花在黑暗中搖了搖頭,「相公,我只是想小解,我剛剛湯水喝多了。」
吳成用雙手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對身旁的馮翠花說道:「你等等,我去把夜壺給你拿進屋。」
馮翠花害羞的說道:「我自己可以出去小解的。」
吳成堅決反對道:「不行,奶剛剛說了,你羊水破了,就必須儘量臥床,要不然肚子裡的孩子不安全,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多忍忍。」
「嗯...」
吳成起身先把油燈點亮了,再出門把夜壺拿了進來。
「夜壺我拿進來了,我扶你起來小解」。
在吳成的幫助下,馮翠花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儘管她感覺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她還是聽從吳劉氏和吳成的叮囑,萬事小心。
正準備小解時,馮翠花卻又害羞了起來,「相公,你不許看我,要不然我解不出來。」
吳成無奈的背過身去,「好了,你快小解吧。」
馮翠花又再次試了試,還是小解不出來。
她覺得肯定是因為吳成在這裡,她才小解不出來的。
於是,她再次對吳成說道:「相公你在這裡,我還是小解不出來!」
吳成無奈的說道:「我都背對著你了,還能怎麼辦?」
馮翠花想了想,「相公要不你出去等我,我好了叫你。」
吳成嘆了一口氣,「那你小心點,我出去等你,你好了叫我。」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吳成感覺他已經出來很久了,但是馮翠花還不叫他。
於是,他小聲的朝屋裡說道:「翠花你好了沒。」
馮翠花從吳成出門時就一直蹲在尿壺上,想小解,但是始終解不出來。
她正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吳成的催促聲,心裡更慌了。
她使勁兒一振,似乎有東西出來了,但是這感覺並不是小解。
馮翠花想著這感覺和剛剛羊水流出來的感覺很像,頓時臉嚇得慘白。
門口的吳成沒有聽見回應,連忙再次詢問道:「翠花你怎麼了,你再不回話,我就要進來了。」
馮翠花急忙回道:「我馬上就好了」。
但是她在起身的過程中,不小心絆到了夜壺,險些摔倒在地。
吳成聽見馮翠花的尖叫聲和絆倒東西的聲音,趕忙推門而入。
他上前扶著一臉惴惴不安的馮翠花,著急的問道:「翠花,你怎麼了?」
此時的馮翠花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她虛弱的說道:「相公,我羊水又流出來了,而且還有..還有血..相公,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吳成一把把馮翠花抱起,放到了床上,並安慰的說道:「肯定沒事的,你等會兒我去叫娘和阿奶。」
...
吳劉氏給馮翠花檢查後,問道:「翠花,你肚子痛嗎?」
馮翠花躺在床上,此刻她的面色比之前好了許多,她看著吳劉氏回道:「阿奶,我肚子不痛。」
此刻馮翠花的內心是複雜的。
一方面她十分的期待新生命的到來,期待她能生下老吳家的曾孫。
另一方面她又十分的擔心,十分的害怕,畢竟對女人來說生孩子都是過一遍鬼門關。
「阿奶,孩子還要多久才出來?我沒事吧?」
吳劉氏安慰的拍了拍馮翠花的手,說道:「沒事的,我們老吳家的曾孫等會就出來了,你別擔心,你躺著好好休息一下。」
吳劉氏對著馮翠花說完,又給張招娣和吳成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跟著她出門去。
吳劉氏站在院子裡低聲對張招娣和吳成說道:「翠花現在羊水長流不止,而且還見了紅,但是她卻沒有一點發動的跡象,這拖久了肚子裡的孩子就危險了。」
吳成聽後,頓時慌了起來,「奶,那該怎麼辦?」
吳劉氏嘆息一聲,「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請大夫,開一劑催產的藥。」
「我這就去」,吳成放下這一句話便打算朝門外跑去。
吳劉氏沒好氣的說道:「你給我回來,你這個時間去哪裡找大夫?」。
吳成禿廢的蹲了下來,雙手抱著頭,無奈的說道:「那怎麼辦?」
大晚上不好找大夫,吳成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確實也是沒法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兒出問題。
吳劉氏想了想,對吳成說道:「你去找你二叔,你二叔和保安堂有交情,看人家願不願意半夜出診。」
吳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唉,我這就去。」